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几位贤师又聊了一会儿,明锐嫌无聊,一个蹦蹦跳跳地到院里玩耍。大人们聊事情,她一个小孩儿就不凑热闹了。
见她欢快地出去玩耍,梁皇的心里实在是羡慕不已,馋得厉害,可还没等他开口求人,慕容成林就将他的念头打消了。
“师兄,朕老了,这孩是明晟唯一的嫡亲兄妹,将来必为双贵之一,现在我让她和阿哲一起习呢,将来,这江山就是他们来守着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明锐不会下嫁任何一国,慕容哲在心里狠狠地欢呼了一把,按捺不住喜悦告退却陪明锐玩儿了。
梁皇叹了口气,颇有些不甘心,于是喊了自己家那个请不动的儿来,“青,你听见了没有,这孩可比你聪慧了许多,你没白来这一趟吧。”
梁青翻着书册,冷冷地应了一声,不就是个有点儿记性的孩么,礼记谁不会背似得。
他一身无暇白衣,绣着最简单的兰草花纹,衣襟上一串日月波涛纹,用细细的银线绣着,更衬得他如谪仙般飘逸。
眼下,他虽然有点惊讶明锐的算术不错,但是却讨厌她,大殿外,明锐的笑声在他耳朵里也是非常聒噪的,一个会撒娇的胖小孩,怎么看都有些丑兮兮的,他不喜欢丑的东西。
梁青,大名梁汇,天仁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圣贤名师,梁皇软膜硬泡,好不容易说服他来东明做客,虽然是以天仁书院贤师的身份,而不是南楚继承人的身份,但是也非常不容易了。梁皇已经不敢再苛求更多了。
眼见他对明锐淡淡无感,梁皇不得已,碍着面劝他,“青,明锐是将来双贵之一,少不得打交道,你待会儿去见阿哲,顺带也认识一下明锐。”
“嗯。”
依旧是不冷不热的一个字,梁皇面上挂不住,慕容成林挑眉,也不说什么,为了避免尴尬,他起身去外面看明锐乐什么。
一出门,就看见明锐围着早备好的枣红色小马兴奋无比,催着阿绯和阿哲教她,皇后在一边怕她摔着,正拧着撺掇明锐的阿绯教训他。
家乐而国泰,皇帝着这句话,心里欣慰,这个孩真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因为今日一事,皇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看西秦时常立皇女的做法也不错,比立个和他天天对着干、破罐破摔的逆强多了。
黄昏时分,皇帝在前殿宴客,明锐没有去凑热闹,她在叔叔的书房对牛弹琴,真的,是对着一头“大牛”在弹琴,那大牛就是一直在这里看书的梁青,他也不喜欢热闹,借了慕容哲的地方,躲了起来。
明锐并不知道屋里还有其他人,她骑着自己的木马,摇晃着,看着书房里多出来的一张木琴,生了许多奇怪的遐想。
“是给我的礼物么,嗯……”明锐看着琴尾上刻着一个锐字,觉得是小叔叔要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拨着琴弦,突发奇想,“诶,这里可以装暗器的,毒针什么的,一弹,嗖得一下飞出去,毙敌人于无形之中。”
拍打着琴盒,明锐想起了六指琴魔,“武功高的话,用内力,以琴音杀人于无形,至雅至美,琴魔大姐头好厉害,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哦,好想看!”
试着弹了一个音符,声音空灵,非常好听,这琴着实是把好琴,明锐想起了一非常适合古香古色的歌——月中天。
她轻轻拨下琴弦,浅浅吟唱,如歌空灵,如梦美奂。
“绿纱裙,白羽扇,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唱罢,明锐越发觉得这琴是个好宝贝,音色圆润,格外空灵,她笑着将琴蒙上纱巾,跑去找小叔叔提前要礼物了。
她刚刚出门,梁青就笑了出来,笑声略带讥讽,“呵,四岁都会唱相思,果真慕容家女风流呢。”
说实话,他觉得这歌很好听,词也写得不错,可惜不该是又胖又丑的一个小孩儿来唱,凭白毁了这曲里出水芙蓉的那份清美意境。
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听了,不由地无语,他们的主怎么这样苛刻,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其实那个小郡主挺奇思妙想的,最起码琴中可放暗器就大大的提醒了他们呢。
抱着知己恨晚的心思,暗卫第一次觉得自家主有些刻薄。
梁青不知道,许多年之后,他无比十分想让时光倒转到今日这一刻,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明锐等慕容哲等了好半天,见他在席间应酬,许久都闲不下来,一个人等着等着,就靠在御座后睡着了。
宴会散了,人人都找不到她,把皇帝和慕容哲差点儿急疯了,直到宫女发现了躺在御座下的她,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哎,小心肝儿,吓死爷爷了。”皇帝俯身将明锐亲手抱出,见她睡得香甜,这样都不醒,好气又好笑,“这睡相是随了谁,在哪儿都能睡着哟。”
“父皇,我抱明锐吧,您也累了一日,好好休息才是。”
慕容哲接过明锐正要走,皇帝却叫住了他,“阿哲,父皇想一件事很久了,你也听听吧。”
皇帝摸着明锐的脑袋,慈爱地看着酣睡的她,“父皇要把临南州赐封明锐做食邑,你会不会难过,怨父皇偏心。”
“父皇,那是祖灵地,只有历代才……”
“父皇知道,可是你和明锐都小,父皇赐封明锐,你替她收着可好?”
