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字还未落下,长鞭就劈头朝叶倾凰斩去,劲软的蛇鞭顿时坚硬如铁,力道雄浑似乎能把人劈成两半。
叶倾凰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瞟一下,衣角剧烈一抖,长鞭凌厉地策在离叶倾凰脚边不到半寸的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叶倾凰敛眉望去,只见那坚实的石板地面直直裂开了一道两指宽的长缝——好烈的手法!
“哈哈!好小,有种!这次就先放过你。”墨衣少年大笑着收回鞭,调转马头狂策一鞭,大喝一声,“我们走!”
一行人马即如来时一般,转眼便雷霆消失,留下一行人心有余悸却是敢怒不敢言。
“据我说知,在帝都能横着走的除了显贵的皇亲国戚,就只有四大家族了吧?”叶倾凰理了理衣摆,转头问向小偃,“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你说的不错,”司马黎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最炽烈的竹叶青,“刚才那位正是军督府李氏的二少爷,兼任紫衣卫中将,是紫衣卫中最年幼也是最负声望的天才御将,当然也是军督府内定的继承人。”
“哦,怪不得这么嚣张。”
叶倾凰往手心拍了拍扇,军督府二少李狼牙,名动八方的少年猛虎,果真名不虚传。
一个人之所以能张狂,是因为他够本,叶倾凰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显摆,但并不代表她不欣赏人才。
这条大鱼,看来要好好钓才行。
司马黎青见她又在盘算,不由得挑起绮丽骨秀的眉。
“你急着把本王叫出来,是要做什么?”
“逛街。”
叶倾凰意气风发地打了个响指,花了整整两个多月的苦心经营,帝都第一街——“流风回雪”终于可以正式开张了,作为形象代言人的京城“明星”黎王自然要亲自出马打广告。
随着扑腾漫天的鸽齐齐振翅飞上高空,街头米长的鞭炮火辣辣开点。
鼓乐笙箫瞬间充盈于耳,除了传统的舞狮戏龙外,最吸引人却是火红大舞台上一群身材火爆跳着钢管舞的美姬,以及另一边相对应的整齐划一着黑色劲装比斗的英俊少杰,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到处可见各种可爱粉萌的卡通布偶在欢快地跳动,毫无意外地吸引了无数好奇萌动的眼光。
“哇——好可爱!好有意思啊!”南宫姬月一下马车立刻朝熊猫娃娃飞扑而去,兴奋地抱着娃娃又是蹭脸又是跳脚,“阿凰快来,好好玩!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咳……”叶倾凰瞥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钢管美姬的凤九歌,轻轻一笑,“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熊猫嘛!”
小偃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说不知道,这一看还真的是很像。
凤九歌终于察觉到有人在嘲笑他,转过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蓦地对上了两团黑漆漆的东西,南宫姬月躲在熊猫头套里,朝后一仰用力一撞,瞬间把凤九歌撞进身后的喷泉里。
南宫姬月叉着腰正欲得瑟地仰天狂笑,却不防腰际一撞,被叶倾凰一并推了进去。
擦干**的头发,凤九歌妩媚至地躺在桑拿间中,对着前来按摩两颊通红的小美人抛了一个媚眼,顿时把人家的七魂六魄都迷了去,而南宫姬月则是在另一个包间对着帅哥没出息地流口水。
叶倾凰阴笑着推出小偃陪一群纨绔弟撩起裤脚卷起袖玩各种桌游惩罚游戏,大家都是重口味,因而玩得又过火又刺激,热闹火爆如同堕落而疯狂的歌舞欢场,那种酣畅淋漓心惊肉跳的感觉完全不是在其他地方可以体会到的。
司马黎青随着叶倾凰一间间逛下来,最后进入一个名为“糜夜”的午夜场才开放的馆楼地段,这里有最优雅的执事,有最性感的美女,有最精醇的美酒,有最奢侈的感官享受……
同时也将开启司马最大的赌局——这是洗钱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
要开就开最大的妓院,要建就建最霸气的赌场,要造就造最豪华的酒楼——
这就是叶倾凰一贯奉行的经营理念,金窝造好了,还怕凤凰不肯飞来么?
司马黎青靠在软质的虎皮沙发上,手端一个高脚杯荡了荡里面红得发紫的澄清果酒,旖旎的光线打在脸上,渲染出一种迷离虚幻的颜色,宛若躺在那儿的是妖孽界慵懒而高贵的狐王。
“这些,都是你弄的?”
“啪!”
一枚亮光闪闪的枫叶状金牌撩在桌上,叶倾凰笑眯眯地望着他,笑靥甜美。
“这是贵宾卡,不仅可以打折,还可以得到很多贵宾才有的特权。小小心意,还请王爷笑纳。”
“特权,有什么特权?”
司马黎青淡淡挑起唇角,他原以为作为一个合伙人,自然是可以随意出入此处,但眼下看叶倾凰的意思,却只拿他当一个客人招待。
他当然不在乎那几个钱,他在乎的是她的疏离。
然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有征服的**,何况眼前这位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不等叶倾凰回答,司马黎青又接着说道。
“你借本王之名为你声张扬名,却只拿这样的小玩意儿敷衍本王,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本王了?”
“呵呵,”叶倾凰轻轻哼了一声,脸上笑意不减,“那王爷想要什么特权?只要你说得出,只要我做得到,我就答应你。”
叶倾凰自然清楚,黎王对这一切虽怀有新奇,却并不十分稀罕,他们的合作本就是建立在金钱和权势之上,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多分他几成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司马黎青浅浅抿了一口果酒,唇边潋滟无限。
想起前几日后说的一番话,精致魅惑的脸上笑意愈发浓厚,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司马黎青侧身朝后靠了靠,玉冠上的紫金带垂落在白璧般的颈项上,映衬了一片妖冶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