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旧事重提
“差劲！”灵一个鄙视的眼眸丢过来。
“哼！”我亦不示弱，给了她一个后鼻音。
“盲，老跟人家跑，丢人现眼！”尽管灵喘着气，可她骂我时却是铿锵有力，气都不换一口。
“弱质，老让别人等，不堪一击！”从五号凉亭到公别院，短短的一段灵休息了次，害我要在原地等她。
“你别一语双关，我智商高得很。”灵一脸的不满。
“体质弱也是一种缺陷。”
“谁要你等了？就算我不跑也能回来，不像某人，毫无方向感，就知道瞎跑。”灵嘟囔着嘴，一脸嘲讽。
若在以前，我倒是会给她一个暴击，可此时的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懒得再跟她较劲了。
“快去给我弄点吃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再说，厨房也没东西可吃了。”灵嘟囔着抱怨，或许是瞧出我的熊样，并未继续与我斗嘴。
“我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想起昨晚那豪门盛宴，唾液已经不断在口腔内分泌，要不停的下咽才能阻止它外溢。
灵显然一愣，随即又换上嚣张的口吻，“早说过你没我不行的！”
“还说！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灵大吼。
灵努着嘴，一脸的不满，“求人还敢凶。”边说边不乐意地往外走，到门口处又探头回来道：“我事先声明，不保证有你吃的。”
我无力搭理，这么富贵的侯门府，竟然会有这么不人性的规律，餐定时吃，逾期不候，并连剩饭菜都不翼而飞。
加之公别院中的大厨阿彪异常的有个性，好几次我想潜进去补充能量都被他一脚踢出，毫无面可给。
唉！看来是要等到晚饭了……
瞧着那依旧雄赳赳的阳，我连咬自己手臂以求充饥的心都有了。
正当我心灰意冷的端详着自己的手臂时，外边传来了动静，是何管家的声音。
“灵小弟，你家少爷回来了吗？”
“已经在里边了。何管家，是这样的，我家少爷他……”
“得了得了，他回来就好，老夫进去见他。”何管家打断了灵的话，“你帮我开开门。”
“何管家拿着的是？好香啊！”灵突然亢奋起来。
还没等何管家说话，门“咿呀”的开了。
我赶紧从椅上弹起，恭恭敬敬地鞠躬，一股无地自容的尴尬又笼罩着我，何管家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饱含了无尽的责备，让你上少爷的床！
我顿时被瞥得心慌意乱，眼睛胡乱转就是找不着焦点。
“曲医师，也不用逃避老夫的眼光，既然少爷不追究，老夫自然也不敢秋后算账，不过，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言行举止在侯门中可是性命的量器，以后……”何管家深沉谨慎的言语突然终止，随之而来的是蓄满能量的一掌，拍得我向前走了两步蹩脚的猫步。
“好自为之！”何管家始终黑沉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撬了他的墙角，或是……我上的是他的床？
去去去！信息量大了。
“定……定当……”我哈着腰，诚恳又慌张地保证着，瞅着何管家的黑脸，在他有生之年里，不，在我有生之年里，都不敢再上公的床了。
“是才好！”何管家又是一个恐吓的眼神，我心慌得不得了，“快吃吧，少爷为你准备的。”
何管家的语气在恐吓之后便温了，揭开端来的食物，香气四溢，黄金蛋炒饭混蟹肉末！
看得我口水直流，已顾不得仪态，抄起勺便欲狼吞虎咽。
灵突然咳了声，狠命地掐了我一下，这才惊醒，“劳……劳烦管家，多谢公！”
何管家似乎已是习惯了我的无理，并未因此多言，只是摇着头走了出去。
这下我不用顾及仪态了，两下就把口腔填得满满的，来不及咀嚼就下咽了，所以……就噎着了。
趁着我噎着之时，灵一面尽好意地帮忙捶背，一面毫无廉耻地偷吃我的饭，边吃还边大赞着，“好吃！真好吃！”
猛喝了大碗水，才咽下了口饭，赶忙抢夺回食物。
“小气鬼，吃一点又不怎么样！”灵边舔着唇边抱怨。
我不理她，埋头苦吃，为了避免再被灵偷袭，我吃得很慢，再也不怕噎着，这才吃出了黄金蟹蛋炒饭的美味，蟹肉与鸡蛋本都带腥味的食物竟能如此融洽混到一起，配合着松软饱满的米粒，实在是。
加之我饥饿难耐，这算得上人间臻了。
“小姐，为何十六少爷会替你准备食物了？还有，方才何管家为何会那么愤怒地斥责你？”灵歪着头，嘴巴不停地问，十足一个问题儿童。
