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王可有和你说,他来这里做什么了吗?”乐清仲拧着眉道出了心中的问题。
翁君韵一愣,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道:“他没说,我也忘问了……”
三人一同走到停尸坊门口,两个守卫见到他们三个堵在她们面前吃惊的问:“你,你们没被瑞王和北定王发现?”
看守停尸间的守卫努力回忆停尸间里面哪里可以藏人。
虽然他心中一直祈祷这位公子千万别被发现,但总感觉希望渺小,却不想,到成真了,这下他的差事不会丢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等着坐上马车后,乐清仲再次开口问道:“君韵,可有找到线索?”
翁君韵一点头:“嗯,从冯锦夏身上来看,可以排出茹桀杀人的可能性了,不过我还想再去书院的现场看看。”
“你要去书院?”乐清礼有些为难,凌城书院乐家这边貌似是没有相认识的,恐怕要问问叔伯他们。再来,仲伯侯府也有可能不同意让他们去的。
翁君韵知道自己表哥担心什么,案发现场,再没结案之前是不能随便进的,稍有一点破坏,就可能导致取证受阻。况且,往小了说,是两个小孩子闹矛盾,往大了说,便是两家权贵的事情了。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始终异于普通人。
翁君韵笑着道:“表哥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北定王商议好,明天他会让容公子带着我去。”
乐清仲和乐清礼皆是一愣,没想到北定王这个准妹夫倒是愿意帮忙。
回到将军府后,两人去了书房,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乐嘉明。
乐嘉明听后摸着山羊胡子一阵大笑,还扬言,等此事结束,便去会会他北定王。
隔天一早,北定王派了府中的小厮来将军府传话:容公子巳时在凌城书院等翁三小姐。
乐嘉明不放心翁君韵一个人,硬让无公职在身的乐清仲跟着一起去。
翁君韵照例一身男装,如同以往素色的打扮。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扇子,看上去就是一翩翩贵公子,和乐清仲站在一块儿,一点也不逊色。
上了车,翁君韵靠着马车,闭着眼睛小憩。
直到乐清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小声提醒:“君韵,到了。”才睁开了眼,完全没有刚睡醒般的迷糊。
“容公子到了吗?”虽说是到了凌城书院的门口,不过翁君韵却不想这么快下车。如果容凌没来,她还能再打一个小盹儿。
乐清仲差了马车外的小厮去查看……
小厮却久久没有回来……
结果……显然是容凌还没有来……
乐清仲看着表妹脸上淡淡的黑眼圈,忍不住一笑,宠溺着道:“再睡会儿吧,等容公子到了,我再叫醒你。”
“嗯……”翁君韵找了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闭目养神,同时在脑子里继续把茹桀的案子在从头顺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等了又等,乐清仲的脸上明显带上了些不悦:“君韵,这容公子是不是不打算来了?”
“不会!”翁君韵肯定的回答道,这事是宁玉夜交代的,容凌不可能不来。而宁玉夜是她的准未婚夫,两人既然已经就婚事达成协议,便断然没有耍她的道理。
乐清仲沉着脸道:“嗯。”
两人继续在马车里等着,直到巳时的最后一刻钟,小厮终于顶着烈日,颠颠的跑回马车前道:“北定王府的马车终于来了……”
乐清仲拍了拍翁君韵的脑袋道:“君韵,他们来了,我先下去。”
翁君韵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后,就下了马车。
来到北定王府的马车前,翁君韵一手捏着扇柄,然后在另一只掌心轻扣着折扇,脸上挂着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道:“容公子,可真准时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让人看着有些莫名发虚。
容凌刚想开口,但看见身侧人的脸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才一边咳着一边对着车外的翁君韵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睡过头了……”真的是睡过头了,不然也不会被某人虎着脸,从床上给拧下来,然后再押送过来。
随后他连忙下了马车,连昨晚本想好调侃小夫妻俩的话,现在也都用不上了。
容凌一不小心瞟见翁君韵的笑容,和眼角那抹似笑非笑神韵,没由的心中暗暗发虚,总感觉这对小夫妻又要联手对付他了。
要是把宁玉夜那个毒王惹毛了,估计真有可能放一碗毒血给他喝下去,那他今天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带着讨好的笑,容凌有些狗腿的对着翁君韵道:“走吧,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迟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却被容凌吞进了肚子里。
只不过,一行人刚浩浩荡荡的走到书院门口,便遇见了怒气冲冲而来的上京一霸,冯一春。
见着翁君韵立马怒目瞪圆,大喝道:“翁君韵,你他娘的给本少爷说清楚,你是怎么个意思?!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那茶馆的小娘儿们,弄到了翁府,还让她做了贴身伺候的丫鬟?”
