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舒服,先行回宫了,各位小姐们慢用。”说着,姚如玉起身朝祁司孟和后福了福身,作势要走。
“等等。”祁司孟突然开口,伸手拉住了姚如玉的柔荑,俊郎无双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温浅的笑容,“朕送你回去吧,这边请后做主就是了。”
姚如玉回望着他,祁司孟深邃如墨的黑眸里倒映出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
姚如玉颔,莞尔一笑:“好。”
祁司孟转身,朝着后行了行礼,“后,儿臣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您慢用。”
说完,牵着姚如玉的手,大摇大摆出了长乐宫。
众人一阵错愕,诚惶诚恐的起身,“恭送皇上,皇后。”
回了未央宫,姚如玉长长的舒了口气,一下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满足的呻吟了一声。
“看来,还是自己的地方舒服啊。”祁司孟笑着,不咸不淡的斜睨了姚如玉一眼。
姚如玉瞌上眼皮,把头上的珠钗扒拉到一边,翻了个身,滚到床中间,有气无力的说道:“当然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窝。”
祁司孟无声的笑了笑,姚如玉翻身坐起来,幽怨的看着他:“皇上,您那几位新娘娘怎么安排啊?”
祁司孟微愣,俊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深厚了:“你觉得呢?”
姚如玉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叫我觉得啊?那是您老人家的妃呀,给什么分位,给什么宫殿都是您决定的。”
作为皇后,她需要奉行只有五个字:温、良、恭、俭、让。
除此之外,还要摆出一副大宽容的模样。
如此的身不由己,谁说做万人之上的皇后好呢?
祁司孟的笑容淡了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姚如玉的脑门,轻哼了一声:“朕不是说让你可以恃宠而骄么,这些小事,你问朕做什么,自己做决定就是了,朕不过问。”
姚如玉浅笑嫣然的揉揉发丝凌乱的脑袋,笑道:“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臣妾便自然只能遵旨了。”
闻言,祁司孟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明亮的黑眸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宠溺和温柔。
祁司孟留在未央宫陪姚如玉说了会儿话,便去御书房拟旨,宣布选秀的事宜了。
傍晚,动作神速的内务府总管陶淼,就送来了新秀女的备用封号和寝殿给姚如玉过目。
总管监陶淼一脸笑容的候在一旁,等着姚如玉的回答。
姚如玉随意翻了翻,看着陶淼说道:“陶公公,按照以往的规矩,秀女们应该封什么分位?”
陶淼清明的双眼转了转,闪过一缕精光:“回娘娘,一般情况下,新秀女的分位都与家族父兄的官职对等,另外,若是皇上特意,秀女的分位也会有所改变。”
姚如玉了然的点点头,青葱玉指指着纸上的几个封号,道:“那她们的封号便按照这上面来吧。”
“巫雪梅册封为梅嫔,入住宣德宫。方晚晴册封为欣嫔,入住合欢殿。韩小瑜册封为瑜美人,入住永安宫。”
一旁的陶淼神色平静,笑着附和着。
姚如玉撑着下巴,指着唐若溪的名字,微微愣了愣:“这安远侯家唐若溪,可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与皇上又是青梅竹马,自然不能委屈了她。”想了想,又说:“那便封为宜妃吧,寝殿就分在雍华宫。”
没想到兜兜转转了这么一番,唐若溪还是进宫了。姚如玉心中有些沉重,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陶公公,我说的你都记清楚了吧。”
陶淼忙不迭的点点头,连忙称是:“回娘娘,奴才都记下了。”
姚如玉点点头,“那便照我说的下去拟旨,然后请后和皇上过目,若没什么问题,就宣旨吧。”
“奴才遵旨,那娘娘若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告退了?”
姚如玉微微颔,挥了挥手:“下去吧。”
陶淼领旨,跪安离去。
陶淼动作很快,第二天下午就已经到祁司孟那里请旨了。
礼部定的良辰吉日在四月十二,距离新秀女进宫,只有半月余。
皇宫上下,一片忙碌,装饰寝殿,安排宫人,制作妃嫔宫装,忙的不可开交。
而祁司孟似乎也在为新秀女的事忙碌,接连几天,姚如玉都没看到他人。偶尔有时间,他也最多是来未央宫用顿午膳。
这半个月里,姚如玉一有空,便亲自去巡视。心里一方面希望新秀女们尽快入宫,一方面却又不愿看到那一张张如花似玉的俏脸。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忙碌而短暂的半个月过去了。
四月十二,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四家千金一大早便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各自进入后宫。
一直到傍晚,册封仪式才算结束。
按照规矩,今晚祁司孟要宿在新秀女那里。
其中,宜妃唐若溪的等级最高,而祁司孟则是要到她的雍华宫过夜。算起来,今晚,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晚膳过后,姚如玉坐在窗前,撑着下巴望着天空。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悬挂在墨色的夜空中,朦胧轻柔的月光透过树梢,洒在雕龙刻凤的窗棂上,落下参差的斑驳的暗影。
姚如玉轻轻叹了口气,一如那轮明月,耀眼而孤寂。
想到此刻,祁司孟正和新晋的妃**一,心里就像是似乎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沉重而烦闷。
秋水和秋落站在门口,将姚如玉的反应尽收眼底。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找不到话来安慰她。
突然,姚如玉猛的拍拍桌,大声喊道:“秋水,秋落。拿针线来,我要绣花。”
秋水秋落被吓了一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姚如玉冷冷的哼了一声,又拍响了桌,“我说叫你们拿针线来,没听见吗?”
秋水秋落怔了怔,相视一眼,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两人就拿着针线和绷架进来,放到姚如玉面前。
秋水一边替姚如玉整理针线,一边关切的说道:“娘娘,这么晚了,绣花对眼睛不好,要不,明天再绣吧?”
其实秋水还没说出口的是,她家主那刺绣的技艺实在不怎样。想起不久前,她将鸳鸯硬生生的绣成了一只野鸭,秋水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什么时候绣都一样,我睡不着,绣绣花,打发打发时间。”姚如玉一手执绣花针,一手拿着绷架,认真的开始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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