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第六卷：横扫**——李牧夜袭
第六卷：横扫**——李牧夜袭
秦国来势汹汹，轻而易举灭了韩国，把韩国变成了秦国一个郡，名为颍川郡。上炀犤有天下诸侯惊恐，知道嬴政此番目标是赵国，明知赵国在劫难逃，列国却都不敢伸出援手。稍微高瞻远瞩一些的，不难看透嬴政的野心，若三晋亡，则天下难逃被秦国铁蹄践踏的命运。
例如太子丹，五次请战，请燕王批准出兵救赵，唇亡齿寒，若赵国灭亡，下一个就会轮到燕国了，以燕国之力根本无法和秦军抗衡。但是尉缭的细作早已渗透到了燕国王庭，进谗道，“赵国是狼，秦国是虎，助赵开罪于秦国，秦与燕国乃是盟友，而赵国却几次三番入侵我燕境，焉有背盟助敌之说？况且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大王何不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解释说不定燕国还有利可图呢。”
燕王被说客一番巧舌如簧的游说之后，再也不理会太子丹请战的要求了。赵国也因此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怪只能怪赵国昔日自恃骑兵无敌于天下，四处树敌，长平惨败后，见不能与秦国争锋，便不断攻伐齐燕，又威吓韩魏，如今他在战场上和政治上都已经被彻底孤立了。
内史腾成功占领韩国之后，从秦国调运来的兵马和物资以最快速度稳定了韩国的局势，杨端和、羌廆两支兵马会师之后直奔邯郸而去。李牧焦头烂额，不得已拨派一支兵马给司马尚，命其分兵阻截杨端和、羌廆的南线秦军，而自己依然在西线苦撑王翦的狂攻铄。
赵国民变不断，赵王不但不能再给李牧提供援兵，反而催促李牧调拨兵马支援国内的个城，以平定民乱。李牧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哪里还有兵马可以再分啊，若是再分兵，此战只怕赵国转瞬即败。
而与赵国截然不同的则是秦国，按理说秦国发兵四十五万差不多已经倾举国之兵了，然而事实却非如此。李斯发挥了其在韩非师兄应有的才干，迅速整理了一套《战时法》，一个月内，命秦国全境的所有男丁全都登记造册，凡足龄的男子皆入军营服兵役，改商鞅的自愿参军制，为义务兵役制，你户为单位，十户抽三丁瑚。
转瞬间秦国便拥有了百万雄师，蒙毅，李信等将领日夜不停在秦国境内练兵，训练完成的兵马源源不断地从秦国开赴前线，嬴政手中的兵马越来越多，而李牧则越来越少，这一战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然而就在此时，咸阳传来噩耗，华阳太后殁了。嬴政大惊，华阳太后对自己恩重如山，于情于理嬴政都应该亲自回咸阳治丧，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赵国崩盘在即，自己在前线督战，若是突然回国奔丧，必然会遭致士兵猜想，军心易变，也李牧也会抓住时机大做文章。
嬴政只得含泪命赵高传旨，公告天下，华阳太后寿终正寝，举国大丧。孤王再前线督战，不便回咸阳，由燕夫人代为治丧，以尽孝道。太后遗体，以天子之礼与秦孝文王合葬于寿陵。
嬴政此举一方面是为了可以继续留在前线督战，另一方面是公告天下，自己对燕夫人的重视从未变过，其地位依然是后宫之首，此次借治丧之机，让姬冰在宫中建立威信，嬴政有意灭了赵国凯旋回到咸阳之后，便公告天下立姬冰为王后。
但是华阳太后毕竟是秦国的太后，地位比赵姬还要高，对嬴政又是疼爱有加，一路走来，若没有华阳太后相助，嬴政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若不祭拜一下，着实说不过去，于是嬴政便命使者通知李牧，两军停战一天，秦军全部身披孝布，在军营祭天，祭奠华阳太后在天之灵。天龙之祸害武林
嬴政也穿上了孝服，在中军大帐建了一个祭台，亲自登台祭奠。
这一天秦赵边境出奇的平静，与先前几个月的浴血奋战形成了鲜明对比。李牧看着远处秦军的嬴政，祭台上站着一个白袍青年，那便是嬴政吗？当年把邯郸城折腾得鸡犬不宁的孩子，如今竟然已经变成了如此健硕的青年了。李牧第一次看见嬴政，还是在廉颇的府邸，当时廉颇正在教这个孩子练剑。
这孩子从小就聪慧过人，诡计多端，只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手段也变了，不再像儿时那样幼稚令人忍俊不禁了，如今的他对于赵国而言，甚至对于天下而言，就像一个魔鬼一般，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有数万，甚至数十万条性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相比秦国的情报网，赵国的细作简直根本拿不出台面，此前关于嬴政亲自来前线督战的消息虚虚实实，赵牧也拿不准主意。但是如今看来嬴政确实在前线督战，而且他的中军大帐，离前线相当近。
李牧望着对面秦军那个高耸祭台，看得越来越出神了。
夜深了，虽然嬴政的待遇要比军中的士兵好上无数倍，但是相比咸阳秦宫，军旅生活还是相对比较苦的，嬴政比出征前已消瘦了不少，一晃已经三十岁了。嬴政身披白孝袍，在营帐中回忆着儿时与华阳夫人的初次相遇，这个苦命的女子对自己的尊尊教诲和呵护，嬴政不由感伤......
