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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在医院经过胸透以及结核菌素化验,她得了肺结核。王历来在医院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最后他通过院方找了个单间病房,总算安置下来。
“谢谢你呀,”我握着他的手,“你也有挺多事要做,你忙你的吧,这里还由我和倩倩呢。”王历来在生活方面的不检点以及他用了许多不正当手段来在工程方面的投机取巧,我打心里厌恶,可他的才能我还是挺佩服的。
“陈总,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的忙,我看到你的家庭幸福,感到心慰,可我没想到嫂怎么会在外面打工啊?”王历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塞进我的手里。
“啊,不,你这是……”我拒绝着。
“没别的意思,这是她在我家……”他感觉话出有误,“是她在陈冬梅家打工的工资。”王历来说着,硬是把钱塞进我的兜里。
“怎么?你离了?”我并不知道他离婚的事,只感觉他在喝酒时说的话不正常,更不知道陈雨是在他的家里当保姆的事。
“呵呵,都是我造成的呀,孩都不理我了,嗨!”王历来说着,他摇了摇头。
王历来也并不知道我的家庭经济情况,他认为我是公司的总工,而且又干了这么多年,手里虽说没有巨额存款,可也不至于让妻出来打工贴补家里,更不至于让妻在外面拾荒。
当然,我发现这些时,也并不比他早多少,只是感觉陈雨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而她的手和脸也没了先前那般娇嫩的模样,嗨!都是我托累了她。
“陈总,如今,象你这么正统的人可实在少了,你看看那些还没你权利大的人,现在都有汽车了,可你……”王历来在我面前又是一番的感慨。
“嗨,不说这些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挺忙的。”我看着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倩倩,“这样吧,如果你没喝多的话,就用你的车把倩倩送到校去,她正在读大一,习不能耽误。”
“爸爸,妈妈好些了。”倩倩告诉我,“可妈妈不让我靠近她,她说怕传染。”
“呵呵,没事的,你和王叔叔走吧,这里有我呢。”我目送着王历来和倩倩一起下了楼。
正在病房输液的陈雨看到我走了进来,她想坐起来,可还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只是欠了下身又躺了下来。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看到她那有些凹陷的眼睛,心疼地问着。
她摇了摇头,我刚想靠近她坐下来,她用手轻轻地又把我推开了。
“不,不会传染的,要传染,你早就给我们爷俩传上啦。”我笑呵呵地看着她,解释着。
陈雨怕自己的病传染,她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刚才听我说完,她有些明白了,她看我着,表情有些凄苦地笑了一下,“那大夫怎么都带着口罩呀?”
“你看看医院里有哪个大夫不带口罩啊。呵呵,就你懂。”我干脆坐下来,她把手伸过来,我紧紧地握住她,眼睛久久地互相凝视着,“让你受累了呀。”
陈雨虽说不再拾荒,可看到废物还是顺手拣起来攒到一起卖掉,白天还要到那边当保姆。为了能与我共同承担老家的负担,她几乎拚命地节省,也可能受我以前总喝汤的影响,她几乎每天都舍不得吃一口炒菜,而把营养都给了倩倩。这个从小就没了父母,农村长大的女人,是她豁出了性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她用执着的和毫无保留的爱,点亮了我的心,她对我的爱、对家庭的付出,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我无法来形容这世上什么叫牺牲、什么叫爱情,今生或来世我都不知道怎么来报答她,我只感觉欠她的实在是多多了。
而陈雨此刻望着我,她微微地笑了,她想用笑来安慰着我,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拿出根烟来,借故走了出去。
泪水,从我的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倩倩走了过来,她掏出了手帕递给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擦着脸,问道。
“爸,我今晚不想去了。刚才和王叔叔问过大夫了,说妈妈没有事的,你看看你,好象个孩,嘻嘻。”倩倩安慰着我,“好了,你回家吧,这里由我来照看。”倩倩说着,拎着刚买来的饭盒走进了病房。
“嘻嘻,妈,你看你把我爸给吓的,你知道吗?刚才他站在走廊里哭上啦,嘻嘻,可真逗。”倩倩知道妈妈的心思,所以一副高兴地样。
“让你爸爸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他还要做事呢,你没看……爸爸也瘦了……”陈雨也哽咽着起来。
“嗨,快吃饭吧,你看你们俩,换着班儿哭,真是的。”倩倩的小嘴儿撅着,打开了饭盒。
我又问过了大夫,证实陈雨是因为过劳累,神经不能自律,导致免疫力下降而患了结核,不难治疗。
王历来为了安慰我,他又来了遍电话要我如果能脱开身,今晚再陪他喝酒,以释情感。
刘丫看到王历来的到来,热情地打着招呼,便问,“今晚也是自己吗?”
