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素拉过神色有些恍惚的茹芷,先是对着翁君韵道:“小姐,别往心里去,茹芷她是担心弟弟。”然后又对着茹芷道,“别太让小姐为难。一切有小姐呢,不用太担心。”
茹芷双亲早逝,现在只有茹桀一个亲人了,何况现在关系到茹桀的生死和未来,她才有些失了分寸。
翁君韵看着像丢了魂似的茹芷,忍不住轻叹一口气,然后附在她耳边低语道:“凶手不是茹桀!”
短短几个字,使得茹芷浑身一颤,瞪大着眼睛,眼里满是希冀,但是却还有一些疑惑:“小姐,真的吗?”
翁君韵笑着一点头:“但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透露给任何人。”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茹芷激动的点点头:“谢谢小姐。”有了小姐的这番话,她已经心定不少。
“快去吧,时辰不早了,再不去,听审就开始了。”翁君韵提醒着茹芷,然后又把茹雪喊来,让她跟着一起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听审会开始,翁君韵也没在将军府闲着,而是派了人去北定王府打探消息,希望宁玉夜能找到些更有利的证据。
只是派去的人回来禀报,北定王和容公子一同出去,还未回府,因此也就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三个时辰后,茹雪送完茹芷,才回的将军府。
不过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茹桀杀人一案,不知为何,当天没有判案;不过坏消息便是无论是从案件的进展还是审理来看,一切矛头还是指向茹桀,而且是非常不利。
尤其是茹桀昏迷之后,毫无意识,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而且还没有人证。最令人头疼的,还是瑞王宁封纯等主审官员早已先入为主,认定是茹桀杀人。
案发当时的情景虽然被还原的七七八八,但确实是很多学子下学的时候,看见冯锦夏跟着茹桀回了他的厢房。
随后,没有多久,邻近的厢房也确实听见茹桀房里传来打斗的声音,有茹桀求饶的,有冯锦夏愤怒的咒骂声,当时这些同龄的学子都明哲保身,所以也就没进厢房去劝架,直到早上听见茹桀的大叫,众人闯入房,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
所有的学子或多或少,基本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除了茹桀,没人有知道案发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在干什么,或许只有死去的冯锦夏和凶手才知道。
总而言之,这是一起两个学子打架斗殴,引起的口角纷争,最后一怒之下杀人的案子。
隐蔽在墙上脚印,可以说是侍卫飞身上梁的时候留下的,迷香则可以理解为是一般的粉尘。
如此一来,案件便的十分简单,也让人找不到破绽,茹桀是凶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奇怪的就是,大理寺和刑部听完几个证人的供词后,却没有当场判案,而是说延后三天再次审理。”茹雪如实的说道,心中充满着疑问。
翁君韵也有些奇怪,总觉得可能是和宁玉夜有关。不然,在人证和物证都齐全的情况下,大理寺和刑部没有理由不当场宣判结果。
现在却变为三天后再次审理,这是想告诉大家,案件还需要多番仔细查探。
但这并不代表主审官员对案情有所怀疑,反而是天子脚下,学子杀人影响过于恶劣,多拖几天,让天下人知道,朝廷有认真办案,对凶手严惩不贷。
“其实,学子们的供词对茹桀是十分不利的。凶手明显是做好了套子,让茹桀往里钻,做那替罪羔羊。很显然他知道茹桀被迷晕了,一无所知,无力辩驳。”但是翁君韵却从未想过凶手会买通证人这一条。
毕竟书院里的学子和夫子,不止一个两个,如果说他可以用钱买通一个,两个,可整个书院的学子和夫子他又能买通几个呢?
如果凶手或者说幕后黑手真的买通这么多证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何况凌城书院是数一数二的书院,能入学的学子,一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家,又怎么会在乎一些小钱。
一下子买通所有证人,明显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过,刑部和大理寺最后会怎么判茹桀的案子,翁君韵其实并不在意,她在意却是宁封纯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这才能让茹桀安然无恙。
只要能揪出真正的凶手,那些对茹桀不利的证据又可以迎刃而解,可现在的问题却是……
自从书院回来后一别,宁玉夜就像是失踪了一般,几次派人上门,不是出府去了,就是府中正在会客。
始终都没见到宁玉夜本人,得不到一点消息,现在不知道进展如何。
而且她又不可能一个人去凌城书院,再去探寻一番。
舅舅也让她表现的不要太在乎,要让对方先露出马脚。
所以,她除了耐心等待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言。
不过翁君韵却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宁玉夜也不是可以让人随便欺负的主,估摸着他也是在寻找能让幕后黑手浮出水面的办法。
不过,这三天,宁玉夜和容凌始终没有现身。
三天后,茹桀的案子再次开审,同时也做了宣判。
这个案子的主审人是瑞王宁封纯,而仲伯侯府也施加了压力,可刑部和大理寺却没有重判。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是指茹桀杀人,但因他年纪小,还不懂事,失手误杀中伯侯侄子冯锦夏,所以没有宣判死罪。
经过大理寺和刑部的再三商议,最后依照湘西的律例,判茹桀十五的牢刑。
现在茹桀三岁,十五年后便是十八岁,将要弱冠,可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却要在牢狱之中度过,对于他以后来说,这未尝不是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足以影响他的后半生。
这样的判决,引来仲伯侯府的强烈不满,仲伯侯态度强硬,一口咬定,茹桀杀人,那就要杀人偿命。
夜深人静,翁君韵一个人躺在床上,独自想到:希望宁玉夜能尽快找到凶手……不然……
只不过,宁玉夜实在是忙……
外邦的商客无故死在他的封地,却因为他常年被滞留在上京,导致于现在汴梁城中无人做主。
裴大磊见这事态严重,偷偷溜回上京,禀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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