慕容哲不明白,这不是间接告诉世人明锐是未来的继承人么,皇帝接下来的话也点破了唯一的一层窗户纸,“你不要惊讶,明锐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朕的嫡亲孙女儿,等你二哥回来,他若对明锐好,朕就告诉他,若他不喜欢,朕也不会勉强他。那样的话,就由阿哲好好守着明锐,用南宫氏第十代家主的身份,南宫敬哲,这是朕的旨意,你要记着。”
皇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江山社稷一直到最后的忏悔,可直到最后出门,慕容哲都只想着一件事,明锐是二哥的女儿,二哥回来,就会抢走他的一切。
明锐就是他的一切!这孩是他挖回来的,当初谁都不要的!南宫家他不稀罕,身份地位他都不稀罕,他只要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是明锐。
他突然希望二哥能在父皇的试探中一败涂地,这样,明锐就是他的,他们那些人当初都不要小小的明锐,任由她哭,二哥还要追着砍杀她,凭什么现在又要来抢……
从小到大,只有大哥二哥不喜欢的,才会轮到他,现在,他们发现明锐是个宝贝了,又要来抢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慕容哲眼眶发红,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宝贝,悲愤在心头不止,明锐醒来,看见慕容哲眼中有泪,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脖,亲了一口慕容哲,安慰他,“叔叔乖,亲亲就不许哭哦。”
“明锐,假如将来皇爷爷不在了,你愿意跟着谁一起过。”慕容哲知道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是个其愚蠢的问题,但是,他还是想要问。
“当然是叔和七叔,不论谁抢明锐,叔叔都不许让哦,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明锐担心她会被嫁掉,她还是最喜欢和家里人呆着,当然,睿王府除外,那个奇怪的地方,不是她家。
“好,叔叔一定不会把明锐让给别人,叔叔会好好守着你的。”
温热的泪滴在了明锐脖里,她不懂叔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伤感,她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真要被送给谁家做媳妇啦!!!
想歪的明锐还很心惊胆战了一阵,以致于她看见梁皇和皇爷爷在一起就跑得飞快,而且其努力的扮演着一个熊孩的角色,生怕别人不讨厌她。
比如她会躲在高处砸穿白衣服的士,撒娇大哭把玉玺拴着代替她的布老虎玩儿,皇帝很奇怪,可渐渐地他就发现只要提起“婚”这个字眼儿,明锐就会竖起耳朵,警惕无比。有时候说黄昏什么的,也都能吓她一跳。
他无奈又好笑,却不能明言,只能任由明锐天天当熊孩,最后不得已,又将她送回了王府。
明锐如愿以偿地“功成身退”,她是个坏孩,没人会愿意求一个坏孩做老婆的,想要家门不幸才会这样干吧。
回到府里,因为走了将近半月,元睦想她想得厉害,一见面,就抱着姐姐,不肯撒手了。
傲娇小孩元君也在,他见明锐回来,反而像是大爷一样,特别扭地说,“哼,舍得回来了,哼——”他像是一家之主,在质问久久不归家的没良心猫咪。
“哎……”
对此,明锐只能长叹一声,是她捡了个熊孩,能怨谁呢?她认命地遣散下人,关上门,试图纠正元君这个霸道的坏习惯。
“我是去办事了,要不是我聪明,肯定被皇爷爷嫁给别人了,你们还不珍惜,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不要不要,元睦不要姐姐走。”
明锐刚刚起了个说教故事头儿,想要震慑一下元君,叫他知道后果,可谁知小呆以为她要走了,当下就急得哭了。
元睦从来不会哭出声,他只会抽噎流泪,明锐见了,想到他对于凌妃的害怕,就猜到元睦不哭出声的习惯可能是因为吓得,所以,她最不能见的事情,就是元睦哭。
这种心疼是无法形容的,明锐也顾不上教育坏小孩了,她立马改口,安慰元睦,“没有没有,姐姐以后嫁人也一定带着元睦哦,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说好了哦,姐姐不许骗我。”元睦揉着眼睛擦泪,明锐赶紧点头,保证自己不骗他。
安慰好了一个呆,另外一个别扭傻却不高兴了,元君冷哼一声,“那我呢,你就不要我了对不对!”
