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嫃嫃的大脑清醒了,思绪脱离掌控,不由自主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
就如电影倒带般,画面一幕幕重现,心弦为之揪紧。
亓非越那张俊美无比的脸,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时精光乍现,杂糅着邪肆狂傲的气质,宛若滔天巨浪,翻江倒海向她席卷而来。
她是海上飘摇的一叶扁舟,力量过弱小,飘飘无所依,只能随波逐流,一个大浪袭来,转眼粉身碎骨。
他是个凶狠的男人,喜怒无常是他的代名词,高兴了也是动手动脚,不高兴了,动得更厉害,尽羞辱人的花样,让你切切实实疼到骨里。
秦嫃嫃摇了摇头,转过脸,将自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愿再回忆那些让自己难堪的画面。
可是,嘴角的疼痛感犹在,一遍遍提醒着她。
想忘,忘不掉。
苏珊娜见秦嫃嫃闭着眼好像又要睡过去了,立马紧张起来,拔高了嗓音给秦嫃嫃提神。
“秦小姐,你不能睡了,你都睡了两天,再睡下去,会睡出病的。”
睡少了不好,睡多了也不行,苏珊娜牢记霍仲卿的话,不让秦嫃嫃再次睡去。
秦嫃嫃愕然,原来,她已经睡了这么久,难怪手脚变得沉重,软趴趴的。
“你饿了吧,我去熬小米粥,你刚刚醒,不能吃多,只能吃这个哦。你等着,我去去就来,马上就好。”
苏珊娜来了又走,行迹匆匆,连奔带跑去厨房煮粥,踩着欢快的步伐,身形比之前轻盈多了。
果然,心情好,干什么都有精神。
苏珊娜刚进厨房就打开窗户,对着院里忙碌的老板大吼一嗓,朝气蓬勃。
“boss,秦小姐醒了。”
亓非越正拿着铁锹挖坑,冷不丁一声狮吼,男人愣了一下,铁锹轰然倒地。
醒了,谁醒了?
男人大脑突然停止运转了,一刹那的空白之后,整个人又愣住了,迟迟回不过神。
还是霍仲卿反应快,放下手里的活,拿手背豪迈的擦干了汗,对着发呆中的男人肩膀就是一记疯狂猛拍。
拍醒他的同时,趁机报仇。
“哈哈,她醒了,你傻了,风水轮流转啊。”
终于,在霍仲卿不要命的拍打下,亓非越缓过神,眼神一下清明了。
他眨了眨眼,面容还有些僵硬,表情略显复杂。他抓着霍仲卿还在拍打他肩膀,明显是作死的那只手,找准手腕用力一捏,使足了劲。
“哎!老亓,我错了,松手!她醒了,你进去看人啊,捏我干嘛。”
霍仲卿哎哟叫疼,比起亓非越那长年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和强劲腕力,霍仲卿这沉溺于网游的宅男只有被动挨揍的份。
亓非越站在原地,顿了几秒钟,俯身捡起铁锹,继续干他的活,挖坑打地基。
霍仲卿揉着发疼的手腕,心里画圈圈诅咒施暴者,眼睛笑成月牙弯弯。
“那我先上去看看,给她做下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身为负责任的医生,病人醒了,理应第一时间赶去看望。
至于老亓,有种一辈不上楼不进卧室。
亓非越最近抽风抽得厉害,花高价命国外工厂赶制了一个大型秋千架,联系航班连夜空运回来,还拉着霍仲卿做免费劳工,给他挖土刨坑打地基安装架。
霍仲卿来这里是抱着休假的意图,可没准备把自己累死,在医院够他受的了,没道理跑这做苦力。
抓住机会就溜,能推就推,霍仲卿的处事准则。
亓非越看了看霍仲卿离去的方向,低头,蹲着身用手估测坑的深,又瞅瞅秋千架的底座面积。
这款秋千架是纯钢材打造,体型大,重量足,如果不打牢底座,用久了容易出故障。
挖一个足够深足够宽的坑,对亓非越而言,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至于秦嫃嫃,先晾在一边吧,反正她已经醒了,他就不信了,她还敢睡。
她若再给他昏睡装死,他就把她扔出去。
或者--
亓非越看着脚边大大的坑。
有个现成的坑,论长和深,正好把她埋了。
屡教不改的孩,留着何用,看着心烦,纯属给自己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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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苏珊娜以后,霍仲卿成了第二个访客。他扛上万能医药箱,迫不及待给秦嫃嫃做体检。
听听心脏功能,检查一下四肢的运动协调性,问问她有没有头晕恶心等症状。
秦嫃嫃一一摇头,除了疲乏无力以外,好像并没有其他不适感。
“你睡了两天,肌肉处于半失用状态,也就是短暂停工了,没有力气是正常现象,先坐一会,等体力恢复了一些,再下床走动走动。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跟老婆婆有得拼。人家是关节生锈,要上油涂漆翻新一下才能动,你呢,胜在年轻,有资本,身体零部件还在安全期内,不需要返厂修理,自己调整一下就可以恢复了。”
霍仲卿半开玩笑,用他幽默风趣的比喻调适秦嫃嫃低迷的心情,秦嫃嫃也给面,扯动嘴角虚弱笑了笑。
