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释谦醒了，发现身边空着。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扭过头，看见了坐在阳台上看着屋外的竹海的古乐。
“早啊。”
古乐愣了一下，扭过头对周释谦笑了笑。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啦，”周释谦笑笑，向窗外看了一眼，白色和竹林的暗绿色构成了这片世界，“雪都积这么厚了啊…”
“嗯…”
“不如我们出去玩雪吧！”周释谦穿着衣服突然提议道。
“诶？我…”
“嘿嘿，来嘛。”话毕，周释谦也不管古乐怎么想了，抓起了古乐肉乎乎的小手便朝楼下跑去。
古乐淡淡笑了笑，还是从了周释谦。
周家大宅外，几个仆人正和管家在清理路上的积雪，周释谦打了声招呼，便拉着古乐跑到大宅背面，那里的雪还没开始融化，看起来十分干净。
周释谦也不管冷不冷了，抓起一片白雪就开始堆起雪来，一会一个大雪球就堆了起来，很快一个雪人便在两人面前成型。
周释谦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大雪人，只是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了他冻得通红的手。
古乐看着那双手，有点心疼，忍不住去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那双手。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双手上的寒冷，于是握得更紧了。
周释谦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和的暖意，愣了许久，然后笑了笑。
两人性格很像，男人间的交流可能不需要那么多话语。
周释谦转身抱住了古乐，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天空，又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周释谦在古乐耳边说了什么，古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好啊。
周释谦愣住了，眼角微湿。
“我们去看看赵大哥吧，他不是今天出院么”古乐笑着说道。
周释谦揉了揉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啊，对了。”周释谦突然想到了什么，跑进了宅里，不一会又跑了出来，手里是一条黑红格子的羊毛围巾。
周释谦将围巾轻轻围在古乐脖子上帮他戴好，然后偷偷在古乐脖子上亲了一口。
古乐立刻红了脸，轻轻推开了周释谦，低头不去看某人的傻笑。
“好啦走吧，嘿嘿。”周释谦搂过古乐。
古乐红着脸撇了撇嘴，冷不丁将手伸进了周释谦然后掐了一把周释谦腰上的肉。
“嘶。”周释谦笑着揉了揉被掐的地方。
古乐脸还是红红的，不过脸上多了几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周释谦笑着，突然感到衣服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见是周晔打来的，皱了皱眉毛，按下了接听键。
“小谦，你师傅下午过来，吩咐管家准备一下。”
“啊，啊？”
“怎么还闹别扭呢？”
“不是，这个…”
“好啦，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我…”周释谦还没说完便听见手机另一边传来的其他人的声音，接着通话便被挂断了。
一边的古乐见周释谦一脸苦恼的样子，碰了碰周释谦的肩。
“怎么了啊”
“没什么，就是…唉，不管了，我们先去看看赵大哥吧。”
古乐点点头，但多少还是有点担心周释谦。
赵阳拿着出院证明和病历在医院里的一角坐着，看着那略长的队伍，叹了一口气。
出院的手续是弄好了，但是还是要去缴一下费用，但是看着这长龙也似的的队伍，赵阳觉得有些精神疲倦。
一个老人坐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手里拿着几张照片，面前的人涌动了一下，老人手一滑，照片便散在地上。
赵阳看见了这一幕，便用自己体型的优势挤开周围的人，帮老人拾起了那些照片。顺手从一边的柜台上拿了一个袋子把照片装好交到了老人手里。
“谢谢啊。”老人微笑地看了看赵阳。
赵阳只是笑笑，看着排号排的差不多了，便跑去缴钱了。
老人笑笑，突然消失在了这片地方。
交完钱挤出重重包围的人群，赵阳感觉肚子略有些饿了，便在食堂里买了俩小笼包垫垫肚子。
正吃着小笼包，赵阳便见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嘿，小谦，小乐，这边！”
周释谦转过头，看见了他，笑了笑，拉着古乐的手跑了过来。
……
古随喜切着菜，下了锅，坐在一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空，有些迷茫。
又是一个冬天了啊。
再过几周就是元旦了吧。
菜煮好了，古乐默默起锅，将菜装好端到餐桌上，无味地吃着，味同嚼蜡。
身边少一个人，在美好的节日也不过是别人的盛典，他只需要默默观望就好。
“咚。”
耳边传来异响，古随喜扭头，看见了一张脏兮兮的脸和那只正在锤动玻璃窗的手。
古随喜默然，好像没看见一样走进了卧室。
脏脸的主人见古随喜冷漠的样子，有点失落，离开了这里。
晃荡在路上，他眼角不自意溢出了泪水。
“明天再见咯，赵大哥你要好好养身体啊，毕竟刚出院呢。”
“啊再见，有时间带小乐来我家玩玩吧。”
“好啊。”
赵阳正对着周释谦和古乐道别，见两个小胖子走的差不多远了，笑了笑，转过了身，正好看见了这个浑身脏兮兮的人。
“哥…哥…饿…”他艰难地对赵阳说道。
赵阳愣了一下，笑了笑。
“先跟我回家吧，我做东西给你吃。”
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赵阳将这个脏兮兮的人带回了家，帮他清洗了一下身体，给他穿上了一套他以前穿的衣服，这才看出来他是一个长得十分白净秀气的小胖子，看起来估计年纪在十四岁左右。
他说，他叫王漠。
赵阳发现，这个少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说不出话来。
问他家人和住址，他也只是露出悲伤和迷茫的神色。
唉，真麻烦。
“算了，你就先住在我家吧，过几天我带你去警局看看。”
赵阳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见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这个孩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赵阳想着这个问题，把少年安置了下来。
王漠偶尔会透过窗子看外面的天空。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瞳子有时会变成血红色，从中浮现愤怒与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