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从火车上奔下来的徐丽君,平时内敛的杜仁礼也忍不住把人抱住,不顾人来人住,重重亲了一口。
杜仁礼虽然前世遇到不少女子,却没有真正恋爱过一次。那些女子看中他的多是他的家世身份,而未见面的妻子则是父母定下的。虽然不缺红袖添香,却没有一个真正可以说话的伴侣。
徐丽君呢,她漂亮又聪明,最重要的是二人从初中一起认识。他指导她看书,指导她写作,像朋友又像是师生,她属于他又不属于他,他了解她却又不完全了解,就如现在,他为二人的感情怅惘,小姑娘却坐着火车直接寻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的?”杜仁礼问。
“偷偷跑出来的。”少女的眼睛闪着喜悦的亮光,“有个记者要采访我,我借故溜了出来。”
“一会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不知有多担心你。你父亲虽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但他对你很疼爱。”
少女歪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杜仁礼:“你不恨我爸吗?他那样做,让人很没面子。”
杜仁礼揉揉少女的脑袋:“我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想到我将来有了女儿,说不定比他还变本加厉。”
少女嫣然一笑:“对了,那唱戏的事,我奶奶说,我爸不是故意定在那两天的,他刚好抽出那几天时间,没想到就碰到了一起。小峰,你还生气吗?”
“你来了,我就是有气也没了。”杜仁礼笑。
二人在无人认识的街上像许多年轻的情侣一样,牵着手,间或相视一笑,甜蜜无比。
街上有许多特色小吃,杜仁礼看少女眼馋,便每样都买给她,一人一口,吃得无比香甜。
快到中午时,杜仁礼看少女疲累,便拉着她去李大毛的住处。他昨晚和李大毛挤在一屋,现在徐丽君来了,他准备把东西收拾一下,在外面定个酒店。
二人敲门,半天无人应。杜仁礼正要打电话问大毛,门忽然开了,里面张大伟、陈玲玲、黄莺都在。
徐丽君和陈玲玲初中时一个班,与张大伟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同级,所以三人认识。徐丽君笑着和二人打招呼。
黄莺看几人热络的样子,心下酸楚。
黄莺初中读的是石桥二中,因此与徐丽君并不认识。徐丽君看向杜仁礼,不知如何称呼。
杜仁礼道:“这是嫂子,大伟他媳妇。”
徐丽君知道张大伟已经结婚,婚前还替陈玲玲送过信,她四顾一瞧,便明白了三人的关系,当下又惊又异。
张大伟脸上有些尴尬,忙呵呵笑道:“咱们都是同学,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晚上去外面一起吃饭。你们两个都是状元,今天就当我请状元了。”
陈玲玲与徐丽君正说话,忽然捂住嘴,起身冲向卫生间,张大伟忙追了过去。徐丽君不好意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想到自己刚来就遇到了狗血大剧,忙躲在杜仁礼背后做透明人。
张大伟正在想怎么安置黄莺和儿子,没想到黄莺和陈玲玲买早点时在小区门口碰了面。二人虽然没说过话,但爱上同一个男子,早就知道对方。
晚上吃饭的时候,虽然有李大毛竭力调节气氛,但张大伟、陈玲玲和黄莺明显不在状态。徐丽君好奇地看看三人,闷头吃饭。
杜仁礼虽然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情,但这样的事还是第一回遇见,清官难断家务事,张大伟善良正直,但性格里有些软弱,这种事他不好插手,吃完饭便带着徐丽君离开了。
进了酒店,他在到底定两间房和一间房上正犹豫,徐丽君看着价目表:“这么贵啊。一晚上就要三百块钱。小峰,我们要一间房吧,反正里面有两张床。”
前台听到徐丽君的话,笑笑:“不好意思,我们两张床的标间没了。只剩大床房了,你们要吗?”