霍仲卿宽慰了她几句,这才呆了没多久,亓非越就催命似的打来电话,叫他下去干活,语气不咸不淡,跟使唤佣人似的。
很想骂街的霍仲卿,一个扫视对上秦嫃嫃那纯净如孩童的小眼神,硬生生将到嘴的脏话吞了回去。
他抿嘴淡笑一下,情绪转换快,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是风翩翩,随和平易的好好医生形象。
霍仲卿嘱咐秦嫃嫃好好休息,不舒服立刻叫他,转身之际,脸色骤变,黑成了锅底灰,足以吓哭小朋友。
老亓,你是大姨妈来了,还是更年期到了,不玩人不痛快是吧。
霍仲卿回到后院,一腔怒火还没来得及发泄,亓非越就将工具扔给他,抢先下命令。
“住宿费和伙食费,用劳动来抵,我回来之前,做好!我要看到一个安装好了的秋千架。”
亓非越扔下话,自己撂摊走人,迈着大步离开家,出去办事了。
霍仲卿盯着手里的铁锹发愣。
都是些什么破事,怎么都被他赶上了。又给人看病,还要做苦力,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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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嫃嫃自从得知这间房是亓非越的卧室以后,心里就十分别扭。
睡着了还好,无知无觉,什么都不用想。
一旦醒来,睁着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亓非越的所有物,一想到她睡的床也是亓非越睡了多年的,不自在的感觉一下就起来了。
趁着苏珊娜进来送餐,秦嫃嫃提出换房间的事。
“如果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可以睡沙发,或者住储物室,打地铺也行。”
亓非越可怕,尤其是发怒的时候,秦嫃嫃只想离他远远的。
她很费解,他为什么就是揪着她不放,是看她不爽,还是心理变态,就喜欢折磨人。
亓非越善变,秦嫃嫃自认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远离为好,不然,自己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折腾。
苏珊娜面露难色。
房的主人是老板,不是她,老板没有发话,她无权做任何决定,尤其是房间的分配。
楼的确有个储物室,闲置很久,但钥匙在老板那里,而且那间房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老板很在意,特地交代过她,不准靠近那里。
苏珊娜也想帮秦嫃嫃,从她的角思考,秦嫃嫃只是个单身女孩,没有男朋友,更别提结婚了。用这里的话说,就是黄花大闺女,云英未嫁,本身跟男人同床,就很不妥当。
她要是做出这种事,她爸爸早就打死她了。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看老板的意思,并没有挪动秦小姐的想法,就算她给秦小姐换了间房,老板一声令下,还是得搬回来。
“等老板回来,我劝劝他,你先不要着急,放松心情。老板性格冷了点,但很讲理的,不会随便发脾气。可能那晚心情不好,还是有其他原因,我在这里做了五年,就只见老板砸过一次家具,那次也是情况特殊---”
苏珊娜絮絮叨叨,噼里啪啦扯了一通,一不小心提到以前的事,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止住话题,冲着秦嫃嫃呵呵干笑。
秦嫃嫃对亓非越的事不感兴趣,她的关注点和苏珊娜不一样。听到亓非越出去了,秦嫃嫃松了口气,顺便好奇一下苏珊娜的过往。
“五年前,那你只有十七岁就给他做事了。”
秦嫃嫃着实惊讶,十七岁啊,比现在的她还小一岁,这么早就出来做事,想必也有一段辛酸的过往。
“是啊,我是移民,很早就跟爸爸来这里了。爸爸得了重病,要花很多钱治疗,我就出去找工作,给人帮佣赚钱。他们都嫌弃我年纪小,不会干活。幸好遇到了boss,他只问我几个很简单的问题就带我回来了,工钱也给得多,干得好还能拿奖金。还有霍先生,我也很感谢他,他治好了我爸爸的病。boss和霍先生,都是大好人。”
苏珊娜竖起大拇指,叽里呱啦又讲了一大串话,不停夸赞生命中的两个贵人。要不是他们,苏珊娜觉得自己可能还在为生计发愁,为爸爸的医疗费四处奔走,根本不可能过上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秦嫃嫃默默听着,心里不以为然。
霍仲卿是好人她相信,但是亓非越,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就不敢苟同。
可能他对自己有偏见,或是怎样,反正他的行为真的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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