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宁宁因为肚子已有些显怀,韦氏让她坐于一旁,以至她抬头见着翁君韵和翁伊宁两人相携而来的时候,下意识用手先护住了肚子。
然后才扯着一抹笑对着门口两人道:“二姐,三姐,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翁伊宁端着笑容道:“刚,刚在祖母……那里见,见着……四妹正,正忙。因此我,我……先去三,三妹那里……坐,坐了会儿。三,三妹儿道她,她……也要来,我,我们……就一起了。”
翁宁宁也喊着笑回道:“二姐说笑了,宁宁哪有什么事要忙的,不像三姐,里里外外都需要打点。”话中带着些挑衅。
韦氏听见几人的谈话,听饰品中移开眼,抬起头,对门口的两人道:“既然来了,那就来这边坐吧。”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让她们随意走动来的要好。
闻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翁君韵和翁宁宁的视线对在一起的时候,见着她向自己扬了扬下巴。
如果刚刚的话还说不上是挑衅,那现在扬的下巴,可是真的挑衅了。
翁君韵有趣的勾着笑,挑了挑眉,以示回敬。
本以为这段时间翁宁宁跟着祖母会有所改变,没想,她也学会了做面子功夫。尤其是看着她会笑着和翁伊宁说话的时候,翁君韵总算感觉老妇人的调教不容小觑。
谁都知道,翁宁宁一向最看不起的就是庶女,尤其是她和韦氏,还有翁嫔娘娘的尴尬身份。
正当翁君韵想着的时候,翁伊宁已经和韦氏见了礼:“伊宁见过母亲。”
翁君韵也跟着见礼:“见过二娘。”
韦氏对着翁伊宁还能摆摆主母的架子,可到了翁君韵这里,她就恨的牙痒痒。
自从她被扶正以后,翁君韵始终没有喊过她一声母亲。她知道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上族谱,还有一部分,就还是把她当姨娘看待。
虽然她心中是不愿让华明公主喊自己母亲,但就因为翁君韵是宜华侯府唯一的嫡女,如果她不喊自己一生母亲,那她这个当家主母也就名不正,言不顺,更别说顺利上族谱了。
唯一的嫡女都不愿承认,翁老夫人就更不好对付了。
曾几何时,她也天天在翁远扬的耳边吹过枕边风,让他叫翁君韵改口,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翁远扬就只会口头答应她,却从未付出过实际行动,久而久之,连着自己和女儿上族谱一事,也被无限期搁置了下来。
说到底,这还是翁君韵的错。
但最后赢了的还是她不是吗?一个女儿入宫为妃,另一个女儿明日将成为皇帝胞弟的嫡王妃。
而华明和她女儿,呵呵,一个早早的死了,另一个却要嫁给一个废人。
终究还是斗不赢她!
“娘!”翁宁宁提高些音量唤着走神的韦氏道,“娘,喊您了两声都没回,是不是在想还差了什么?女儿和二姐,三姐,说说话,如果您还有什么事要忙,那就先忙去吧。”她拉着韦氏的手,带着些撒娇。
韦氏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宠溺地一笑:“也好,你们姐妹几个也没能聚一起好好聊聊,趁着今儿都在,你和姐姐们好好聊聊。娘去把所有的东西在清点一遍。”
翁宁宁点点头,随后三人起身送了韦氏出屋。
再回到屋里的时候,翁宁宁拉着翁伊宁坐在桌边,脸色带着些歉意道:“二姐,以前是宁宁不懂事,有些任性,对姐姐多有怠慢,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别和妹妹一般计较。”
这话单单只对翁伊宁说,没有和翁君韵说,所以她就抱着看戏的心态,在一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翁伊宁闻言,心中一惊,不知道翁宁宁打的是什么主意,疑惑的看了一眼翁君韵后,才带着笑容道:“四,四妹……这是说,说的哪里话。都,都是自家……姐妹,什么计,计较不计较的。往后……二姐……还,还要仰仗……翁嫔娘娘和,和四妹。”
“是,是,我们都是自家姐妹,祖母说我们要互相帮衬,互相扶持。”翁宁宁笑着道。
翁君韵听着翁宁宁的话,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这些日子翁老夫人和翁宁宁灌输了些什么东西。
才几日没见的功夫,翁宁宁明显脸上和身上都圆润了不少,想必在翁老夫人那里,没少进补,又天天被看着,所以这胎应该是安的不错。
起码,比之前时不时动了胎气要来的好。
不过,翁宁宁肯听翁老夫人的话,倒是让翁君韵小小刮目相看。
但说到底,也不过是面子功夫,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若是真的听了翁老夫人的话,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自己的本性,不然也就不会刚刚看到她,就有意无意的挑衅了。
但翁宁宁能装面子功夫,那就证明,跟着翁老夫人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
初八是瑞王迎娶宜华侯府之女的日子,初七这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本该漆黑一片的宜华侯府,如今正灯火通明,为着明天的婚礼作准备。
北苑的几个小丫头当下也有些兴奋,瑞王第一次迎娶四小姐的时候,她们都还没进府,所以不知道嫡小姐出嫁,府里上下还能得到赏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倒是诗嬷嬷和琴嬷嬷不想因为此事勾起自家的小姐的不快,所以把小丫头们都遣散了,自己和几个大丫鬟候在隔壁。
翁君韵闲着无事,拿起了一本之前未看完的游记,躺在睡榻上,在烛光下翻阅着。看的入迷了,竟也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本喧闹的宜华侯府,开始慢慢有了些安静。
翁君韵看着看着,也有了些睡意,强撑着再多看了两页之后,便抵不过睡意来袭,合上了眼睛,开始浅浅入睡。
可能是因为睡前阅书有催眠的关系,不一会儿,翁君韵就睡熟了。
房中只剩了烛火孜孜不倦地跳跃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后侧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进屋内,轻车熟路的来到翁君韵躺着的睡榻前,一把扛起翁君韵,然后从来时的窗户跃出,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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