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的地点是一个点心店,我到的时候季言顷已经坐了很久,走近他的路让我觉得很漫长,却又让人想一直走下去,那种心情是如此的复杂。
电话响起,是沐翊的,他问我,“吃饭了没有。”
我回答,“很快了。”。他说,“下楼的时候记得戴围巾,冷。”
短短的几个字让我鼻子一酸,沐翊总有这种能力,就是让别人一看就心疼的。
挂掉电话,我走进店内。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安静得像个睡着的孩子,简直让我怀疑昨天犯哮喘的不是他,还是如记忆里一样好看,只是当初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一种让人心痛的颜色,是从前就是这样呢,还是你一直都在用那样的眼神骗我,季言顷,我真的看透过你么,答案显而易见,显然我并不自信,就连自己在你的世界里究竟占几分几毫,也要精打细算,变得不再像我,不,我垂下眼,不禁想,这些年,我也确实变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幼稚的小女生了,生气等着他来哄,哭了等着他来抱……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有些恍惚,告诉自己,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
再次走近,他已经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我,笑着,看我走向他。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让我想起曾经我一次次走向他,他也是这样笑着,看我,安静的笑。眼泪,似乎就要掉下来……
我拼命的掐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你看,季言顷,即使过去那么多年,这副身子,还是无法忘记,曾经,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爱你……
终于,落座了。我松了口气。
他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妈还在路上,昨天太累了。”
我嗯了一声,回答,“的确不应该在那么冷的天打扰她老人家。”
他笑了笑,“她一直很想见你,不过这几年,我一直找不到你……”说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痛苦。
感觉到一丝不自然,我闭着嘴不说话。
“是不是,坐在我身旁,都会让你窒息。”他说。
手紧了紧,眼眸微闪,言顷,我该怎么回答你呢,该怎么回答,才能避免我们之间一次又一次的悲剧。
“我已经不恨了,言顷,真的。”我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
“也没有怪你,只是,我们之前没有缘分,你明白吧。”
他抿了抿唇,“不,我们之间的缘分,很深,很深……”
心猛地被刺痛了一下,我抬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痛苦。
“言顷……”“絮语,回来好不好,我们回到过去,我什么都在乎的……我……”
“可是我在乎!”我闭上眼,冷声说。
紧掐着手心,我尽量平静的说,“那件事之后,我怀孕了,然后我去堕过胎……”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医生说,我永远无法当母亲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说,“你明白吗?言顷,所以我们永远不会有未来了,永远不会有了……”
我们之间的羁绊已经断了,断了绳子已经无法再接上,因为它们已经无法再磨合在一起了。
命运的齿轮转了一个圈,于是,我们被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大到,你我之间的轨道,已经不能够再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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