“这恐怕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你还来问我作甚?”翁君韵不着痕迹的打开扇子,半遮挡了些脸。看着满嘴喷着唾沫星子的冯一春,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脸上是遮不住的厌恶。
冯一春大怒,指着翁君韵的鼻子大骂:“翁君韵你个贱蹄子,本少爷看上那小娘儿们与你何干!你是不是故意安排那小娘儿们的弟弟来书院就学,其实就是想找机会让她弟弟把我堂弟揍一顿出气是不是?别以为那日本少爷随了你的意,让你把人带走,就是怕了你!本少爷早就说过,和你这个贱蹄子没完!”说是这样说,但倒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之前那日他虽没能把茹芷给弄回府里做房里人,但好歹也是摸了小手,搂了小腰的。若不是那天在街上遇见她,回眸一笑,把他的心撩拨的痒痒的。他还想不起来,这小娘儿们便是之前没弄到手的那个。
本想着跟在人后面,趁机下手,弄回府好好蹂躏一番。却不想,这娘儿们竟然进了宜华侯府,让小厮一打听才知道,尽然是翁三小姐身边的丫鬟,让他恨得不行。
没想,第二日送完老幺去书院的小厮来禀报,那小娘儿们的弟弟也去了书院。
于是他找来了狐朋狗友,琢磨了半天,思前想后,终于想出来一个看似不错的妙计。
“人家翁三小姐就要嫁给北定王做正王妃了,才不会怕你一个小小的侯府公子。”站在冯一春身边的青草色锦缎绣纹的贵公子摇着手中的扇子,煽风点火的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此人是刑部侍郎石大人的独子,石潭,和冯一春是一丘之貉,平时也喜欢欺男霸女。在他看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甚至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把自己房里的人送给好兄弟一同分享。
本该说他父亲是从二品的官职,无需巴结冯一春,但他平日就爱跟着冯一春一块儿胡闹,哪儿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果然,他扇风一点火,冯一春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容凌知道这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时机,随即清了清喉咙,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笑,准备开口。
却不想,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只见指着翁君韵鼻子的手被另一只覆上,然后毫不留情的方向一扣,没有温度的声音冷冷道:“怎么,你当我乐家没人了是吗?就凭你也配指着乐家人的鼻子?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冯一春另一只手捂着扭曲的肩膀,痛的嗷嗷直叫,侧了侧脸才看清用手扣住自己的人,不由得心中一紧,因为对方的脸上一脸肃杀。
“好,好,好汉饶命……”欺软怕硬用来形容冯一春,一点都不错。
石潭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吓的不敢出声。
书院听见动静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开始围拢聚集到书院门口。
翁君韵不想理睬冯一春,所以对着乐清仲道:“表哥……正事要紧!”
乐清仲冷哼一声,用力甩开冯一春,然后示意翁君韵先走。
翁君韵目不斜视,绕开了冯一春,容凌赶忙领路。
乐清仲狠瞪了一眼冯一春后,跟在两人的身后。
冯一春揉着自己的疼痛的肩膀,看着翁君韵的背影,越发讨厌。
动了动脖子,又揉了揉肩膀,然后突然发力向前冲,从背后狠狠一撞翁君韵。
翁君韵没想到冯一春会用如此孩子气的动作,简单粗暴。
没有任何防备,她被撞的失去重心,一个踉跄,左脚受力不匀,脚一歪,人便撞上了旁边的矮树。
顿时,手臂因为撞击而摩擦,衣衫被蹭破,一道伤口若隐若现,却很快冒出了血。
冯一春貌似还不解气,抬起脚就往跌倒在地上的翁君韵踹去,脚下带着风,动作之快令人乍舌。
翁君韵心中一骇,忙捂着伤口往旁边躲闪。
不过冯一春再次痛的嗷嗷一叫,便单膝跪在了翁君韵的面前。
他刚想用力站起来,没想另一只脚也被用力一踹,然后双膝跪地,肩膀被一只手重重的压着。努力甩了甩肩膀上的手,却甩不掉。
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怎么,冯公子是想公然挑衅汴梁北定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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