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妖尊请...》 第十三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宋濂此番赶到侯家镇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镇近来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侯家镇这个地方环山而建，很多村都在山脚下，那所山的名字叫青华山，据说有位山神住在那里面。

    侯家镇的所有村民都非常信奉那位山神，逢年过节都拿各种祭前去拜祭，这些年来，侯家镇这个地方也算人丁兴旺，姓富足。

    去年，适逢天灾，整个雍州城都遭了灾难，老姓几乎颗粒无收。

    这时候，各个村的巫咸们都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是山神发了怒，

    要想让山神平息愤怒，就得拿村里的青年男女来祭祀。

    拿活人祭祀这种事从来只有在故事中才听闻过，侯家镇的村民当然是不愿意，可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会陷入困窘，又不得不答应此事，可谁也不想拿自己的亲人去祭祀，所以就只好抽签决定。

    这次抽到签的是王婆婆的孙女小鱼，小鱼从小就没了爹娘，都是王婆婆一人把她拉扯大，王婆婆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两次，这样的悲痛马上又要经历第次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王婆婆仍然在泥泞之中挣扎着，心里头唯一的盼望就是宋濂宋大人。小鱼已经被村长给带走关起来了，眼瞅明日就要举行祭祀大会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就是爬也得爬到县衙去，可无奈天公不作美，造化弄人啊。

    宋濂也是刚刚才知道活人祭祀这件事，还是在茶摊前喝茶时无意听人提起，一时觉得匪夷所思，更加觉得姓愚昧，想也不想连夜叫上衙门的师爷和书童一起出发。

    宋濂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尤其是这什么劳什的山神，真要要论起来，那宋濂唯一信的恐怕就是神兽金乌，是金乌王朝乃至整个东洲大陆的守护神金乌。

    巫术不止在侯家镇这个地方普及，在其他地方也同样普及，那些巫咸们总是利用姓愚昧无知的心里进行坑蒙拐骗，这样的案自己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但这次不一样，他们骗得不是钱财，而是要的人命。

    此种歪风决不能助长，但朝廷又没有这方面的法例，自己顶多只能将他们抓起来毒打一顿，可这治标不治本呐，宋濂一想到这些真是感觉头疼。

    白霜也是满腹心事，眼看马上就要到达邹城了，这自己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既迷惘又惆怅。

    “老爷，此事不如杀一以儆效尤？”师爷彭展一看宋濂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思量对策的事。

    别看彭展长得一副书生模样，此人以前可是个狠角色，在雍州那是出了名的混，可自从遇到宋濂后，改邪归正，心甘情愿地跟在宋濂身后马是瞻。

    “这个办法不妥，先律法里没有这样的规定，其次，杀人往往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宋濂答道，眼神丝毫没有犹豫。

    宋濂这话一出，倒叫白霜心里生出几分敬佩来，糊涂官她见得多了，这个男虽然看起来有几分迂腐，但实际上思想为独特。杀一以儆效尤这个话其实是十分片面的，如果真的以儆效尤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继续杀人放火了。

    宋濂作为一个为官者，先很尊重律法，凡事从律法中找寻依据，而不是胡乱杀戮，虽然有些墨守成规，但却没有滥用职权。其次，杀人并不是难事，但难的是既不杀人而解决问题。

    白霜虽然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话中能听得出来，他们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事。

    彭展似乎对宋濂的话并不以为然，虽然没有反对，但面上明显是不认同的神色。

    “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此事牵扯到的人数多，侯家镇上上下下数十个村，每个村都至少会有一名巫咸，你算算这人数有多少？”

    宋濂说完又开始思量起来，表情越来越凝重。

    雨越下越小，开始有停息的节奏。

    白霜收拾好包袱，牵过马，打算继续出发。

    宋濂也起身朝外走，不经意间瞥到白霜拉着马的样，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又是一红，头低了下去。

    白霜跃上马继续朝前走去，骑了不到二里时看见一位老婆婆跌跌撞撞朝她跑来，身上满是泥泞，一看就知道在雨地里摔过跤，还摔得不轻。

    王婆婆此时终于看到了人，不顾一切朝那公跑去，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公，公，请留步。”

    白霜下了马，朝王婆婆走去，就在走到她跟前的时候，见她一个快步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身前，眼里满是祈求的目光。赶紧扶她起来，可她死死抱住自己的腿，就是不肯起身。

    “公，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能救小鱼了。”王婆婆将白霜抱得更紧，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婆婆，有事起来说话，我答应你便是了！”

    王婆婆见此才慢慢起身，刚起身又抓住了白霜的手，突然愣了一下，说道：“原来是位姑娘，姑娘，你能帮我把雍州县令宋濂给找来吗，我这把老骨头真是支撑不住了。”

    王婆婆将事情简单给白霜讲述了一遍，白霜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样拿人性命当草芥的事。

    宋濂人此时正好走了过来，白霜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是雍州县令宋濂吗？”

    宋濂有几许惊讶，点了点头，老婆婆见状扑通一声又跪倒在了宋濂的身旁。

    无巧不成书，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往往它就是这么的凑巧，王婆婆正要找宋濂的时候宋濂他自己就送到了面前，可真谓是及时雨呢呐！

    知道王婆婆的孙女小鱼已经被带走的事，宋濂没有丝毫犹豫就让王婆婆在前方带。走了几步后，回过头来，朝白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彭展可是个见眼色行事的主，看到此种情景后，对着白霜说道：“公要是不急着赶的话就一道去看看，毕竟这种事不是时常能遇上的。”

    其实彭展早就一眼看出了白霜的女儿身，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连这要都看不出来那还不成白痴了，只是佯装不知。看到宋濂那副模样，八成是对这位姑娘有了好感，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人家。

    数不尽繁华千种，望不穿情所归依。千丝万缕，转柔肠，万里江山尘飞扬，笑语霓裳尽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