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流窜着温暖的空气,我们就那样静静的的坐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愿打破这难得的沉寂。
但是我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即使我们刻意保持原状,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时间呢,依旧在流逝,谁也逃脱不了这宿命。
敛下眸子,右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微抿了一口,我看着他,“其实我早就知道,该见你一面了。”
勉强一笑,我说,“所以即使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想着缓一缓,然后再缓一缓……”
眨了眨眼,拼命让眼泪不流出来,“因为一直想着,或许不见面,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不算结束,呵,但是呢,我已经失去所有了,所以不能再失去了。再这样下去,就会伤害所有人。伤害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了。”
手指紧扣,我感觉到自己紧张到难以自拔的急促呼吸,然后,眼泪模糊了双眼,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们,我们,我们结束吧……放弃过去,放过彼此,让对方走吧。”
抬眼看到他漂亮的瞳孔猛地紧缩,一张俊美的脸煞白,好似一下子憔悴了好多,整个人都呆住了。
站起身,我低着头,“我想我今天是见不到伯母了。”,直径走过他身旁,手腕猛地被一只大手拉住,他抬起头看着我,眼底带着浓浓的绝望,沙哑着声音对我哀求,“絮语,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笑,问,“那你能不能为我放弃做警察?”
他沉默了,手也松了松,我自嘲的笑出声,笑出眼泪,“你看,你也不愿意放弃,所以即使重来一次,结局又怎么会改变呢?”
然后,我平静的说,“六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不再爱你了,不完美的死结会连曾经的美好都破坏,所以,言顷,别再执着了……”然后,我也会慢慢放弃,对你的执着的。那么就用这个理由,说服我们放手吧。
想着,便推开他的手,不再理会别人的眼神,别人的言语,决绝的走出大门……
屋外阳光正好,好似把话说清楚后心似乎要好受一些,不那么累了,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的呼唤声,慢慢的回头,目光一滞,眼光也有些缥缈,在恍惚中,我下意识的弯下身,低声说,“伯母,好久不见。”
那人上前热情的拉起我的手,满目的心疼丝毫不遮掩,“丫头,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啊?我和老头子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心底某一处又软了下去,我抬起眼,强颜欢笑,以掩饰自己的慌乱,“伯母,对不起,你和伯父过得好么?他的病还有没有再犯?”
妇人眼角含泪,颤着声音回答,“都好,我们都好,就是那么多年都苦了你!”
我摇摇头,手握住她的手,吸了吸鼻子,“我很好,真的,你们不用担心的。”
她摇头,说,“孩子,你和我们回去吧!我们家没有人会嫌弃你的,你还是你,伯母和伯父还和从前一样疼你。”,不远处咖啡厅那人落寞的背影,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我垂下眼,轻声笑了下,“已经回不去了。”
季母心疼的打量着我,低声嗤骂,“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你看看,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不成,必须得和我回去补回来!”
像似感觉到这边的目光,季言顷很快就回过头来,看到我们,离开座位快步小跑过来。我咬咬唇,一把抽回手,低声说,“伯母,我该走了。”
说着,快步离开,刻意不与季言顷碰面。风狠狠地刮过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感,我顾不上回头,只想着一定要很快的跑出转角。跑出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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