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强死了。
一上班，警局的会议室便坐满了人，开会研究邓强凶杀案。
除了警局领导，还有市领导、军队领导、安全部门领导、超人公司高层，以及办案的警察。之所以会惊动如此多的大人物，主要是因为超人公司的特殊地位。超人公司目前是世界人工智能产业的领军企业，在国内外有巨大的影响力。而且，超人公司与军方合作开发了许多先进的智能军用产品，可以说涉及了不少军事机密。
而邓强作为研究院的高层，知道其中甚多。他的死，注定引人瞩目。
会议开始，办案人员刘志伟警官首先扼要介绍案发经过。
大屏幕上播放着现场录制的视频，刘志伟站在一旁拿着一支激光笔进行解说。
“……大约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巡逻保安员见实验室的灯还亮着，便过来查看，发现邓强伏在桌子上……”
“从现场的情况分析，邓强在歹徒试图拆解现场的储存设备时，冲过去启动隐藏在桌子底下的自毁开关，结果被歹徒开枪杀害。”
案情介绍完毕后，一位市领导问：“设备被抢了没有？”
“歹徒没有得逞。现场的储存设备都被过载电流烧毁了。”回答的是超人公司的美女总裁钟小芸，她眼中闪动着泪花，动情地说道：“邓总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国家和公司的秘密。”
会场一片肃静。
“你们的成果还有备份么？”负责安全事务的领导胡玉问。
“重要成果包括阶段性成果都有备份，封存在公司的保密库里面，由部队的战士值班看守，所以这次事件造成的损失不大。”钟小芸答道。
警局局长范腾道：“超人公司研究院曾经出现过两次抗议事件，都是反机器人格团体组织的，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联？”
钟小芸道：“那些人不过是凭空猜测而已，以为我们在进行机器人格的研究。但我们公司的主业是人工智能，要说没有关联也不可能。我们研发的超级脑，可以是人格研究的基础。就好比核反应堆，做成以后，再往前一步制造原子弹，在技术上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关键在于你想不想造原子弹。”
有人问：“研究院安保措施严密，就说门禁系统吧，需要人脸识别、指纹还有密码，三项都符合才能进去，歹徒怎么轻易进入的呢？”
刘志伟道：“我们分析，匪徒应该是使用面具和指纹模骗过了门禁。至于他们如何破解密码的，还要进一步调查研究。”
“我听说超人公司的人脸识别技术，连双胞胎都能区分开来的。用面具可以骗过系统么？”这位官员继续追问。
“用3d打印技术，可以精准地把一个人的面部打印出来。”胡玉道。这方面，他比较擅长。
范腾问：“监控网络发现什么没有？”
所谓的监控网络，是治安摄像头构成的监控系统。
“没有。这些人非常狡猾，也非常专业，避开了我们的监控。”刘志伟道。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很少，还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从作案手段、资源、专业素质等各方面分析，大家认为匪徒很可能是国外特敌组织，或者跨国公司的雇佣，盗窃成果来的。原本想逼迫邓强报出密码，拷出文件，结果资料反遭毁灭，竹篮打水一场空。
会议通过讨论，决定成立专案组，组织精干的人员全力侦破。
会议结束后，胡玉喊住钟小芸，等大家都走了后问：“你知不知道邓强究竟有没有做机器人格的研究？”
钟小芸道：“作为公司的层面，没有开展这方面的研究。但是邓总是不是私下有研究，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胡玉狐疑地望着钟小芸，接着问道：“我想知道，假如邓强做了这方面研究的话，会不会也有一份备份存在公司的保密库里面？”
“肯定没有。所有进出库的物品，都得经过我的签字，三个人三把钥匙同时开启才能存取。我们没有存这样的备份。”
“那么，邓强假如做了这方面的研究，会不会在其他地方保存了一个备份呢？”他目光如鹰隼般望着钟小芸。
钟小芸摇了摇头，“我说了他不一定会做这样的研究。就算有，也不会告诉我们藏在哪里。”
——
刘勇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吃午饭的时间。
慧子如老翁入定般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侧身对着刘勇。
“慧子。”刘勇喊。
“嗯？”慧子回过头来，展颜一笑。笑容很灿烂，不过刘勇知道那是训练出来的，装的。
“刘勇先生，考虑清楚了吗？”慧子问。
昨晚刘勇听说有五百万的研究经费，一冲动，差点收了慧子。但，理智告诉他，冲动做出的决定经常是错误的。
“我还是考虑考虑再说吧。”刘勇冷静下来后对慧子说。
这个慧子也是的，第一句话就问自己考虑好了没有，看她急切的。
“慧子，把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给我，我要看新闻。”
“好的。”
慧子把遥控器给了刘勇。
没多久，刘勇就从电视里得知，超人公司实验室遭受了不明身份的歹徒袭击，研究院智能技术总监邓强遇害。
刘勇傻傻地盯着电视，脑海里一片混乱。
当初强子为什么说被人盯上了，难道有人威胁过他、收买过他、诱惑过他？他要慧子认自己做主人，是预感到已经踏上不归路？他为什么不报警，维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宁可冒死的风险，也要把研究进行下去么，难道这就是科学狂人的精神？
刘勇喟然长叹：“强子啊强子，你这样是何苦呢。”想到自幼以来的交情，眼角不知不觉间泛出了泪珠。
转而，他又恨恨地说道：“邓强，你是混账。自己死了还不够，还要把我搭上吗？”
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慧子到了自己这里，一旦那些人知道外面有个备份，不冲自己来才怪。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刘勇瞅着旁边的慧子面无表情，禁不住大声斥道：“你的主人死了，你不觉得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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