他理直气壮地质问,明锐被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元君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样,你嫁给我,我做阿爹,你是阿娘,元睦是我们的娃娃,这样就在一起了。”
“哈?!”
明锐反应不及,可元君这个霸道的家伙却跑去按着眼泪汪汪的元睦,逼元睦喊他爹爹,小呆居然还真的喊了一声!
“过家家啊!”明锐恍然大悟,突然想起这是小孩爱玩儿的游戏,眼前这不就是过家家么,她狡黠一笑,也跳到元睦面前,要他叫妈妈,“乖乖,叫妈妈,快叫妈妈。”
谁知,喊了元君爹爹之后,元睦似乎明白了什么,死都不要喊明锐妈妈,“姐姐坏,姐姐是姐姐,不是妈妈。”
“……”
明锐无言以对,难道是她真的心智过老态龙钟,所以不容易混在孩堆里,要不然为啥元睦喊元君就那么顺口,到了自己这里就是不喊呢。
她不懂,于是开始爬床打算要睡觉,元君见了,一个箭步窜了上去,霸占了最有力的地形,开始脱衣服,不仅自己脱,而且还帮着元睦脱,两个人脱得红果果地,把被占了去。
然后,元大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霸气地说,“过来,自己脱。”末了,他蒙着被低低地哼了一声,嗔怪非常,“哼,叫你不会来,我给元睦脱,就不给你脱。”
敢情给脱衣服也是一种荣宠?明锐突然有点儿理解为什么幼儿园老师还需要上师范大了,教育小朋友的问实在是不亚于研究一个未知生物,这思维跳跃之快,这逻辑跨之大,实在是高难啊。
她脱了厚重的棉袄,钻进了被,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看见元君瞪着一双亮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幽幽地,像是狼一样,盯着她看。
“哥哥,干嘛呀。”
“妹妹,你真的会嫁人吗?”
“会呀,每个女孩儿都要嫁人,就像是每个男孩都要娶媳妇一样。”
明锐很认真地解释,元君听了,很失落,“原来都是要离开的呀,真的是这样呢……”
说完,他翻身蒙住了头,明锐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担心自己伤了小孩的某些“天真”,谁知元君又翻了过来,大力地箍住了明锐,将她窝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我带妹妹和弟弟回家,我会保护弟弟妹妹的,再不会有人欺负弟弟,也不会有人把妹妹嫁出去了。”
明锐听了,很感动,低低地应了一声,趴在元君稚嫩的怀里睡着了,他们的梦想是一样的,很简单很简单,就是守着一个家,谁也不分离。
周大礼在勋贵的祝福声和新晋士族的诟病之中隆重开始准备了。
大礼设在睿王府,被闭门思过了小两个月的睿亲王和侧妃凌氏终于被在大赦天下的恩德下,终于脱困。
大赦天下,又召来了士们的激烈反对,因为明锐是个女孩儿,非嫡亲皇公主便罢了,而且因为她,皇帝屡罪睿亲王,追随慕容彻的士党很不满。
可是,朝中大权皆握着以皇帝为的勋贵公卿手中,新晋的士多出身寒门弟,笔杆能骂,但实际上却奈何不得。
明锐不由得感慨,她也终于成了万恶的旧势力,要和永远都“正确”的新势力对抗了。其实她觉得无所谓,姓安居乐业,谁当权都一样,士不过是仗着一支笔,说要如何如何,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士究竟是士族,一样是统治阶级,和工农商贩终究是不一样的。
乌鸦看不见自己黑,一样的龌蹉,为何偏偏要自我麻痹呢,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难怪走不远……
明锐站在院里,听慕容彻书房里诸位士慷慨激昂的陈词痛骂,不由地叹了口气,从古至今不乏名士,如王安石,那才是真正的改革派,有具体的统筹目标,拿得出具体的改革方案。而不是明朝东林党,除了会聚众说些义正言辞,恐怕连如何丈量不规则田亩都不会。
她原本是想念父亲,想来看他,可无意间撞到了这一幕,实干派和口水派的对比,真是叫她这个旁观者不忍直视。
或许是听到了下人喊她,慕容彻在书房里听到了,就出来看,见明锐一个人圆乎乎地,穿着红色的兔毛薄袄,站在树底下看着书房,孤零零地可怜。
见他出来,才有了笑,肉滚滚地跑了过来,拉着他叫爹爹,慕容彻心头一暖,蹲下,张开双臂,将明锐抱住,亲了一口,才问,“想爹爹了没有。”
