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我的屁股在未知的等待时间里,渐渐复原了,疼痛舒缓,人也神清气爽了起来,就又有活力了,迈着小碎步碎向翩翩公所在的方向,他正作着画,神情相当认真。
“公。”我笑容可掬,一心想早点劝服他让我离开这里。
他似乎对我的想法相当明了,抬起头,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稍稍不耐烦道:“还没忆起。”
热脸碰了个凉屁股,我只得憨笑着说不打紧不打紧,然后继续自己的无所事事,东看看西瞅瞅,还真被我瞅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在一个角落处,两只硕大的花瓶里,竹正长得旺盛,我讶异的不是那繁茂枝叶,这我早就讶异过了,这次讶异的是从翠绿叶里隐隐透出光来的一个精致之物,我假装不经意的走到那竹处,两个花瓶隔出一道空间,才进去,就整个人傻了眼。
灵说过,这个时空有一种稀罕的动物,体型如鼠,因浑身长着毛绒绒的雪白绒毛,所以被称之为绒鼠,绒鼠的那层皮毛其轻薄,却异常的耐寒,因此成了皇家的御用毛,可即便是皇帝每年派遣一支军队去北部捕捉绒鼠,仍是收获不大,矫健灵活的躯体加之有冰雪天然保护色,士兵们可谓是只见其踪影而徒劳无功,更因绒鼠娇小,一张皮也就巴掌大,别说覆盖全身了,能不露点已是来之不易了。
而此刻,我看见的却是一张铺满了书桌的绒鼠皮,这不紧能不露点,还能把人穿暖,可公却奢侈得给它的书桌保暖,乖乖……权贵之人就是大方。
在白色绒毛之上,便是方才吸引住我的精致球体,底座同是透明的凹陷长方体,凹陷的位置与透明球体接洽得天衣无缝,球体里空空荡荡的,久久的注视着那空盈之物,似空非空,一阵无来由的空虚感迎面扑来,闷闷的,不多时,身体却变得飘飘然,像是融入了球体中,感受着那虚空的密境。
我就那么呆呆的望着,直到一把声音把我惊醒。
“喜欢就送给你。”
我恍然抬头,公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我身旁,满脸的慷慨,慷慨得我毛骨悚然,慌忙摇头,“多谢公赏赐,曲某实在受不起这贵重之物。”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我肯定它价值不菲,单凭那块垫着它的绒鼠皮就略知端倪。
“是母亲留给我的。”公见我摇头,皱了皱眉,就又更加卖力的推销透明球体的贵重之处。
我目瞪口呆,心脏偷停了一秒,拍着胸脯受宠若惊道:“那……那我更不能接受了。”
公显然不高兴了,俊逸的脸庞阴沉了下来,有些赌气道:“你到底嫌弃它什么?”
我一楞楞的,我到底哪句话让他听出了嫌弃之意?
“不,不是的,曲某岂敢嫌弃……”
我还没解释完,公就又开腔了,“不嫌弃何故再推脱?”
“贵重了。”单凭物件本身就贵重,更何况参上感情的怀念之物。
公睨了我一眼,冷冷道:“原来你是嫌它重。”
我瞬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脑袋的思维开始短,一直在思着到底是我不会说话还是公他不会听话,我一直就那么站着,他就一直冷冷的看着我,末了他又死心不息道:“其实我可以给你送去小木屋。”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神经错乱的呵呵笑,望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球,我不禁自问,它到底是多惹公厌了?
为了不再让公以为我是嫌弃他的东西,我决定还是把礼收了,鞠着躬诚恳的道谢,“那多谢公赏赐。”
见我收礼,公的脸瞬间不再冰冰冷冷的,温和得如同春风扑面,还煞是贴心的连座带球一起捧到我手里,宽慰我道:“其实透明珠一点也不重。”
呵呵,原来这东西叫透明珠,还恳请原谅我一直不礼貌的喊它是个球,实属不尊,小心翼翼的把透明珠接起,傻笑着附和道:“不重不重。”
公给我我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幽幽的看了一眼那稀罕珍贵的绒鼠皮,“那这块布……”我实在不能想象这珍贵的透明球没有绒鼠皮垫着会有多么的寒酸。
闻言,公灵活的手忙活了起来,瞬间就把绒鼠皮叠得四四方方的,然后盖在了透明球上。受了这么重礼,我自然谢了又谢,谢了又谢。
重礼再手,自然一丝都不敢怠慢,捧着它就要行礼告退,可一想觉得这不礼貌,没理由拿了人家的东西就闪人的,就趁着公有好心情,询问他找我的原因。
“公传召曲某,是为何事呢?”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说话自然客客套套的,尽诚恳。
公像是终于想起了他的因由般,锤了锤掌心,大悟道:“你是不是还有秘密未曾告诉我?”
“啊?”我哪来的秘密?上次在桃花林,我连不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啊,都说完了呀。”
“还有一个。”公的神情异常肯定,似乎他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般,可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瞒着他。
我愣愣的摇头,脑海中也不断想着那个秘密,突然间自己也好想知道那个秘密,“真的没有啊……”
“不说就罢了。”公在我眼前表演了最具中国特色之一的川剧变脸,一眨眼的功夫就由热情洋溢变得冷冰冰了,那话还说得相当的负气。
我比冤孽还冤,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秘密,正当我要为自己正言一番之时,公下逐客令了。
我抱着宝物悻悻的走出公的寝室,俗话说,财不得露眼,最主要是怕何管家看到了揪着我问话,便把透明珠连带着绒鼠皮塞进怀中,灰溜溜的走回自己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