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洗漱之后,也是个白白净净的孩,一双眼睛和明锐出奇地相像,外人一看,根本不会做他想,就是姐弟两个么。
李嬷嬷给洗衣婆送吃穿的时候,打听清楚了这个孩的生辰,祈元二十九年四月,只比明锐小两个月左右。
他穿着明锐的裘袄,却显得格外宽松,笑嘻嘻地跟着明锐,像个小尾巴一样,不管明锐在哪儿,要做什么,小无都要跟着。
明锐被他满屋跟得逗乐了,抱着他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乖弟弟,阿姐给你起名字好不好。”
“嗯,姐姐,啊呜不是名字,啊呜不要。”
可怜的小无说话还口齿不清,但是却清楚的知道“无”不是个名字,他知道的,什么都懂,就是营养不好,又瘦又小。
明锐突然很感激洗衣婆,如果不是一个明白人教着,小无可能就会变成一个傻。她思量了许久,喊人拿了房四宝来,她的前世叫王一林,这是爸爸妈妈随性为之的名字,可家谱上,她叫王元非,
初始元开,是非皆往,友达和睦,乐静苍生。
这是她的祖爷爷写下的,他是个穷秀才,后来献身革命,英年早逝,给家里留下的,只有这样一句话。到了爷爷这一辈,便做了主,将这句话用作了家中的名序。
她要照顾这个可怜的娃,要给他最好的庇护,从某些时间上说,她可以做啊呜的娘了,所以,她要好好给小啊呜起个响亮的名字。
“弟弟就叫元睦,和和睦睦,安宁一生。”
她歪歪扭扭地写下元睦两个大字,小无开心地笑了,明锐看着他纯洁无暇的眼神,心里微暖。世界上最纯真的就是善良的孩,她要好好护着这个孩。
这是她进府的第一天,傍晚的时候,明锐正趴在床上,教元睦写自己的名字,突然,院外传来了叫骂的声音。
元睦一听这个声音,就吓得缩进了被里,瑟瑟发抖,他原本躲了起来,但是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钻了出来,拉着明锐叫她跟他一起躲。
“阿姐,阿姐,怕,躲起来,快躲起来。”
小人儿拉着她的手几乎是在瞬间变得冰冷,他脸色煞白地看着门外,似乎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见弟弟这样害怕,明锐窝了一天的火,终于爆发,特么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能把一个孩吓成这样,可见其虎狼之心,蛇蝎心肠!
“李嬷嬷,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妈的,别让她知道是谁,今天她一定杀一儆,杀杀这府里的不正之气。
“郡主,是凌妃娘娘在哭喊,王爷正拉着她。”
“哦?”明锐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微笑,真是地狱无门自来投哦,这凌妃怎么知道她想找人撒气呢。
她笑着把元睦抱在自己怀里,安慰好他,才问,“嬷嬷,是什么事儿,那个贱人在喊什么。”
“说咱们心狠手辣,在香蕉里下毒,害得她一双儿女上吐下泻发烧不止,呸,明明是身贱,享用不了好东西。”
李嬷嬷心知肚明,这毒是肃王爷下的,用针管儿扎了巴豆汁下去,她瞧见了,可这贱胚就该这样,没规没矩的,家里教不好得罪了人,那多得是外人替王府管教。
明锐一听李嬷嬷的语气,就明白了,她轻笑,低头拍着元睦的背,“弟弟,没事儿哦,你想吃什么,阿姐叫人去做哦。”
凌妃今日哭死了都没用,这院里没有案犯,是凌妃的儿女犯贱,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她七叔叔,七叔的记仇连叔公和皇爷爷都是后怕的,满朝武谁都不敢开罪,就她爹犯糊涂。
真是活该哟,不作不死哟。
“阿姐,元睦怕,会打元睦。”元睦见阿姐一直不躲起来,急的快哭了,一会儿妖怪就会来打他了,也会打阿姐。
“乖,阿姐是神仙,阿姐有绝招儿,一放神技,那妖魔鬼怪就不敢来了。”
明锐一边安慰着元睦,一边听外面的动静,她的院门大开着,宫人们进进出出预备膳食,她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即嚎啕大哭。
“怕死鸟,妖怪要吃宝宝,皇爷爷,皇爷爷救命呀!”