公为何会给我准备食物我实在不知道，至于何管家的愤怒……唉！
“他怪我上了公的床。”咀嚼时，话音含糊不清。
“什么？！”灵突然的大吼，看来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了，还可恶地开启了重复模式，“你竟然上了十六少爷的床！”
她尖叫之声吓得我连饭都顾不得喷出就弹起去捂她的嘴，还没下咽的米饭随着话一同喷向她的脸，“你赶紧给我闭嘴！”
瞅着灵那一脸的愤怒，我才后悔，不该跟她说，上一次，她因公差点被我吻了而怒了我整整一个星期，这回该不会直接跟我冷战一个月吧？
岂知，灵这一次却大反常态，怒瞪了我好一会后就接受了现实，虽不情愿，但还算平静道：“好！”
“好？”好个球？这丫头不怒倒令我心慌。
那家伙左右端详了我好一会，边瞧边啧啧啧的，看得我心都毛了，她那眼神十足像是青楼的老妈妈，上瞧下瞥地掂量着我这良家妇女值几个钱。
“你……你想怎样？”我退了两步，把剩饭咽下。
灵突然大掌一挥，“啪”的打在我的肩上，害我踉跄了两步。
“就这么定了！”灵像头高傲的狮，昂着头，目光炯炯，可她这样的神情却让我胆怯。
“你……定什么了？”
灵邪恶地笑了笑，然后是一脸的严肃，“拯救十六少爷！”
“他已经活过来啦。”每日按时服用爷爷的药，如今还生猛得要娶妻了。
灵鄙夷地睨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我们是要把十六少爷从那名歌姬手里拯救出来！”
灵说得异常振奋人心，这下我算是明白了，灵打算去挖墙脚，瞧了瞧她那单薄瘦削的躯干，这倒比音炽强点，可……她的模样……虽不差，可跟音炽比，确实有点牵强，至于才能……虽说两人都靠着嘴，并也厉害，但……唉！一想到灵那张闭合失灵的嘴，我就头痛。
出于好意，我提醒道：“论外貌，音炽姑娘比你强，才艺嘛……你懂的，公应该不会退而求其次的。”
灵微眯着眼，怒气十足，“我好心给你出谋划策，你竟奚落我！”
“你……你该不会……”我吞吐着，就是说不出领悟到的意思，手指晃着指着自己。
灵哼笑了两声，意气风发道：“是！我就是要帮你抢十六少爷回来。”
我去！
“你……你可别乱来，我，我告诉你，这事可……”听了灵的话，我突然变得惊慌紧张起来。
“可什么可，反正小姐你怎么都比歌姬好，况且，你治好了十六少爷的病，这就是个很好筹码！”
“住口！”我突然大吼，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那一刻，我只觉得不能如此毁掉公的幸福。
灵瞬间噤若寒蝉，一脸的愕然。
“不……不是……我是说，不能威胁别人。”自知失态，我放下音调，尴尬道。
灵动了动身体，瞧了我好一会才蔑视道：“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你以为十六少爷会受威胁？先不说少爷有冥候府这大后台，即便没后台，以十六少爷的性格也是不会受威胁的。”
灵说得头头是道，使我心生愧意的同时又有敬意，不过……我还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
灵又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小姐你是医师，又误打误撞治好了十六少爷的病，冥候王肯定很信赖你，若去跟王爷说，少爷短时间内不能近女色……那……哼哼……”
灵笑得异常荡漾，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定神闲，我哑口无言地瞧着她自个儿狂笑，或许她是看出了我仍旧是一头雾水，性给我把话说全了。
“接下来，小姐你就借着行医之名，天天跟着十六少爷，到时候就施展浑身解数，把少爷勾到手，那与少爷成亲的就是你了！”
我想了想，灵的话算是无可挑剔了，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也是男的。”
“那还不简单，一直缠着十六少爷，待到可以恢复女儿身为止。”
我漠然地看着意气风发的灵，她的馊主意就只能让她自己兴奋个够，我一直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跟着公，他会对我生情？才怪！
瞧我不说话，她以为我在思对策，满腔热情地拍着我的肩道：“别担心，作为奴仆的我，一定会帮小姐你的！”
我满不在乎她的策略，还没开始就能预估失败了，倒是“奴仆”二字唤起我一件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