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此物交予你。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可使用此物。它会让你变成一个怪物!”记忆里温柔的母后第一次这样严肃。
“这药,名为断尘……”沉思了许久,自己对自己说道:“我赌上一切。胜固欣然,败也从容。”
千临墨喃喃道,毅然拿出盒子里的药丸,一口服下。
将盒子放回原位,坐在桌边的小木椅上,似回忆着什么。
入夜,守在殿外的暗卫被悄然打晕,殿门被轻轻推开。
千临墨眸光闪烁,心底泛起了点点涟漪,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向殿门望去,清冷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是谁?”
只见一位身身着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明黄色的夹袄上面绣着百鸟朝凤。后面跟着的宫婢道:“大胆,还不跪下,这是皇后娘娘!”
千临墨只是看着宫婢,静默着。
皇甫灵萱娇笑起来,道:“公主,南渊最受宠的揽月公主殿下!你真以为皇上是真的是喜欢你么?皇上留你性命,不过是想折磨你罢了。你是他杀父仇人的子孙,你认为他会放心留你在身边么。宸妃——”
千临墨大叫道:“不会的,不会的,聿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公主,你十三岁生辰那晚,你知道皇上为何不去吗,因为,他在我那儿啊!”皇甫灵萱的声音充满了讽刺和得意。
“不可能的,聿哥哥,聿哥哥说他……”千临墨捂住嘴,眼泪不止的留下来。
“公主殿下,你生辰的第二天,让皇上去找你。可那天下起了倾盆大雨,你在雨中淋了一天一夜,可皇上,你知道吗,皇上那时在为我描眉呢!”皇甫灵萱讥笑道。
“我,啊——”
皇甫灵萱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太监端着一杯酒来到皇甫灵萱身边。
“这是鸩酒,服下便可安然离开这尘世,不用受折磨,不用受这煎熬!”皇甫灵萱还想说着什么。
却被打断了,“我喝。”千临墨说道,拿过酒杯,仰身喝了下去。
“公主真是爽快,鸩酒半柱香之内便会发作,本宫便不留在这长乐宫内了。”皇甫灵萱道,或许太开心了,待千临墨饮完鸩酒便带着身后的宫婢太监离去。
“咳咳——”千临墨此时喉中涩然,微微起身。
皇甫灵萱离去之后,秦聿却悄然出现在千临墨身后。
俯身拥住了千临墨,“千临墨,当朕的宸妃不好吗?”秦聿问道。
见千临墨不曾理他,也未曾说什么。自顾自的道:“你恨朕,朕知道,朕懂。但这百年来,你南渊沾染了我大秦多少的血,你不会知道。”
“不,我知道。我如何能不知道呢。”千临墨扳开秦聿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向前走去,拂过床幔,穿过轻纱,与他对视。“我南渊皇室一族,全死于你手。还有那些不顺应你的大臣,秦聿,这活生生的生命。你大秦,如何解释这一切。听闻大秦皇帝荒淫无道,你的祖先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腥吧!”
秦聿踉跄了一下,颤声道:“南渊破我大秦之时。那夜,那晚,大雨磅礴,是我一生的噩梦。鲜血溅飞,血染战袍……”
千临墨直视他的目光,道:“秦聿,不用解释了。我只恨今生不能杀了你,好好享受你的软玉温香吧!”
秦聿毕竟是个男子,听见千临墨扫他面子的话,俊颜渐渐沉了下来,脸色忽明忽暗,手上青筋暴起,良久,却又缓缓放松下来。
“那朕的宸妃便老死在这长乐宫中吧!”抬袖离去。
千临墨被他袖风扫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后传来‘嘭咚’一声,待他转身,千临墨已经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血,双目紧闭。
点点的血溅落在白色素裙上,绽开出朵朵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