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轻芜的,本姑娘看她气质有些不一般,想来能入得了这王府,定然也不会只是普通姓家出来的普通女吧?”千羽突然兴起了打探之意。
那女人教她很不舒服,两次见面,两次都对她充满了敌意,所谓知已知彼,她才能想着日后怎么防着点。
“她呀……小姐,婢偷偷告诉小姐您……”小可紧张地往外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敢愤愤不平的告状,“这轻芜小姐,婢听说是当朝丞相认下的干女儿,并不是丞相的亲生女,是那丞相大人见我们王爷尚未娶亲,娘娘又芳华早逝,王爷身边没个贴心侍候的人,所以坚持要送来给王爷的,王爷推脱不掉,所以只能让她进了府来。”
“姑娘平时没事,还是少和这轻芜小姐正面冲突的好,她那人表面看着温顺无害,可也只有在王爷面前才会装柔弱装善解人意,一旦得罪了她,那可就有好果吃了!这府中的下人,没有几个没被她给教训过!依她那私下里趁着王爷不在,横行霸道的模样,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这王府里的女主呢。”
难怪连小可这丫头都对她表面又敬,背后却又恨得咬牙,原来,她还是个双面善于会隐藏自己真性狡猾的女。
“就因为她是丞相大人认下的干女儿,所以,你家王爷才任她在府中胡作非为,而置之不管是不是?”想来,微生塬这堂堂七王爷,尊贵的皇族后裔,居然也有受制于人,隐忍而不能发作的时候!
“那王府中,可还有别的侍妾?”虽然目前为止,千羽就只见到了轻芜一个,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别人。
“还有一个”小可轻声答道。
“哦?那个又是什么来头?”千羽不屑地勾唇,看来这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呀,佳丽不少。
“绿莺姑娘,是当今的玉皇后亲赐给我家王爷的,说是体谅王爷长期带兵打战,挑灯夜读也没个陪侍在旁的,所以才特意将自己的陪嫁丫环绿莺姑娘赏赐给了王爷!”小可如实答道。
“那这两日,我怎的没有看见过那位绿莺姑娘?就连你家王爷回府的那天,好像也不在,难道她不在这府中?”千羽细细想来,能得皇后亲自赏赐的美人,肯定也是个绝色佳人。
“绿莺姑娘不巧这几日头痛脑热患了病正卧床不起呢,所以才不能下床走动。”
“真病了还是假病了?不是吧?你家王爷难得凯旋而归,载着荣耀回府,她偏偏这个时候就身患流感?这病来得有点儿不是时候呢?”千羽凭着一个女的知觉,总感觉不对劲。
像微生塬这般,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尊贵王爷,哪个官家女或是闺阁千金见了不动心呢?那轻芜更是想尽了法,使出浑身解数以求诱惑他成为他的女人,但这绿莺,明显就因为这一病而失去了一个绝佳献媚的好机会。
“绿莺姑娘真是病倒了!前几日,婢亲眼看见管家还找来了大夫呢,身边服侍的婢女这几日也还在小厨房里忙着煎药,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小可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一个流感而已,治了几日也没治好?”听到这里,千羽更加疑惑。
“这个婢就不知道了,毕竟看病开方,那是大夫做的事。这些事,也不是件件都是婢亲眼所见,有很多也是婢从别的下人家丁那里无意中听来的。”小可已经低垂着头,这府中的规矩,她可没敢忘。
身为婢,不可议论主的是非!住在府里王爷的侍妾,那严格说起来,也是他们的女主!
