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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她和他,初相逢。
没有一见惊心的触动,却有着前世已相知的悸动,还有一丝恍惚如醉的温暖。
他着一袭白衣,木簪束着头发。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玉佩。
“小丫头,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危险,回去吧。”
“我竟不知你是公主。”
“好,你别哭,我随你入宫便是。”
“呵呵。”
“若你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可归。待我踏月归家,定许你嫁衣如花。”
“等我!”
她着红装,虽艳俗,却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
“咦,你是天上的神仙哥哥么?”
“唔,神仙哥哥你别生气嘛。”
“神仙哥哥你和我一起回宫吧。”
“哎,你和我回去嘛……”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聿哥哥,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聿哥哥我等你。”
“墨儿!”千临墨身后传来焦急的喊声,秦聿冲过来抱住了千临墨。
“宣太医,宣太医!”
千临墨看着秦聿,眼睛酸涩,心中微微有些疼痛。
“秦聿。聿哥哥,我服下了鸩酒,没救了……”
躺在秦聿腿上,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聿哥哥,你是我的水月镜花,我不敢要,也要不起了。今生我只求一世长安,可老天似乎总是不由我意……”
秦聿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百年来的仇恨加压在他身上,族人死在他面前,他不曾哭。今日,他为了千临墨,哭了。
秦聿扶住千临墨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墨儿,我不准你死。千临墨,你听到没有,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我大秦的仇还没报,你不准死,你不能死……”
千临墨浅笑,轻轻道:“秦聿,三月如花,却不知山高水长,走过的每一条路,叫不归。”
“若你对我还有一丝愧疚,便将我葬在宫外的清风谷中吧!我已无颜见南渊的列祖列宗了。”
说完,千临墨的手垂了下去。
佳人已逝。
秦聿现在只觉心房被重重的敲击着,眼睛酸痛,无力的抱起千临墨,轻轻放置床中。
走出长乐宫,秦聿唤来暗处的逐云,问道:“今夜可有人来长乐宫?”
逐云身着黑衣,与暗处融为一体。“主上,今夜德元皇后来过长乐宫。”
“德元皇后,皇甫灵萱?她来作何,去她宫中看看!”
秦聿来到了椒房殿。
皇甫灵萱却没看见秦聿,旁边的宫女太监正要行礼,秦聿却拂了拂手。
“臣妾参见皇上。”待走进时,皇甫灵萱已经看见秦聿,便起身对秦聿行着礼。
秦聿无时顾忌这些,只是挥了挥手,道:“免了吧。”
“是。”皇甫灵萱听完,随即起身,站在一侧,心中七上八下,该不是……
“你给宸妃吃了什么?”
“臣妾冤枉……”皇甫灵萱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
逐云来到秦聿身边,俯身对秦聿道:“皇上,有侍夜的小太监看见,皇后娘娘进长乐宫时身边的小喜子端着一杯酒。出来的时候未带任何东西,酒杯现在应当还在长乐宫。”
秦聿抬头,道:“你现在带着那个小太监去长乐宫里找找那只酒杯,记住,不许动长乐宫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