“爹爹,爹爹,明锐每天都盼着爹爹回来,明锐以后不哭了,要不然爹爹会被爷爷罚,明锐保证不哭了哦。”明锐仰着头,很开心她父亲被放了出来,屋里的士倒也没有丧心病狂到骂明锐如何,总是以礼仪人自我标榜着,大家见父女在一起,也都没有说什么。
“明锐乖,最近听说你很调皮,把皇爷爷都吓怕了是不是。”
慕容彻伸手要去抱明锐,但一抬头却看见凌妃提着食盒来了,他蹲着,作势要抱起明锐的动作落在凌妃眼里。她瞬间落泪,将食盒推给了下人,转身走了。
明锐回头去看,只看到了一袭湖蓝色的裙角。
慕容彻放开了明锐,没有抱起她,明锐抬头去看,慕容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明锐乖,爹爹还有事,李嬷嬷,外面还冷,抱明锐回去吧。”
“爹……”
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可明锐却真的感觉到如数九严寒的冰冷,她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上辈她是无奈,因为她于别人来说就是个外人,可现在,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啊,为何仍旧要过得像是个外面捡回来的呢?
她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也不让嬷嬷抱她,扭头就走,这根本不是她的家,母亲从来不看她一眼,连元君和元睦出门玩耍,碰到她,她都会笑一笑,说句暖心的话。
可自己一出现,她便扭头就走,好了,现在连爹爹都这样,她对这个家庭来说,就是这么的不受欢迎么!
哽咽着跑回自己的小院,明锐一看见元君和元睦,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她蹲在地上,一个人哭了起来。
“为什么爹爹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我是多余的吗,既然多余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姐姐不哭,姐姐不哭,哭哭会不漂亮。”元睦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哭,但是他却心疼,小小的元睦也不会安慰人,他着明锐抱自己安慰的样,也去抱明锐。
可是明锐蹲着,她又胖,瘦小的元睦根本抱不住,情急之下,元睦也哭了,“哥哥,抱抱姐姐,哥哥抱抱姐姐,姐姐就不哭了。”
两个人蹲在一起,就像一大一小两只圆圆的蝌蚪,元君看他们哭得可怜,很夸张地叹了口气,小大人般地扶额,“哎,果然还是要靠我啊,乖乖妹妹,不哭了,哥哥有好东西给你哦,再哭就不给你了。”
说着元君就掏出了他刚刚从大哥那里赢来的宝贝——一堆意义不明的金属块儿,他把东西往明锐手里塞,一边塞一边说,“乖,这是银哦,比铜钱能买更多的东西,哥哥带你去买糖果吃好不好。”
明锐看着元君塞给自己的刷漆白铁块儿,又听他语气兴奋开心,就知道这傻孩被骗了,这哪里是银啊,分明就是一堆铁。
她顿时就被逗得破涕为笑,“傻哥哥,这不是银,这是铁块,买不了东西的。”
“什么!”
元君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白色金属块,他觉得和别人买东西的块块很像啊,怎么可能是铁呢?他正要反驳,可猛地想起了当时自己提条件的时候,大哥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难怪他今天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是骗他的!
“坏大哥,居然骗我……”元君鼻头一酸,也想哭,他今天辛苦打败了那个大个,挨了好多打,本以为可以弟弟妹妹买糖果吃,可谁知道,他被骗了,这些东西根本买不到好吃的。
眼看元君要哭,明锐赶紧收了自己的眼泪,也顾不得自己的难过了,“没事,哥哥,明锐有好多金,可以买更多的东西,我们去街上玩儿好不好。”
她很知足,虽然爹不疼娘不要,可是她却有个哥哥,有个弟弟啊,而且一个傻傻一个呆呆,每天都有很多开心事,她何苦要强求呢?
现在这样其实也蛮好啊,没有人疼她,那就换她来疼别人啊!总有一天,她也会有个像模像样的家,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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