秦军多数士兵已经入账休息，只剩下巡夜的士兵和斥候在营帐间来回穿梭。嬴政刚刚闭上眼睛，朦胧中突然听到，营中警报声乍起，巡夜的士兵发出哀号，“赵军夜袭！”
什么？！嬴政一咕噜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赵军夜袭！
他急忙跑出营帐，只见门口已经站满了来保卫自己的禁军卫士和亲兵，而营中火锅四起，赵国骑兵已然突入秦军大营。赵国的战马正在营中四处嘶鸣。
“怎么回事！”
“启禀大王，赵军夜袭，已经杀入大营了。”一名禁军禀报道，“大王，末将护送您撤离吧，后营安全一点。”
“若是区区夜袭都应付不了，寡人撤了王翦的职，寡人哪也不去，倒是要看看赵军有几斤几两，敢突袭我大秦军营。”嬴政深知秦赵的实力对比，赵军兵源已经接近枯竭，李牧打算铤而走险，显然他是冲自己来的，只要杀了自己，秦军就不得不退兵了，但是嬴政不打算撤离，自己若走，秦军势必军心大乱。
“大王，赵军来势汹汹，还是暂避锋芒吧。”禁军队长苦劝道。
“寡人不走，即可传令各营，给寡人发起反冲锋，全歼袭营的赵军残寇。”嬴政十分坚定地命令道。
就在此时，突然不远处的一队赵国骑兵见到嬴政被一群禁军围着保护，一时间便猜出了嬴政的身份。桃子夭妖
“那人便是秦王，取下秦王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赵军骑兵的军官喊道。
嬴政大惊，禁军这帮人一出事就全聚到自己帐前来保护自己了，殊不知这样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时间赵军骑兵四面奔袭而来，嬴政下意识的拔出剑，“准备御敌，杀光这帮赵国余孽。”
李牧一直采取高筑壁垒以逸待劳的防御战术，赵国步兵在和秦军的攻坚拉锯战中损失惨重，但是赵国最精锐的骑兵却一直被李牧藏着，此番突袭的规模来看，赵军似乎动用了全部的骑兵，誓要取嬴政首级不可了。
嬴政身边骑兵并没有多少，只有十余骑，剩下的只有百十来号重甲盾牌兵和自己带来的黑龙甲士。赵军骑兵的胡刀对步兵杀伤力极强，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护卫嬴政的禁军盾牌兵军阵虽然固若金汤，但是在数次赵国骑兵的玩命冲锋之下，还是被撕裂了，十余骑赵国骑兵乘机冲杀而入，直奔嬴政而来。
嬴政执长剑，屹立在账门外面无惧色，赵军的两骑率先冲到嬴政十步以内，之间一道黑影闪过，两匹战马一声哀鸣，赵军的这两个骑兵，还坐在马上，只不过他们的头颅早已掉在了地上，是赵高！赵高不亏是黑龙军的宗主，其杀人手段血腥而又利索。
见两个骑兵竟然被一个内侍轻松斩首，后面的骑兵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马上又组织冲锋，继续朝嬴政扑来。
“赵高，你顾自己吧，寡人能应付。”嬴政对赵高命令道。
“大王......”赵高略微迟疑，但是还是领命了，“诺~”
嬴政即便是不下这个令，单凭赵高一人也保护不了自己，赵军骑兵见赵高如此骁勇，也不敢硬拼，五六骑冲到近前并不与赵高硬拼，只是在他和嬴政之间筑起了一道屏障。而剩下的三骑，径直朝嬴政冲杀过来。
电光石火之间，赵军马蹄飞扬，嬴政向后躲闪，战马在嬴政头顶飞过，嬴政看到了战马的肚子，脸颊还被战马的马尾扫了一下。几个骑兵回头准备砍杀躲到他们身后的嬴政，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不用找了，寡人在此！”嬴政冷冷道，赵国骑兵惊奇地发现，这个本应该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秦国国君，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刚刚那一瞬间竟然翻身跃到了其中一个赵国骑兵的马背上，一脚踹下了原本那匹战马上的赵国士兵。夺过了，那名骑兵手中的胡刀，另一只手拿着秦昭襄王御赐的太阿宝剑。