李嬷嬷在旁边掩唇一笑,和几个侍女强忍住笑,一起做起大戏来,装出急急忙忙地样惊呼。
“郡主不哭不哭,嬷嬷给您去找皇上,乖乖,不哭不哭哦。”
因为明锐大哭,下人们‘乱’成一团,几个侍卫匆匆地出了院门,吆喝着备马,作势要进宫禀报。
慕容彻一见就急了,也顾不上凌妃了,急忙去拦侍卫,凌妃没人管,哭闹得愈发厉害,一时间,整个郡主院乱成了一锅粥。
睿王府隔壁是公主府,听了府里哭天抢地,就派了人来看,皇姑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主儿,对慕容彻最看不上眼。
一下得了个把柄,立马派人给宫里送信儿去了。
彼时,皇帝和南宫辉正和几个大臣商议朝政,冷不丁听到公主府来了人,皇帝还很奇怪,“诶,妹这倒是稀罕,怎么有空想起朕这个可恶的大哥来了。”遂招了领监,叫他去问是什么事儿。
谁知道领监一脸惊慌地回来了,“回皇上话,公主府的人说,睿王府在打架,听着郡主哭声不止,似乎是挨了打,睿王爷还拦着侍卫,不许他们回宫报信……”
“这个逆,居然敢打小宝,真是反了他了!”皇帝拍案而起,龙颜大怒,回身取了鞭,就要去睿王府大兴问罪之师,若不是南宫辉拦着,恐怕连剑也要拔出来。
南宫辉拖着自己的大哥,人老了,实在是拼不过力气,他大喘气,“大哥,您也不问问缘由,若是明锐调皮,明天群臣就要说您宠爱孙女,失了英明了。”
“他们敢!”皇帝龙眼一瞪,“一个个都反了!朕还活着,家事还轮不到别人说道四!”
越老越顽固,皇帝的脾气上来了,想要息怒就不那么容易了,南宫辉无奈,只能赶紧问监是何缘由,谁知道领监说,“回皇上和四爷话,公主府的人说是郡主好意将贡果转赠睿王侧妃,谁知道侧妃女吃了香蕉,高烧不退,上吐下泻,侧妃要去郡主院里拿人,然后就乱了,郡主现在哭得可怜,公主说,您要是不去,这以后,郡主就归她管了,谁也别想抢。”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南宫辉松了手,怒其不争,这样的嫡如何能担得起皇位,难怪皇兄铁了心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明晟和明锐身上。
儿不成器,只能指望孙了。
南宫辉不管了,皇帝没了约束,这下,真的拿了九龙剑,火速赶到了睿王府。
明火执仗,千人禁军随御驾出行,很快,就将睿王府团团围住了。
不明就里的见了这阵势,还以为是睿王要谋反,要被皇上拿下了。
禁军围府,这在哪朝哪代,都不是个好信号,皇城里风吹草动都传得很快,这样的大动作又怎么会慢了,霎时间,人人自危,不知道下一刻被围府抄家的是谁。
皇帝黑着脸进了府,府中的人被刀剑枪戟吓怕了,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王府大难将至了。
明锐的哭声可谓一绝,皇帝远远地就听见了,疼得心肝儿直颤,他追着哭声到了明锐的小院儿,却见乱成了一锅粥,凌妃和她的侍女正和宫女儿撕扯成一团,他那个逆和侍卫拔刀相持。
“逆!对御前侍卫拔刀,你是要造反么!”
