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祁司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姚如玉盯着地上的银杏叶发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玉儿。”
听到祁司孟喊自己,姚如玉立马回头,就见他深深的望着自己。
一身月白色团龙密纹的常服,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材衬托更加挺拔了。轮廓分明的五官,看起来温润如玉,像是画师笔下精致的泼墨画,赏心悦目,格外显眼。
与刚才相比,完全就似两个人。
姚如玉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竟然一点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四个月没有见到他的模样,再次看到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可是他却依旧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眼眸温柔,唇角含笑。
两人这样,一站一坐,深深的凝望着彼此,谁也不曾先开口。直到秋水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祁司孟才走到了姚如玉跟前。
“娘娘,该喝药了。”秋水端着碗,就要准备喂给姚如玉,却祁司孟抬手接了过去。
“朕来吧!”
祁司孟拿着汤勺在碗里搅拌了几下,将药喂到姚如玉唇边。
姚如玉一愣,看了祁司孟一眼,乖乖的把药喝了下去。
祁司孟就这样一勺一勺的给姚如玉喂药,从始至终,两人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萦绕在两人中间。
经过此番生死,祁司孟和姚如玉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些。姚如玉不曾细想,任由那股陌生的情愫在心底滋长蔓延。
喝完药后,祁司孟又陪姚如玉用膳,可能是刚醒,身体过虚弱的缘故,姚如玉又昏迷了过去。
祁司孟大惊,连忙唤来了医,又是一番手忙脚乱之后,许医才道,姚如玉的身体没有大碍。只过四五个时辰,便会苏醒。
祁司孟这才放心下来,安静的陪着姚如玉待了一会儿,便走出未央宫,看到陆公公从远处过来,祁司孟定住了脚步。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奴才已经问过当日所有巡逻的侍卫和监,没有人看到,是谁做的。”
“是么?”祁司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查,朕就不相信,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陆公公面色一凛:“奴才遵旨。”
祁司孟回头,望了一眼未央宫的宫门,转身离开。
往后几日,祁司孟很少踏足未央宫,通常是匆匆过来陪姚如玉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姚如玉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也不便多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姚如玉虽然是收了外伤,可是伤口仍然恢复的较慢。
临近过年,姚如玉头上的伤口才落了疤,医检查再后,才保证姚如玉的身体无恙了。
腊月底,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而自从伤好后,姚如玉才开始接手后宫的琐事。
这日,正好,到了各宫妃请安的时间。
时间尚早,各宫主齐齐来到未央宫。
姚如玉端坐在上,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它背上滑过,猫咪慵懒的叫唤一声,满足的窝在姚如玉怀里睡觉。
这只白猫,是前几日祁司孟派人送来的,知道她无聊,所以让她养只猫解闷。
白猫乖巧懂事,长的肥肥胖胖,姚如玉爱不释手,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肉团”。这段时间,姚如玉有事没事就抱着它,暖烘烘的比汤婆还舒服。
众人屈膝,盈盈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姚如玉逗弄着怀里的猫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将各宫的妃们都看了个遍,才慢悠悠的开口:“免礼,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众人落座,面面相觑的一番,才看着姚如玉,如妃最先抢在前头开口:“皇上娘娘,不知今日可有什么要事啊?”
姚如玉淡淡的笑了笑,神色平静,目光如水:“没什么大事,再过几日,不就是除夕了吗?本宫就想着,和各宫姐妹们,商议商议怎么过年啊。”
如妃轻哼了一声,说道:“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地方需要臣妾们帮忙的?”
姚如玉笑语晏晏:“也没什么,只是问问各宫,缺什么少什么,本宫好让内务府及时补上。”
听姚如玉这么说,众人都高兴起来:“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如此,你们下来便列个清单送过来吧。”姚如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另外,本宫也提醒各位姐妹们,注意安全。这段时间,本宫也不知怎么的了,经常遇上不顺心的事。先是暗杀,然后又是中毒失明,前不久,还意外摔伤。这接二连的事应接不暇,本宫都开始怀疑这些是不是意外了,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姚如玉话音刚落,屋里的嫔妃们都齐齐变了脸色,这问题,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不过,姚如玉也不打算等她们开口,又道:“本宫虽年轻,但也不是什么小孩。这宫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本宫全看在眼里。很多问题,本宫不说,只是为了留个面,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可是,谁要是胆敢欺负到本宫头上,那本宫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这番话,姚如玉说的风轻云淡,妃们却脸色僵硬,忙不迭的低垂着头。
特别是如妃,此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幸好是低着头,没让人看出异样。可是,这不代表姚如玉没看到。
见如妃这番心虚的反应,姚如玉就知道自己的警告奏效了,也不免开始暗中观察起如妃的一举一动来。
“皇后娘娘说的是。”向来沉默寡言的昭妃却突然开口,这倒让姚如玉很是意外,“臣妾定当以皇后娘娘马是瞻。”
姚如玉紧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开口:“很好!那今天,本宫就把话挑明了说。本宫进宫时日也不短了,可是这中间的意外却没少发生,是什么原因,想必大家心知肚明。很多时候,本宫都是能忍则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在皇宫生存,有很多难处,这点,本宫也清楚,可是,谁若要靠些什么下滥的手段爬上高位,那可别怪本宫,不念及姐妹情分,重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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