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妖尊请...》 第十二章: 凉亭之内结善缘

    短短一夜之间，感觉仿佛发生了许多事情一般，白霜早已是身心疲惫，倒在床上就睡，连衣服都未脱去。

    她早就察觉出了阿祥的异样，偌大的一间客栈里不可能所有的客人都麻木不仁胆小怕事，这只能说明根本就没有人听到那个声音，还有女鬼月儿，秦夫人是看不见的，她能看见，阿祥也分明能看的见。

    白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本领，但她知道阿祥绝不是普通的凡人，再看他种种举动，联想到他从店外走来的神情，料定他心里有事，也料定他刚才是去见什么人或者是去躲避什么人。

    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不说的，最好不要主动去问。知道的多了，有时候对自己未免是一件好事，相反的是，往往会因为所知道的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第二日醒来时，阿祥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掌柜的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放心，他会回来的！”白霜似是不经意间说道。

    掌柜很是疑惑，抬起头看了她半天，直到听见一声咳嗽声，惊觉自己方才的动作过失礼，赶忙讪讪地低下头去。

    数日后。

    “死阿祥，这些日你都跑到哪去了，店里都忙死了知不知道！”掌柜的劈头盖脸就大骂起来。

    阿祥正从外面往进走，听到后嘻嘻笑了两声，回道：“那您多扣我一些工钱吧，大不了我卖身给您，给您当一辈伙计！”

    掌柜的又骂道：“你以为你姑娘家啊，真不要脸，谁敢要你这个说走就走比大爷还大爷的伙计！”语气虽然显得有几分愤怒，可眼里满是笑意。

    人与人之间，最寻常的相处方式其实并不是尊敬而是嬉笑怒骂，尊敬是站在一个等级的身份，而嬉笑怒骂是站在一个平等的身份。所以，尊敬代表的只是一种距离感，而嬉笑怒骂代表的才是亲近感。

    泥泞的小上，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婆婆正步履蹒跚地走着，步为缓慢。在这瓢泼大雨之中，她的身上既没有蓑笠，又没有雨伞之类的雨具。

    只见她身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的水汪里，溅起四面水花。

    她挣扎着爬起来，身还没站稳，又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又跌在了地上，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她体力透尽，再也爬不起来。她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年老体迈，坐在雨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刚离开客栈走了不足二十里的程，就赶上这样的鬼天气，真是让白霜心中为不痛快，眼瞅邹城近在尺尺，可这程却生生被耽误了下来。

    找到一处凉亭边躲雨，身已经全然湿透，瑟瑟的寒风凌冽的刮着，冻的白霜直打哆嗦。

    远处模模糊糊有几个身影正朝凉亭走来，近了之后才看清原是位青年男。一位男做书童打扮，身着青衫。一位做书生打扮，身着蓝衫。另一位虽然也是做书生打扮，也是身着蓝衫，而且衣服布料是最为常见的棉布所制，但他看起来有几分为官者的威严之气。

    “老爷，这前方十里处就是侯家镇了，我们先在此地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走。”说这话的是书童打扮的男。

    “这雨要不了一时刻就会停歇，我们还是继续赶吧，老爷此时心急如焚，这点雨哪能挡了他的去？”蓝衫书生说道。

    “那就歇息片刻吧，你们赶也赶累了，跟着我这穷县令，连马都雇不起，也是难为你了！”

    说这话的蓝衫男名叫宋濂，是青阳县的县令，青阳县依然属于侯爷林嗣远的管辖范围。

    宋濂为任已有四五个年头，他并没有像别的县令一样中饱私囊给自己敛聚大量财富，而是处处为民做主为民伸冤，甚至还用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俸禄开了一家私塾，免费让那些穷人家的孩上。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不是谁自己一个人廉洁奉公就可以的。宋濂虽然大有作为，可无奈得罪权贵多，不仅没有升任，反倒因此差点丢了性命，幸好侯爷林嗣远明察秋毫，这才得以官复原职。

    人说话之际已经到了凉亭，这才看到凉亭之中还有位男，那男长得为俊秀，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竟比女的眼睛还要亮丽几分。

    幸好白霜的包袱里还带了一件披风，虽然已经湿透，可裹在身外面，也算遮挡住了身体。再好的伪装让这大雨给无情的揭露了出来，白霜里面的衣服早已贴在身，女的玲珑曲线毕现。

    位男盯着一位男看，这样的场景确实够诡异的，但更诡异的是，那位男似乎并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

    宋濂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十分尴尬地冲白霜点了点头，想去道歉，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另一位青衫男说道：“兄台真是好面相啊！”

    男生女相，这也叫好面相，这就是他们一直看着自己的原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都有龙阳之好呢。

    “多谢兄台夸奖！”白霜答道。

    此言一出，宋濂终于明白她为何会比寻常的女还要美上几分，因为她本就是位女，一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过无礼，连耳根都红了。

    宋濂虽然一向木讷一些，可是却对声音颇有研究，人的声音，动物的声音，只是是能发出声音的物体他都有所涉及，这也是他唯一的爱好。

    白霜虽然在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可女的音色和男的音色为不同，模仿很容易，但很难惟妙惟肖，除非是各中高手。但即使是那些高手，也未必能逃出宋濂的法耳，更不用说白霜这个门外汉了。

    青衫男和书童似乎并没有发觉这些，两人已经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宋濂跟着也坐了过去，但眼睛再也不敢看向白霜。

    春秋之间，万事万物沧海桑田。不为所动，不为所阻。股故所以是，清欢共，紫陌红尘相逢；望苍穹，掠眼繁华谁懂。但只记得，所谓世事轮回，因缘际会，只是一切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