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曹程典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桌上的两个侯府的拜帖,还有一万两银票,不由微笑起来。
程典心想自从我主管都城的刑狱以来,这是我收到的最大的贿赂。还是侯府有钱啊,定侯李炜一次性就送给我办事的好处费一万两呢。看起来定侯李炜对于他的女儿李芸萱,还真是很疼爱的,肯花这么大价钱,为女儿压下绯闻。这样比起来,宣平侯叶鸣轩就吝啬多了,只是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张拜帖,又许了我一张将来重谢的空头银票。谁知道我给他的事情办完了,他到时兑不兑现呢?不过宣平侯叶鸣轩,我也不能明面上得罪他,我只要在办事的时候,多偏帮定侯的女儿李芸萱遮掩就好了。
想到这儿,法曹程典就叫来了自己手下的几十个都城的捕快。
法曹程典对捕快们说道“现在都城里的治安为不好,你们下去整治一下。尤其是要管制那些爱传谣言的闲汉,告诉他们这几天都老实一点,不要胡言乱语的。不许他们再传,关于定侯的女儿李芸萱怀了宣平侯的孩,找宣平侯吵闹落红的消息。据我所知,定侯的女儿李芸萱小姐这几天都待在自己的闺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机会去曲江池畔,找宣平侯叶鸣轩吵闹呢?那个和宣平侯叶鸣轩吵闹的女,说不定是青楼出身的女吧。反正这事儿,跟定侯府的李芸萱小姐没关系,让他们都管住自己的嘴,不许再说定侯府李芸萱小姐的是非。”
这些个捕快连忙说道“是,程大人我们马上就去办。您可以放心,不会再有关于定侯府李芸萱小姐的是非传出来了。这帮闲汉要是不听话,我们就把它抓到牢里关上几天,看他们老实不老实。”
法曹程典听了,笑着说道“你们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事情办成了,自然有好处给你们,大家快去办事吧。”
捕快们就各自退下了。
捕快们边走边想这必是我们程典大人,收了定侯的好处了,才会管这样的闲事。不过看起来宣平侯叶鸣轩,就没给程典大人人多的好处,所以这事儿,没有把他撇清出来。都传说宣平侯叶鸣轩有钱,可从今天这事儿看起来,他还是很吝啬的,办起事来却不舍得花钱,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儿。
当天晚上,果然关于定侯的女儿李芸萱怀了孩落红的不利传闻,被压制了下来。
都城里的传闻现在变成了,有一个青楼女怀了宣平侯叶鸣轩的孩,到曲江池畔场畔找宣平侯叶鸣轩吵闹,并且在和宣平侯的撕扯中落红流产了。
定侯李炜在府里听管家李建平汇报了找法曹程典办事的情况。
定侯李炜又听管家李建平回报说,都城里的传闻变成了宣平侯叶鸣轩和青楼女的纠葛,不由高兴得大笑了起来。
定侯李炜笑着说道“我这一万两银没白花,既洗清了我女儿的名声,又恶心了一次宣平侯叶鸣轩,我真是高兴了。叶鸣轩,恶有恶报,这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而此时的宣平侯叶鸣轩在书房里听了管家叶亮的回报,不由气得暴跳起来,呵斥管家叶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要你告诉法曹程典把我撇清了吗,怎么我的拜帖送过去,现在却变成了我和青楼女的纠葛,这不是把我的名声,又败坏了吗?”
宣平侯府管家叶亮看着暴怒的宣平侯叶鸣轩,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反抗,只是按照法曹程典的回话说道“启禀侯爷,程典大人说,他是让人去压制那些闲汉了,不许他们再传关于侯爷和李芸萱小姐的绯闻了。可是不知道那些闲汉,又从哪里得到的风声,又传起侯爷是和青楼女有了孩,结果那青楼女与侯爷撕扯,落红流产的绯闻了。法曹程典说,他也不好意思一再压制,也只有这样了结了,还请侯爷见谅。”
宣平侯叶鸣轩听了这话,心里更为生气,就继续恶狠狠地说道“这个法曹程典,一个芝麻大的小官,还敢不尽心为我办事,等将来我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他。”
管家叶亮听了宣平侯叶鸣轩的话,此时心中暗想那个法曹程典,很是有些市井中人的手段,才不怕我们侯爷呢。我们侯爷不给他拿好处费,他就不玩活计,现在侯爷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了。
宣平侯叶鸣轩继续在书房中这样暴跳地又呵斥了管家叶亮几句,然后就没话说了。
其实宣平侯叶鸣轩心里也明白,自己舍不得银,不肯花钱,想借着宣平侯侯府的名头,巧使唤法曹程典。结果法曹程典根本不理这一套,所以事情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现如今,他后悔也晚了。
却说此时在苏傅府里的苏幽兰,也接到了暗桩领燕七传回的最新的消息。
当苏幽兰得知现在都城里最新的绯闻,变成了宣平侯叶鸣轩和一个青楼女有了孩,那个青楼女在与宣平侯叶鸣轩的撕扯中落红流产的内容以后,苏幽兰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接着,苏幽兰又想了想,就明白过来。
随后,苏幽兰在心里暗自想道李芸萱,还真摊上了个好父亲。这绯闻能立刻换了新内容,必定是定侯李炜当机立断,做了手脚才会这样。这个事情看起来,是定侯李炜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法曹程典。所以,法曹程典就派人把对于李芸萱不利的绯闻压下去,换成了新的内容。在都城里,能够快速办成这件事的,也只有主管刑狱的法曹程典了。要知道,都城里的闲汉,最怕的就是法曹手下的那些捕快。都说现官不如现管,都城里的闲汉们不怕大官儿,只怕能日常找他们麻烦的捕快。所以,这件事法曹程典办起来最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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