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妖尊请...》 第十一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白霜脑海中飞速运转，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好法，一个既能使女鬼月儿不再害人也不再害己的法。

    “是秦夫人吗？”

    秦夫人看向了声音的主人，一位年约十**岁的公，身着淡紫色的衣袍，五官为俊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显得格外不同寻常。只屑这一眼，秦夫人就认出了这其实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对不住了姑娘，老身失礼了，对了，姑娘方才叫老身，是有什么事吗？”秦夫人用手帕又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心中暗暗思畴这位姑娘如此夜深人静来这后院做什么。

    今日是女鬼月儿的天，秦夫人从坟头拜祭之后本是直接要来这家客栈，谁料遇到了糟蹋自己女儿的那个畜生，他糟蹋自己的女儿之后一直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如今竟然还有脸前来拜祭，自己又岂能放过他。说来那个畜生也够大胆，竟然敢只身一人前来，自己是想也不想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朝他砸去，那畜生不知为何没躲，任由她胡天海地的砸，任由她胡天海地的骂，直到她打得没了力气，也骂得没了力气才停歇了下来。

    说来更怪的是，那畜生后来跪倒在了月儿的墓旁，大声的哭泣起来，嘴里还碎碎念着，说的什么秦夫人听得不分明，但似乎神情很是悲戚。

    “猪狗不如的畜生，现在知道改悔了，王法治不了你，就让天治你，一道雷劈了你吧！”秦夫人咒骂完之后离开了。

    白霜点了点头，“对，有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有些唐突，还望您能允许我提问。”

    秦夫人虽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从话中猜出了几分，神情一变，“是和月儿有关吗？”

    “对的，确实和令嫒有关。”白霜答道，神情为平静。

    秦夫人眼里为迅速地闪现出一丝痛楚，但很快平静了下来，静静看向了白霜，说道：“姑娘有话尽管问吧，老身知道的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只是想问老夫人一声，若是有来世的话，老夫人还想不想和月儿姑娘共续母女情缘呢？”

    秦夫人没有料到她会问这般的问题，不假思地答道：“当然想，不光来世想，每一世都希望她是我的孩。”说着又哽咽起来。

    阿祥起先并不明白白霜的意图，等到此时心里约莫明白了几分，看向白霜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这一幕幕女鬼月儿全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看到自己的母亲流泪，再听到母亲说出那样的话，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一般纷纷往下落。心中是既感动，又觉得有几分愧疚。感动的是母亲对自己的情深，愧疚的是自己还没有尽到孝道就香消玉损离开了人世。

    一时之间，心中思绪万千，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幼时的许多记忆。

    秦月是秦夫人和自己丈夫秦公唯一的独女，父母自小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呵护，时时刻刻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秦公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但也算富足有余，因而凡是女儿想要的东西老两口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满足于她。

    秦月幼年的时候较为顽皮，有一次在河边玩耍的时候不慎掉了进去，秦夫人当时为了救她，差点送了命，后来命虽保住了，可身留下了很大的隐患，一到天阴下雨全身就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疼痛难忍。

    还有一次，她着别人家的孩童打弹弓玩，把一颗石打进了秦公的左眼，秦公那只眼睛从此几乎目不能视物。

    秦月一想到这些，心中愈发觉的羞愧。

    白霜见此情景，知道此时已经是最合适的时机，相信不用她说女鬼月儿自己也会放下仇恨。

    其实，善恶往往在一念之间，以恶制恶虽然是对付某些坏人的好法，但无形中自己变成了比对方更坏的人。

    秦夫人走了，女鬼月儿也走了，不过她没有回井，而是去了冥界。

    阿祥对这个结果尤为吃惊，没想到白霜言两语就劝地女鬼月儿前去投胎转世，对白霜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黯淡的月光下，阿祥看着面前这位容颜美丽的女，心里头突然浮现出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总感觉这个女过与众不同，又觉得她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明明她十分温和啊，这种感觉真是好生奇怪。

    想的正出神的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能用脑解决的事情，能用一张嘴就解决的事情，为何还要用其他呢？你说是吗，阿祥？”

    阿祥愣了半天，不知道她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又听见她说：“阿祥，掌柜的应该快醒了吧？”

    此言一出，阿祥整个人惊呆了，呆呆半天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等到有所反应时白霜早已走远了。

    “这姑娘到底是谁呢？明明就是个凡人，为何有着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呢？”阿祥喃喃道，又想起她的话来，突然之间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秦月墓前。

    地上跪着一位身穿绿衣的男，此男的相貌为普通，但衣饰十分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此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夫人和女鬼口中说的那名畜生。

    “月儿，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知道自己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我不奢望你的原谅，因为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我知道自己不该对你做出那种下滥的事来，实因我爱慕与你啊。说实话，你并不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姑娘，但我总是被你的一颦一笑给吸引，总是忍不住想多看你几眼，甚至想亲你想抱你，就像着了魔一般。早知道会因此害了你的性命，那我定然不会如此冲动行事。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所以我来找你了，黄泉上你走慢点，一定要等着我，这辈我欠你的，只盼望来世能够偿还。”

    绿衣男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放在嘴里，咽了下去，伸手在墓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月儿，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繁华尘世，时光如沙，轻歌曼舞有时尽。执手回眸，花落花开。梦依旧，语声碎，陌上花开寻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