“父皇——”
慕容彻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了,他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父皇,儿臣万万没有那样的想法,儿臣,儿臣……”
他口莫辩,觉得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只是想拦着侍卫,怕因此惊动父皇,而让灵儿受难,谁料父皇还是来了,而他忘了规矩,失了分寸,实在是说不清啊。
“哼,朕呆会儿再和你算账。”皇帝踢开慕容彻,急切地去看明锐,谁知一进门就发现她坐在床上干哭,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哎,你这小东西,是想要吓死爷爷么。”
刮着明锐的鼻,皇帝将她抱到怀里,咬了她胖脸一口,算是惩罚,“爷爷这颗心哟,差点被你吓的跳了出来,谁知道是你在这里给我调皮。”
“爷爷,明锐真的没有害人,明锐好委屈,他们冤枉我。”明锐嘟着嘴巴,赶紧告状,虽然她也不明白皇爷爷到底是怎么知道了消息,但是没关系,反正她的大树来给她撑腰了,什么幺蛾都得自取灭亡。
皇帝看了一眼李嬷嬷,见她也是满腹欲言又止的委屈样,顿时就了然,这个逆,宠妾过,真是越发不成器了。他拍着明锐,温言哄她,“乖乖,不气不气,谁都不能冤枉我的小宝,爷爷在这里呢。”
说话间,皇姑也来了,她的冷笑声在沉重的暮色中十分轻快,一进门就磕碜慕容彻,“哟,彻小,打女儿打过瘾了吧,也是呢,明锐自幼在宫中礼仪周全,和你们家这没规没矩格格不入,那你也不能因为看小孩儿不顺眼就寻个借口打她吧。”
“我没打孩。”慕容彻现在总算是知道谁告密了,他咬牙,瞪着皇姑,“侄愚钝,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姑,竟然要姑姑诬告于我。”
皇姑听了,就当是没有听见,她想说,你得罪我得罪大发了,害越小疯了就是最大的得罪,可是,皇姑只是笑了笑,“哎呀,我怎么知道你没打孩呀,你要是没打孩,干嘛拦着禁卫,还拔刀,你就算是真不在乎规矩惯了,也要知道对御前侍卫拔刀是个什么罪过吧,这可不是姑姑冤枉你。”
“你——”慕容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皇姑见他这样,心里就越发痛快。这个女人裙底下的窝囊废,老天爷怎么不收了这个蠢东西,反而苦了越小。
她皇兄明着不说,暗地里心疼得吐了多少次血,最喜欢最有本事的孩被害了,谁能不痛!
“彻儿,有时间呢,就多教教你府里女人和孩什么叫规矩,省得这睿亲王府和皇城外的市井野门一样,没得叫人笑话。”不仅仅是慕容彻害了她乖侄儿,得罪她了,还有那些野孩也得罪了,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这原本是个小事儿,可公主在朝中浸淫多年,又非常清楚皇帝的个性,此一招借题发挥,就让慕容彻口莫辩。
所以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可慕容彻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姑,竟然要遭此冤枉。他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却没听出皇姑话里有话,说得就是庶庶女没规矩得罪了人。
糊涂的慕容彻有一点却非常清楚,今日禁军围府,他在朝中,会更加失势。
皇姑一口一个心肝儿去看明锐了,皇帝见她来,也不点破今日她故意激将的事儿,他知道这个小妹妹最疼的就是越小,他又何尝不是呢,越儿何其无辜,要被这逆和妖女害的失心疯。
想到这里,皇帝的心又沉了几分,他踏出门,见慕容彻跪着,就上前,狠狠地抽了几鞭,慕容彻一声不吭地挨着,低头不语。
皇帝叹了口气,扭头不想看慕容彻一眼,终究不成器,他闭眼,挥了挥手,“传朕的旨意,睿亲王及侧妃失德,又不知礼仪,将他们和那两个不懂规矩的小畜生们一并罚去庙思过,没朕的旨意,谁都不准放他们出来。”
明锐在屋里听见,心底蓦地一沉,她的父亲,可能处境会更加艰难了……
她不希望爹爹挨罚,可是又想让凌妃得到应有的报应,她矛盾又纠结,最重还是埋在姑奶奶怀里,无语装睡。
这不该是她管的事情,皇爷爷有他自己的考量,朝政上需要的借口多,怨只能怨她爹不知道收敛,过于放肆。
私下觊觎贡,说大不大,可有可无,但是一旦仔细追究起来,这个罪过等同于谋逆,实在是过于可怕。
皇权,就是这样的无情,明锐不知道自己的宠爱会有多久,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像父亲一样被扣个帽失势。她想着,转而又安慰自己这不可能,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儿,不会觊觎皇位,她父亲有最大的天然劣势,就是他是一个皇,一个曾经害弟弟失心疯的皇。
若说他没有野心,鬼都不会信。
“姑奶奶,明锐饿,明锐没有吃饭。”
想了很久,明锐不爱再乱想了,有宠爱就霸占着,能笑一天就要肆意地笑一天,这样以后万一出事,她也不枉费人生一场。
说白了,痛快放肆一日,也比窝窝囊囊一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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