把红夜南安全送回宰相府之后,宇文炀才与司漱玉各自回府去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房间,红夜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她清楚地记得,在上一世,宇文炀年纪轻轻就莫名暴毙,想必跟党争脱不了干系。这一世他们得以相见,再续前缘,既然她的命运能改变,那么宇文炀的也一定能。
只是宇文炀现在已经陷入了党争之中,如果不及时改变他的命运,宇文炀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可是,她要如何……
“对了!天奇阁!”看着自己的床,红夜南突然想起从暗格里取出来的手绢和令牌,看来现在是时候要去找天奇阁的人了。现在,她也只有来自哪里的帮助可寻了。
天奇阁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自然是不会设立在容易找寻到的地方,因此它在江湖上的传言也是极其地神秘。有人说它所在高山之上,也有人说它在深林之中,更有甚者传言它的地点在海中,退潮而现涨潮而失。
取出信物,红夜南仔细地看着这令牌上的花纹,那花纹倒是很普通,就像市井之中随处可见的茶铺、饭馆的招牌旗子上的花纹。这若真的是天奇阁的标志,那天奇阁岂不是要遍地开花了?
红夜南不由得暗笑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却灵光一闪冒出来一个更加荒诞的念头:“难不成天奇阁的据点真的是遍地开花的?!”
是啊,怎么不可能呢?天奇阁作为一个杀手组织,最需要的就是收集情报,他的根据点越不起眼,就能设立得更多,收集情报也就越方便。把根据点设立在闹市之中,怕是没人能想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地方竟然会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据点。只有行内人才会知道其中的奥妙所在,这样的设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想着,红夜南决定马上行动起来。为宇文炀改变命运的事,刻不容缓!
红夜南独身一人来到集市,仔细地寻找着与手中令牌的图案相同的店铺。今日阴云密布,似乎是要下大雨,因而接上的人并不多,红夜南找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没找多久,红夜南就在一个酒楼旁边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茶铺,它上面插着的旗子,与自己身上带着的令牌十分相似,或许这就是天奇阁其中的一个据点。
怀着期待的心情走进了茶铺,她发现店里空无一人,想必也是因为天气原因,没有什么人特意过来光顾。这样正好,方便她办事了。
掌柜的意见红夜南进来,就忙不迭地招呼着她:“姑娘,来坐。想要喝点什么茶,吃点什么点心啊?”
他一边招呼红夜南一边擦着桌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普通的做小本生意的老板,怎么也不想天奇阁堂堂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红夜南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茶铺老板吗?
“掌柜的,你可识得这个是什么?”从怀里掏出令牌,红夜南期待地向老板询问道。
那老板接过红夜南首长的额令牌,仔细端详了很久,却摇摇头看着红夜南,毫无头绪的样子:“姑娘,这个东西我从来都没见过,实在是不知道它是个啥。”
“啊,这样啊。”丧气地把令牌拿回来,红夜南暗暗地腹诽了自己一下。天奇阁果然是天奇阁,根本是不可能这么容易酒被人找到的。
看着外头的乌云越来越浓厚,红夜南开始后悔自己出来得太急忘了带把伞,以至于现在她不敢轻易出去,以免刚一踏出门这大雨就倾盆而下。她可是堂堂的相府小姐,未来的八皇妃,即使她不要面子,也要顾及爹和宇文炀的面子。
随便要了一壶茶、几碟点心和小菜,红夜南继续思考着天奇阁应该在什么地方。点的东西刚刚上齐,一阵贯耳的雷声轰然而至,把专心思考的红夜南吓了一跳,很快,瓢泼大雨便刷刷而下。
看着窗外的雨帘,红夜南十分庆幸自己方才并没有离开,不然她现在可绝对是十足的落汤鸡了。
“这雨下得也忒快,让我躲也来不及!”一个浑身湿透的汉子冲进茶铺,一边甩着身上的水一边埋怨道。
茶铺老板见他的狼狈样子竟是哈哈大笑,甩给那汉子一条毛巾:“大哥你现在可真是十足的落汤鸡了!”
那汉子啐了茶铺老板一口,也不擦身上的水,径直便走到里屋去换衣服去了。直到他从里屋出来,才发现在茶铺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瘦小的姑娘,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那汉子便惊奇道:“老二,怎么下雨天你还有一个客人呢?平日里快下雨的日子,咱们可都是没有客人的。”
“是啊,我正闲得发慌,正巧这个姑娘就来了。不过她倒是有些奇怪……”茶铺老板嘟囔道。
那汉子疑问道:“我看她挺正常的,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啊。”
“哎呀,你不知道”,茶铺老板甩甩手,靠近那汉子轻声道,“她根本不是来喝茶的,她一进来就问我有没有看过一个令牌。我哪里见过什么令牌,我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只见过官爷的搜查令,她手里的那个,我真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东西。”
“哦?令牌?”那汉子却是来了兴趣:“我也去查看则个。”说罢便朝着红夜南走去,站在她面前唤道:“姑娘,我们家老二说你有一个令牌?我这个人好奇心强,而且见过的世面也比他多,不如你让我看看可好,说不定我能帮你分辨一二。”
抬头看向那个眼睛里一只冒着好奇心的汉子,红夜南倒是没有理由拒绝。反正就是看看而已,认识的人自然有反应,不认识的人也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给他看看也无妨。
于是便豁达地点点头,取出令牌递给了那汉子,便又看着面前的茶杯思索起来。
红夜南没看见的是,面前的汉子脸色渐渐变得奇怪,还开始打量起她来。半晌,那汉子才把令牌放到了桌子上,推到红夜南的面前。
那汉子面色沉重地看着红夜南,狐疑问道:“你这个令牌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