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被宇文炀连累了吗?
红夜南嘴角勾了勾,却并不怎么慌张,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怎么样都没有她死前遭遇的一切可怕吧?
“哦,尚书大人认为八皇子殿下将东西放在了我这里了?”红夜南起身,拂袖,冷静的目光直逼他的眼中。
柳夫人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让红夜南坐回去,将这里交给她。
她骤然转身,目光犀利如刀,声音也尖锐了起来,竟是朝着岩尚书逼了过去。
“我们南儿可没收什么东西!八皇子殿下的东西也不该找我们南儿,是他说在这里吗?那妾身倒要找找八皇子对峙,看看我们南儿拿了他什么东西!”
岩尚书连连摆了摆手,他略略一低头,有些迟疑地说:“柳妹妹啊,你可是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啊!你要是知道,你也担当不起!圣上现在没有下旨是在审大皇子一党的人,也顾忌一点柳学士的面子。柳妹妹,你可别让老哥各难做啊!”
他在原地又是跳脚,又是踱步,整个人处于一种焦虑之中。
柳夫人神情凝重了起来,在自己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也依旧没想出八皇子能接触到什么东西,还关乎到国家的命运了。
丢了东西,和宇文炀有关?
红夜南神情疑惑了起来,她能拿到什么东西?
除了宇文炀送给他们家的定亲礼品,私下送给她就是一个碧玉镯子吧?
况且,她上一世个没听说有什么东西丢了,难道是那个东西后来很快找到了?所以才没引起一丝波澜?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地处偏僻,所以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知个大概,若朝廷有意隐瞒,她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更是不可能知道皇室隐秘的消息。
“不知红二小姐可想到一些什么没有?要知道那东西可是关乎到千万人的性命……”岩尚书压低了声音,作出一副紧张的模样,但他身边是一大堆士兵,而红夜南这边还有一屋的女眷,实在不像是能将这件事保密。
红夜南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上的翠玉镯子,一本正经地说:“八皇子只送过我这个,接着送过的礼品都在仓库中,不知尚书大人是否要去检查一番?”
……
打发走了岩尚书,柳夫人将府中一众人物打发回去休息,独独留下了红夜南。
“岩石头这不是来抓人的,他是来给我们提个醒的。他毕竟受过我爹的恩惠,这回过来是想让我们小心一些。但他怎么就是不肯说丢了什么了?库房他也搜了,怎么就不给我提示了?还非不肯跟我单独谈谈……”
柳夫人在原地踱来踱去,偏着脑袋,自己不停地念叨起来。
红夜南原来是半坐在椅子上,坐得端正,此时已经放软了身子,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闻言斜了娘亲一眼,不由低低地笑出声来。
“娘,何须担忧?他们这样也正说明我们安全了,不然圣上早下了圣旨将我拿入了宫中。这样小打小闹的事情不过是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东西罢了,他们也不敢得罪丞相府。娘,我们等爹爹回来,再仔细询问一下,您先去睡吧?”
红夜南担忧地望着柳夫人,此时是亥时三刻,往常这个点她们已经进入了梦乡。
而现在她们在夜间焦急地等待着这个家的顶梁柱的到来,等待着他撑起这片天,好在历史车轮的碾压下安全度过。
柳夫人摇了摇头,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她摆了摆手,凝视着门口的方向,对着红夜南说:“南儿,你先回去睡吧,我要等你爹。他没回来我也睡不着!”
红夜南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膝盖,甩了甩腿,随意地说:“那我也陪着娘等吧,我想知道八皇子的事情。”
柳夫人本来想劝红夜南回去,但听了红夜南后面的话,笑看了她一眼,调侃道:“女儿也长大了,知道担心情郎了啊!”
“娘,您别瞎说!”红夜南翘起了嘴巴,满面羞红,难得露出一点小女儿家的姿态。
看着昏黄的灯光,红夜南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她靠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慢慢往后边滑去。
柳夫人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准备将她叫醒进屋子里睡。
然而她才看走到红夜南的近前,红夜南猛地惊醒了,她锐利的目光盯着门外,问道:“娘,是不是爹爹回来了?宇文炀没事吧?”
她这样直呼皇子的名字,不免有些不敬,但柳夫人心中却高兴了起来。
看来两个孩子已经走到一起了,这样亲密,她也就不担心两人成亲后感情不合了。
只是……八皇子现在陷入了立太子的危机中,恐怕一时难以脱身,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再牵连到南儿……
她重新又愁眉苦脸起来,不知道这一桩亲事中,她的南儿会落到怎样的一个下场。
红夜南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起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不由满面羞红,她就这样担心那个家伙吗?
不多时,红丞相不负众望赶了回来,红夜南正坐在椅子上和娘聊天,企图消弭自己的睡意。
“爹爹!”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有着喜色,立即起身朝红丞相跑了过去。
柳夫人也像找到了主心骨,脸上神情很是振奋了一下,跑到红丞相身边立即唧唧喳喳了起来。
红丞相带着一身疲倦归来,在路上还撞上了几路刚杀过人的兵马,险些起了冲突,再听说那些莽夫居然冲进丞相府来抓人,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他气得满面通红,头上青筋暴起,愤恨地指天大骂了一句:“行啊,太子殿下这才刚立,这就排除异己了!我才为大皇子说了一句话,皇后娘娘就想把我打为叛党!太子这幅德行,我大华祖宗打下的基业都要毁在他手上了!”
柳夫人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今天的局面会凶险成这样!
她将红丞相上下打量一番,焦急地问道:“老爷,你没受到什么责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