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归来：第一...》 第四十九章 月下闲步

    每一道香，都是一种味道；每一种味道，都是一段记忆。

    对于空空来说，香留给她的回忆，便是整个人生。

    虽然，这个人生看起来并不完整，但却有意想不到的精彩。

    所以，她的这款香，名曰：忆流年。

    当袅袅青烟升起的时候，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扑鼻而来，充斥着整个嗅觉，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紧接着，又是一股香甜，好似来到了花齐放的花园，那里有绽放的绚烂花朵……轻轻地，一缕清风拂面而来，带来了记忆里的那一丝甜蜜和苦涩……

    空空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烟雾，渐渐地消散在空气里，炭火熄灭。

    整整四天的时间，她都待在香室里，一门心思扑到制香上……四天过去了，她终于制出了一道属于她的记忆的香……

    这道香里面，包含着她对往昔的迷茫、困顿，以及遗憾，同时又带着对现有生活的渴望和满足……

    看似平凡的一道香，便道出了她此刻的心境。

    忆流年，流年不可忆。

    抓不住，犹如指尖流沙。

    她将剩下的忆流年收起来，锁进最高处的柜里，然后拉开了房门。院里的月光洒了进来，落到她的脸上，柔和而静美。

    挽歌站在外面，听见声音，便转了过来，朝她微笑道：“你终于出来了。”

    空空反手抓住胳膊，揉了揉，再动了动脖，生了个懒腰，轻松道：“嗯。”

    “收好了？”挽歌问。

    “好了。”空空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肚，苦道，“有些饿了，有吃的没？”

    阳早已落山，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自然是有的，在厨房替你备着呐。”挽歌笑了笑，“快去吧。”

    “嗯。”空空点头。

    吃饭的时候，挽歌告诉她，就在她进香室的第二天，何大夫便留下口信，离开了羽府。

    “什么口信？”空空边吃边问。

    挽歌道：“他说，他去溟川府找几味草药，让你不要担心，记得吃药。”

    “哦。”空空嘴里包着东西，声音有些模糊，“知道了。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挽歌皱了皱眉头，“空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挽乐？”

    空空夹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道：“哪有，你别乱想。”

    “真的是我乱想吗？”挽歌疑惑地看着她，“自从迷雾山回来，何大夫就停了你以前的药，配了新药，也没个解释，总觉得有些奇怪。”

    “换新药好啊，换新药，就代表着病好了几分。”空空道，“哎呀，你别担心了。若是真的有事，瞒过你们，也瞒不过羽鹤吧？”

    挽歌点了点头，不过眉宇间，还是有些担心。

    空空见此，心里有些暖。

    自她两年前苏醒过来，挽歌和挽乐便一直陪在她身边，对她的情谊，也是真真的。这一切，她虽然没说，但一直都放在心里，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报答她们。

    “对了，这几****一直闭门不出，郡守家的公，来千香阁找了你好几次。”挽歌突然说道。

    空空愣了愣，随即便继续吃菜：“他可有说，找我什么事？”

    “这倒没说。”挽歌摇头，“你什么时候，跟郡守家的公有这般交情？”

    空空裂开嘴，笑了笑：“我跟他，哪有什么交情啊。不过是那日在佳肴阁遇到，他向我讨教了一些制香的事情罢了。”

    “郡守公喜欢制香？”挽歌诧异，“这倒是没听说过。”

    空空不知想到什么有趣儿的事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挽歌朝她看去，她赶紧解释：“这郡守公，倒是有趣得很。”

    “此话怎讲？”

    “他妹妹说，他嗜香如命，所以他来向我讨教制香之事，我还以为他也是个中高手。”空空道，“没想到，他连一点制香天赋都没有。所知所解的，也不过是那些话本小说里面，写着哄人玩的东西。可偏偏，他却一副痴迷。”

    挽歌听后，表情一僵，也是不敢相信：“真有此事？”

    空空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扑哧——”挽歌也忍不住掩口而笑，“那这人，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空空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即，挽歌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拿不准地问她：“你说，他不会是故意以这个借口，来接近你的？若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那般沉迷？”

    空空摇头：“应该不会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制香师，名不见经传，也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更没有腰缠万贯、富甲一方的雄厚财力，他堂堂郡守家的公，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一介平民呢？”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些理由可笑。

    挽歌望着她，却有些不赞同：“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哪有妄自菲薄，我是实事求是！”空空朝她哼了哼，继续吃菜。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接下来，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

    半个时辰后，空空一脸满足地摸了摸肚，从凳上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终于吃饱了！”

    挽歌也站起来，对她道：“你累了几日，赶紧回去歇息吧。”

    说完，招了招手，旁边伺候的丫鬟赶紧走过来，收拾桌上的碗筷。

    空空捏了捏脖，摇头：“吃得这么饱，一时间怎么睡得下？我去院里走走，消食之后再回屋。”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空空摆了摆手，朝屋外走去，“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是羽府，没有歹人敢进来，我一个人就行了。”

    “好吧。”

    挽歌话音刚落地，空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她愣了愣，随即摇着头，笑了。

    今晚月色正好，从天空中洒了下来，为羽府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空空沿着走廊，慢慢地行走在曲折幽深的院落里。夜已深了，羽鹤不在府里，下人们忙完一天的工作，也早早的休息，所以偌大的院里，陷入了沉寂，只有头顶上的那一轮弯月，静静地陪伴着她。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小桥上，下面是浅浅的流水，两边是假山怪石，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花草。

    她站在拱桥上，抬头望着对面的月亮，左手边是羽鹤的院。

    “哎……”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爬满了疲惫，抬手揉了揉眉心。

    最近发生了多事情，让她有些疲惫不堪。

    斗香大会的事情，身上中毒的事情，羽鹤久久未归的事情……还有，突然出现在海泉郡的苏……

    仅仅只是一个月，却比她过去整整两年发生过的事情，还要多，还要复杂。

    她突然响起，几日前在佳肴阁。

    杨媛说，她家和苏是远方亲戚。

    远方亲戚啊……

    这么想来，郡守夫人好像也是姓苏……苏也姓苏……

    镜城有什么姓苏的大户人家？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这两年来，她虽然还惦记着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但羽鹤暗中阻拦，她的手伸不到镜城……所以，对于镜城之事，倒不是那么了解……

    啊——

    她突然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小心碰到了发髻上的那根玉簪，表情顿了顿。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余光里闪过，落到羽鹤的院里。

    空空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目光惊讶地朝羽鹤院望去。她站了一会儿，然后提起裙摆，猫着身，小心翼翼地朝羽鹤院走去。

    *******猜猜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