徐丽君不好意思低下头,杜仁礼道:“要。”
“几间?”前台的笑容里有抑制不住的玩味。
“两间。”杜仁礼看到前台瞅徐丽君的目光,心里有些不舒服,把人挡在身后。
洗漱过后,杜仁礼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自欺欺人不过如此,虽然身体在叫嚣,他却下不了决心去敲隔壁的门。
他只好拿起遥控器去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转换了半天,身体的燥热却更热烈了。在这南国的夏日,他觉得他要被烤熟了。
他冲了三遍澡,把空调又降了几度,才觉得凉爽了些。正当他准备睡觉时,手机响了。
“小峰!”话筒里传来徐丽君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怕!”
杜仁礼一跃而起,两声敲门后,他看到徐丽君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裙,眼睛里好像有泪光,颤微微地给他开了门。
“怎么了?”杜仁礼环顾屋子。
“那里!”徐丽君指着床头柜的地方,“刚有东西爬来爬去。”
杜仁礼松了一口气:“老鼠?”
徐丽君摇头:“不知是什么虫子,爬到我腿上……”
“让我看看。”杜仁礼让少女坐到床沿上,他蹲下去看。细白的小腿,光滑一片,握在手里柔软滑腻,他紧了紧喉咙,“咬到哪儿了?”
“不知道,它沿着我的腿直往上爬,我难受得……要死。”
“那去洗个澡,看看还在身上不。”杜仁礼站起来。他刚不小心看到少女粉色的小内裤,下腹一阵紧。
“我洗过了。”徐丽君低声道,“可虫子爬过的地方只觉……痒。”
“我去下面买药。你等我会儿。”杜仁礼道。
杜仁礼要走,徐丽君拉住他,声音低不可闻:“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杜仁礼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回身抱在怀里,轻轻而又密密地吻。
“小峰,别在这里,我怕那虫子。”过了许久,少女软软道。
杜仁礼一把把人横着抱起,进了自己房间。
他虽然生活在现代社会,但骨子里却觉得自己与妻子的第一次应该在新婚之夜,这也是他不满婚姻法的原因。十八岁成年,二十二岁却才能结婚,这不是让人煎熬嘛!
也许是压抑得久了些,当少女软软的身子贴着他的腰身,他忍不住诱哄道:“宝贝,第一次会疼,我会轻些。”
……
杜仁礼有些从未有的紧张,但他以从未有的耐心领着单纯的少女完成了二人的成人仪式,过程虽然因自己在意对方的感受有些艰难,但最终二人都得到了从未有的愉悦。
只是,事毕看着怀里哭得泪人似的少女,杜仁礼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别怕。即使你父亲不同意,我们也会结婚的。”杜仁礼摸着少女的短发。
“你是我的妻子,我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杜仁礼想着现代电视上、书上各种情话,肉麻的他说不出来,只好说些自己觉得能说出来的。
“你是不是怕怀孕?不会的。我保证。”杜仁礼想起上次怀里人的担心,忙道,“酒店里有套,我用了。”
可怀里的人还在哭,虽然哭声比先前小多了,却依旧在抽噎。
“小君,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杜仁礼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终于抬起头,双眼红肿,咬了咬唇,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低声道:“你还记得咱们上初中时发生的一件事吗?有人半夜去了女生宿舍。”
“不是小偷吗?”杜仁礼道。
少女停止了哭泣:“我也以为是小偷。可后来老师问过我后,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杜仁礼终于明白少女哭泣的原因了。她没有亲生母亲,奶奶年迈,父亲虽然疼爱更多的却是隔阂,以她的聪慧,随着年龄的增长当然不会一直以为那个人只是小偷。只是人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不愿往深处想,如今一下子明白,不觉哭泣起来。有无比的憎恶,也有淡淡的庆幸。
杜仁礼不觉把怀里颤栗的身子紧紧抱住,柔声安慰:“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小峰,你说是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说那人后来……出了事。”过了良久,少女的心情平复下来,慢慢说道。
“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杜仁礼轻吻怀中的人。他那时恨不得把人打人,最后只是把人打残,以为是为女生除害,原来他早已把怀中的人放到了心上。
少女终于卸掉了多年的心事,窝在心上人的怀中,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杜仁礼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过了良久,才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