“不,两个人。”王历来说着又竖起两根指头。
刘丫心想这次准是一男一女了,便吩咐服务员把他安排到最里边那个隔音效果最好的小包间里。
“这间小,闷死了,还有个抽烟的,换个大点儿的。”王历来对着服务员说道。
我走了进来,看到刘丫,“刘姨,这回还是我们俩。”我望着刘丫那发胖的体态,和她走起来缓慢而又带着发沉的脚步,心里感触着,真是岁月不饶人哪。
“大哥,你别担心,嫂会没事的,不过,可不能再让她过劳累了。”王历来劝着我。
“嗨,都是为了我,她才搞成这个样,嗯,不说这些了,整两口吧。”我说着便把酒倒平了杯。
“你怎么离了?”我盯着他问道。
“嗨,都怨我,我和小花儿的事也不知怎么,让她知道了。”王历来说着端起了杯和我比划一下便喝干了。
“别急呀,我们都已经喝一次了。”我喝了一小口,放下了杯,想开导他能否与陈冬梅重归于好。
“以我看,你还是主动给人家陪个不是算了,孩都这么大了,怎么也是亲生的,”我发现王历来的表情有些犹豫,“我听陈雨说,你妻还是个干部,为人处事不会是那么固执吧。”
“嗨,就因为她是个副校长,所以才特别耐着面。如果……她要真能原谅我,当然,我会求之不得的,可是……”王历来一想起她那天的绝情,不免心有余悸。
“呵呵,人嘛,有时做事都会冲动,而后来呢,多半都在后悔自己的行为,所以,我看这事不能说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的,不妨……”我盯着他,又倒平了杯。
这时,隔壁又来了客人,服务员说话的声音能听的比较清楚,“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你想吃点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随便点,主要是看你想吃点什么?我什么都行,今天主要是陪你聊天。”听动静,那个男的好象质彬彬的。
“呵呵,我以前就喜欢自己动手做饭,先让保姆把菜洗干净,剩下的事就由我来亲自完成了。啊,那就来个香辣肉丝吧……”
我发现王历来的表情有些木然起来,他盯着那酒杯发起呆来。
“嗯?你怎么了?”我的声音并没有使他立即反应过来。
“啊,啊没什么,来,陈总,干了此杯。”他说着便一饮而尽。
“慢点喝,我刚才说的话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一阵男女的欢笑声,“我喜欢有才华的女人,一看到你,我的心就好象全亮了起来,你的长相,让我想起来一个名星来,你的手也特别性感……”隔壁的男人好象没了声音,显然是在做某个动作。
“哎,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不过,我喜欢感情专一的,嘻嘻。”那个女人的声音甜味十足。
“历来,你怎么好象魂不守舍,你是不是又多了,那就别再喝了。”
这时的王历来已由木然转为愤怒,继而表情又尴尬起来,他站起身来,“啊,陈总,别再谈论我俩的事了,我去趟洗手间。”王历来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好半天也见不到王历来的影,我便问起前来上菜的服务员,服务员说那个人已经埋了帐单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