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丽丽不认识妞平,她通过方正请妞平到家做客。
“方正。”范丽丽在电话里说:“我想和你表妹见过面,可以吗?”
当然可以。方正哈哈笑道:你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范丽丽也笑。
因为你们都是无事一簇,有大把的时间,也有大把的金钱,但是这些需要一些途径把它们虚耗掉。你看,这些条件还不够吗。
你讽刺我们。范丽丽故意生气说。
没有,没有,开过玩笑。方正说,我马上打她的电话。
妞平应约而来。二个女人见面时彼此夸赞一番。
妞平的身材丰满而苗条,活泼的妩媚,自然的妖娆。可惜它只是浮在表面的虚荣,用一种精美绝伦的虚像装衬着,像技法高超的装裱匠精心裱糊了一幅赝品,糊弄着世人的眼睛。
客厅里的空气静静流动着,一股一股的,一丝一丝的,清楚的明白。二人一时无话可说。
妞平忽然笑着说:其实,我是知道你的。
范丽丽似乎被这句话钉住了,怔一怔才说:是吗?
妞平点点头。范丽丽说:是因为怡奇吗?
妞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范丽丽说:这样似乎很不公平,我像电视剧一样给你们看了一场又一场,而我自己却一无所知。
妞平说:其实你本来就是主角,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范丽丽说:我应该和她见上一面。
范丽丽决定和怡奇见一面。
在某一个预定的地点,她们见面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好一些,不过终究是小家碧玉。范丽丽看怡奇几秒后说。她轻盈一笑,露出白的齿,她的眼睛并不大,却显示着她的暗算计谋,一头波浪翻滚的长发,是带着傲人的气势来的。
怡奇淡淡一笑,你可以说到正题了。
我已经在谈正题了,你没有听出来吗?
也许你还可以说得直接点。如果你想知道我和熊小鱼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是同学,很多年了的事。是时间定下来的,这有什么过错吗?
不对,你们应该发生一些事。
你如果知道你也不会来问,你如果不知道又何必来问。
但是,我是熊小鱼的妻子,我有一个做妻子的权利,包括现在坐在这里问你的权力。
怡奇冷冷一笑:可笑,你应该问他,问你的丈夫。
可是,你是第三者。
我认识他快要二十年了,你才出现,说到第三者真的很可笑。
我手上握着法律上的婚姻,你有什么?
怡奇脸上露出一丝丝痛苦的神情,她冷静的说:你还想说什么?
范丽丽知道她此时已经打了一出小小的胜仗,她还要乘胜追击。她笑一笑说:我不会幼稚到说请你离开我的丈夫,但是我也绝不容许我的丈夫去爱别的女人。范丽丽忽然停住了,满脸的骄矜挑衅。
怡奇静静的凝视着她,良久,她淡淡的说:你有什么决定,用不着告诉我。她站起身来也不看范丽丽,径直走了。
范丽丽看着怡奇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像冰天雪地里的逗号,冻在那里。
一连几天都是晴日,温度跟着也上升很快。江边的风光带成了人们趋之若鹤的好去处。无事的人们花团镜簇的聚集在江边,下棋、说书、打牌、唱戏……热闹非凡。快乐在这里是永远的。
熊小鱼和怡奇漫步走在江边,他说:等我们老了,就像他们一样在这里度过晚年最美好的时光。
怡奇说:是吗?
熊小鱼肯定的点点头,他看着怡奇,眼光温柔。
怡奇说: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促。
熊小鱼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怡奇犹豫了一下,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
熊小鱼停住脚,问:为什么?
她来找过我。怡奇低下头说。
真的?熊小鱼沉着问。
怡奇点点头,说:小鱼,我感到不安,总觉得是我们打乱了一切,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但是谁又对我们失去的时光负责呢?他撇开怡奇,一个人向前冲去,好像是生了气。
怡奇看着熊小鱼的背影,怜惜的想,他是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啊,自己这样说伤害他了吗?哎,为什么会这样呢?然而,把一切打乱了重来,会有许多新的伤痕,无法愈合的伤痕……一切不会那么容易的啊。
怡奇追上他,要逗他笑,他又忍不住笑了。
怡奇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这样说着,她的眼睛生涩了。
熊小鱼说: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以为什么都抓得住。而命运常喜欢捉弄人。怡奇,是我对不起你。
怡奇摇摇头,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喃喃的说:也许这一小会儿就可以天长地久。
熊小鱼默默的看着怡奇的脸,这个他爱了二十年的女人。眼角微微的有了皱纹,他抚摸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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