未等几名赵国骑兵反应过来，嬴政刀剑并舞，寒光闪过，围在嬴政周围的五六个赵国骑兵应声倒地，全被嬴政斩得身首异处，血如泉涌。
“是太阿，那人必是嬴政，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了嬴政！”嬴政刚刚那手太过耀眼，一旁的一个赵国士兵显然有些见识，一眼便认出了嬴政手上的太阿宝剑，赵国的胡刀坚韧无比，吹毛即断，削铁如泥，但是嬴政刚刚只是轻松一挥，便一连斩断了三把胡刀，可见这把传奇之剑的厉害。
相传晋楚两国为了这把剑还曾经大打出手，楚国弱小不敌晋国，楚王打算以太阿殉国之时，太阿的磅礴剑气顷刻间让晋国的大军全军覆没，由此太阿剑名扬天下。几经易手，太阿神剑落入了秦国之昭襄王之手，作为帝王之剑流传后世君王，对方那个骑兵也是认出了太阿，才断定嬴政便是秦王的。爱随蒲公英飘动
嬴政上马后，瞬时鹤立鸡群，目标更为明显，四面的赵国骑兵疯了一般扑向嬴政。
怎料嬴政微微冷笑，竟然不逃不躲，反而策马奔向赵军骑兵，。嬴政与十余骑赵国骑兵冲杀而过，赵国骑兵被秦国君王的骁勇所震慑，一番冲杀之下，嬴政便砍杀了五六骑，但肩头也被砍了一刀，而战马亦受到重创，嬴政从马上摔落，长发凌乱，他利索地脱去长袍，挥舞双剑，丝毫没有求饶投降的意思。
赵国骑兵再次冲向嬴政，嬴政屹立原地，目光凝练毫无惧色。但是谁都清楚，这一轮冲杀嬴政即便是再擅长拼杀，再骁勇，也难逃一死。
就在此时，一阵战马嘶鸣，听马的嘶鸣声，嬴政大喜，因为这事秦马的叫声，果不其然，后营冲杀出数千秦国铁骑，一瞬间便把赵国的骑兵阵列冲散了，混乱之中嬴政又斩杀了两名赵国骑兵。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平息下来，秦军猝不及防，损失不少，但是夜袭秦营的八千赵国骑兵和一万步兵全军覆没。
等到王翦众将来到嬴政面前请罪时，嬴政才放松精神，感觉到身上的伤痛。士兵都起来打扫战场，而嬴政也换了个营帐与诸将商议对策，一边侍医给嬴政处理伤口。
原本嬴政可以先治疗，休息之后再进行商谈的，但是嬴政坚持要召开紧急会议。嬴政伤得不重，但是也不是简单的皮肉伤，胡刀杀伤力惊人，嬴政中的那刀，几乎见骨，胸口也被战马重重的撞了一下，这段了两根肋骨。很痛，但是嬴政心中没有半点怯色，他有的只有仇恨，此仇嬴政必须报，而且要让李牧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李牧老儿竟然敢夜袭我大秦军营妄想取下寡人的首级，寡人不保此仇，誓不为人。”嬴政立誓道。
“大王，我们是否也组织一次报复性攻击，对赵国还以颜色？”王翦请示嬴政。
“不了，夜袭不成，李牧必有防范，没必要争一时长短。”嬴政捋了捋长须，思考了一下，“把夜袭我大营的赵军尸体全部斩首，把首级装车送还给李牧。”
“那我军该如何应对？”王翦知道嬴政有仇必报的性格，此时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传令各营加强防备，今日之事，若还有下一次，尔等就全解甲归田吧。”嬴政呵斥道。
“臣等有罪。”
“别说这些了，一切照旧，明日如往常一般继续攻坚。”嬴政看了看一旁的侍医，“包扎好了吗？”
“启禀大王，已经好了，按时换药，不日便可痊愈。”侍医禀报道。
嬴政让众人退下，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一拳重重砸在了桌案上，李牧！你不仁，休怪寡人不义了。你想要寡人的首级？那寡人就只能先取下你的首级了！随后嬴政便在书案上奋笔疾书，嬴政脑海中一个恶毒的报复计划正在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