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夜当机立断,决定秘密出上京,回汴梁处理此事,以免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他的秘密离开,上京并没有人知晓,足不出户这时候便体现了好处。
而容凌依旧留在上京,密查茹桀的案子,这般一来,变相的替宁玉夜打了掩护。
直到宁玉夜处理完汴梁的事情,匆匆赶回北定王府后,容凌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容凌没日没夜的蹲守在凌城书院,终于有了收获,除了找到被花布包裹着的茶壶碎片外,还找到一件占满了血的外衫和同样占了血迹的烛台。
“玉夜,有了这两个证据,基本能初步锁定嫌犯了,准备什么时候抓人?”容凌邀功似得说道,“不过,和我交手的那个黑衣人是个死士,现在已经咬舌自尽了,线索夜断了,尸体我已经让人暗中藏了起来。这个死士和嫌犯应该是同一个目的,但不同一伙儿的……”
宁玉夜摆摆手,打断了容凌未说完的话:“把这三件东西,交给乐家,君韵会懂其中的意思。”
虽然有些事,是他动的手,但毕竟是翁君韵的人,由她出面会来的更好些。
“好!”容凌耸耸肩,反正小两口是夫妻,谁出手都没差,于是拎着包裹转身就走。才走到一半,又听见宁玉夜道,“记得给君韵找个状师。”
翁君韵那晚验尸发现的线索,对案件非常有帮助的。如果状师能将这些线索,加上推断,能在公堂之上说出来,带着刑部和大理寺沿着线索去缉拿真凶,才有可能彻底翻案。
容凌带着证据来到将军府的时候,翁君韵正在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宴会的礼仪。
“三小姐,玉夜让我把证据给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容凌拎着手中的血衣,歪着头看着翁君韵道,“唔,对了,玉夜还让我给你找了一个状师,可见他很贴心呦!”
翁君韵没想到宁玉夜考虑的这般仔细,于是也不矫情,笑着道:“正和我意,回头我便让茹芷去大理寺告状。”
容凌一怔:“就这样?”玉夜一边要处理汴梁的事情,还要帮着翁君韵查案子,如果只是这般简单,那何须之前大费周章?
翁君韵白了容凌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是啊,不然那还要怎么样?而且做这些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想必宁玉夜肯定有所安排。而且他还让你把东西转交给我,肯定是料定大理寺和刑部不敢拒绝。”
听着她这么一番解释,容凌似乎能猜到些宁玉夜的打算。于是也就点了点头,起身告辞,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待容凌走后,翁君韵让茹素拿来了纸和笔,将验尸时的发现以及案发现场发现的疑点,一一写了出来。整整两页纸,等写完后,她举起纸,用嘴吹了吹干。然后把纸装进了信封,并用蜡封好,一边还对着茹雪道:“这个回头让茹芷交给状师。并让他在重新审理此案的时候,提出重新验尸,和勘察现场。如果北定王在暗中施压,仲伯侯府定然不会公开反对。”
宁玉夜虽然很少参与朝堂政事,那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那个能力去做些手脚。
“对了,验尸之前,把这几点说与状师听,他定会明白,然后会暗示仵作。”翁君韵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纸上的内容,除了你,茹芷还有状师看过就行,千万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更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提前暗中验了尸,并勘察了案发现场。不然不知道幕后之人还会有什么动作。说不定会想尽办法销毁证据。”
茹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奴婢明白了。”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小姐把这事托付给自己,那就是对自己的信任。
尤其现在茹芷是关心则乱,或许会自乱阵脚,而无意中泄漏什么。
把信递给茹雪的时候,翁君韵还不放心的叮嘱道:“除了要求验尸外,一定要提出重新取证,信里写的只是我的怀疑和猜测,经验老到的状师一看便知,而作为嫌犯要辩护,能争取的利益一定不能少。到时候,刑部,大理寺,官府,还有仲伯侯府和瑞王,定会都去现场。如果官差仵作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就点到为止,状师如果是个聪明的,就会把我写的猜测和疑点一一说出来,引导他们去查。不用怕被人怀疑,状师打过各种诉状,懂这些并不奇怪。而且是宁玉夜让容凌去找的人,定是有些能耐的。”
就像宁玉夜说的那样,敌人在暗,他们在明,那就让茹芷和茹雪还有状师去唱大戏,她和宁玉夜,躲在暗处顺势揪出幕后黑手便好。
而且明知道幕后之人可能冲着她和宁玉夜而来,以她现在的身份,一个弱女子,还是少出些风头为好。毕竟将要成为北定王妃,如果因为此事在一夜成名,家喻户晓,那也就做了出头鸟,叫人给盯上。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谁知道又会引来什么祸事,还不如和宁玉夜一样躲在幕后来的更好些。
茹雪一一记下翁君韵的嘱咐,一脸慎重的道:“奴婢明白了。”事关一条幼小的人命,她不敢马虎。
翁君韵见所有的内容都已经交代,才仰起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然后低下头轻笑着道:“记得和茹芷说,不用太担心,真凶已经找到,茹桀定然会无罪释放,平安归来。”
宁玉夜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最有利的证据,并能在陵城书院茫茫人海中找到真凶,无疑像是在大海捞针,着实是不容易。
其实有时候能从作案手法,和现场的情况能推测出凶手的形态特征,但这并不代表能抓到凶手,因为有些人十分善于伪装,也会易容。
嫌犯太过精明,和聪明,不管是朝廷还是武林,都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茹雪带着证据和信去了宜华侯府找茹芷,乐清礼刚好办完公务回来,便拉着翁君韵下围棋,两个回合之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大表哥会说宁愿和她下,也不愿意和二表哥乐清礼下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虽然能舌战群雄,但在围棋上却是个……唔,跳脱性及其厉害的,换而言之,和乐清礼下围棋那就要做好随时断前程的准备。
偏偏他还是个不认输的人,一次不行,那就来第二次,直到胜利为止……可惜他还从头至尾都没有输的认知,还手痒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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