“是吗?那小可你带我去看看这位绿莺姑娘可好?”千羽‘好管闲事’听说有病人抱病在身,又难袖手旁观的老毛病开始犯了。
“这……这恐怕不好,那绿莺姑娘患的是流感,弄不好会传染人的!姑娘还是莫要接近的好!省得沾染上了,自己也跟着倒霉。王爷可以吩咐过,要小可贴身侍候小姐您的,万一小姐您要是有个什么差池,婢到时候,怎么向王爷交待?”小可连连摇头。
“不怕,本姑娘自己就是个大夫!这头痛脑热的小流感,还难不倒我这个女大夫!”想她怎么说都是堂堂医院的博士高材生,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感冒和发热都治不好,那她也不用混了。
“姑娘是大夫?”小可睁大了眼,很是意外。
“怎样?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千羽不厚道地笑了反问道。
“不,不是的,姑娘!”小可憋了一脸的通红,她好心好意,没想到闹出了个大乌龙。
“别站着了,带本姑娘去看看吧!”这治病救人的同时,她也好借此机会,去好好会会那个玉皇后亲赐的佳人。
横跨了半个王府,千羽在小可的带下,终于来到了东苑,这与她居住的西苑,可谓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甚远。
与西苑的清静不同,东苑可是热闹多了,在楼廊上,她们会不时地遇到一低头匆匆而过的婢女。
“姑娘,这边翠霞苑就是啦,绿莺姑娘就是住在这里面的!”小可在翠霞苑的苑门前站定。
“这位姑姑,我们千羽姑娘听说绿莺姑娘病了,特前来探望!还请通传一声!”守在翠霞苑苑门前的是个盘着复杂发式年纪稍大,脸上已经有了不少折的老嬷嬷,一看这架势,千羽便知道是从宫里带出来的老嬷嬷。
看来这陪嫁的绿莺姑娘,当真是得了那位玉皇后的喜爱不假。
“千羽姑娘?”那位老嬷嬷往小可的背后定睛看了看,一脸的不屑,“她是什么人?我家主是那种什么人想见就能随意见的么?”摆明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傲然姿态,摆明是仗着身后有玉皇后撑腰而嚣张。
小可被休辱一番,脸色堪堪。
千羽倒是不以为意,“听说绿莺姑娘近日身染风寒,身日渐消瘦,这药是一碗接着一碗喝下去,只是这病却不见好,所以,千羽就大胆来此,也算是巧得好,姑娘我就是大夫,医术也还算过得去,嬷嬷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进去看看!”
“你是大夫?”那嬷嬷显然不相信。
“货真价实的女大夫!”千羽十分自信,说完用力地嗅了嗅鼻,“好重的中药味道!”
那老嬷嬷面色抽了抽,略犹豫下,便随即换了脸色,“既然姑娘是大夫的话,那姑娘请进!”
翠霞苑内,入眼之处,无不精致华美,比起她暂居的容芳殿,可谓是华美不少。
入得内室,所用之物件也无不名贵稀有,当真担得起一个受皇后疼爱的美誉。
“绿莺姑娘,这位是千羽姑娘,是来探望姑娘的!”老嬷嬷凑近塌前,对着塌上病弱的美人一番耳语。
许是卧床已有几日的缘故,那本就小巧玲珑的五官,此时看起来颇让人生出一副怜爱的味道,尖细的下巴,含着水雾般的眸,病中的柔弱女,此时只带了病弱之气。
“大夫倒也没诊错,确是染了风寒所至。”千羽细细观察了两眼,就已经得出了病论。
“可是这总也不见得好,药是每日都按剂量有按时服用的!”老嬷嬷在一旁皱着眉头答道。
“那大夫开的方,我能看看吗?”千羽细细嗅了嗅这室内扑鼻的中药味道,是这几味药也没错。
很快老嬷嬷就令人取来了方,千羽接过仔细查看。
“这方有问题么?”老嬷嬷神情凝重。
“方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每味中药的配量,也算是合情合理,用来治疗一般的风寒入体,应该也是有疗效的。”千羽也觉得纳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又新奇的事情呢。
“那这……可如何是好……眼下我家主一日日消瘦下去,病不见好,人反而更瘦弱了一番……”那老嬷嬷大抵也是服侍这主多年的,已经有了主仆之情。
“先别急!一时半会,我也研究不出来其中的原由!”千羽转身将方还将回去,此时探身去看塌上的病人。
“你除了头痛脑热,可还有别的不舒服的症状?”在这医条件落后的古代,千羽也只能寄希望于‘望闻问切’。
“偶有咳嗽,还伴着胸闷,特别是半夜时分,好像闷得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一样!”绿莺神色恹恹,不过却是双眼却是盯着千羽不放。
“姑娘你就是王爷回府那天带回来的那个女?”这几日,虽然她缠绵病榻,连塌都下不了,更谈何出门半步,但是,不代表,她在病中就不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王爷骑着高头大马凯旋而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府里每个下人都津津乐道地议论着那天的盛况,他们王爷是如何的英姿勃发,如何的深受姓爱戴,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议论那个王爷带回来身份不明的女。
绿莺本着好奇,早就想会一会,无奈自己病弱之躯久不见好才一拖再拖,她却是完全没料到,对方会主动寻上门来,并且以大夫的身份为她这个病人诊病。
“胸闷?喘不过气来?”千羽凝眉深思,目光不经意地略过角落边摆放的一个小香炉,神色随之一闪,“这小香炉,每晚可有使用?房间里每晚都点薰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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