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路可走了,可你把我的路也都堵得死死的。楚千里,你还这么的自私,霸道。”
栀子头抵着那宽阔又温暖的胸怀,眼泪止不住的流。
两人就这么拥着跪坐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停不下脚步。栀子突然感到右侧衣兜里一阵阵的震动,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她急忙推开楚千里从地上站起身,楚千里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怎么也挣不开。看着跪坐在地上,正仰着头,用一双满含深情却夹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楚千里,栀子已经决定的狠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你,你先放手,我不走,只是接个电话。”
楚千里听了这话,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栀子掏出电话,看到是敬谦打来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接了起来。只是自己还没说话,那边就急迫的询问。
“姐,你在哪?他把你弄哪儿去了?”
栀子哑言,却只能回答。
“我,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你给我闭嘴。”
栀子被敬谦最后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她知道那不是对自己吼得。
“敬谦,你,你跟谁在一起?”
“一个二货,姐,你不用管,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敬谦嘴里的“他”,栀子知道他指的是楚千里。回头看了一眼,楚千里正看着她,好像那目光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转移过。见栀子转头看他,楚千里突然不自主的微笑。栀子慌张的转过头,耳尖瞬间红透。
“我,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好像是个酒店。”
栀子转身看着楚千里,那眼神楚千里看得懂。毫不犹豫的说道,
“xxx酒店0318房”
栀子直接将地址转达给了敬谦。那边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栀子再次回过身的时候,便看到楚千里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但那眼神却不是看着自己的脸,而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刚刚那温和的笑早就在他脸上不见了踪影。栀子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身体一颤,急忙将手背到身后。她四处打量,寻找着刚刚明明还戴在手腕上的护腕。只是还未等她找到,手就被一直大手拉到两人身前。
楚千里一字未说,眼中痛苦深陷着灼热的泪水。栀子从未见过楚千里有过这种表情。那着重的深沉和忧郁夹带着愧疚和疼惜,让眼前这个明明高高在上的优秀男子,沦落成了痛苦的承载者。
“疼吗?”
他指腹轻轻摩擦着栀子手腕上那一条条的疤痕。栀子明显感觉到他手颤抖的频率。她想抽出手,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自己身上这些丑陋的疤痕。那一道道狰狞的痕迹,无一不在诉说着三年前自己的绝望和痛苦。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栀子不想再用这些已经成为不堪的回忆去锁住任何一个人的生活。如果那样,她还不如在三年前就死了,一了百了,任何人都得以轻松。
“不疼了。”
栀子想抽回手,却被那手紧紧的攥着,动弹不得。
“栀子,别原谅我。”
楚千里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栀子突然感到手腕上的湿热。一滴,两滴。。。。。。泪水不断地滋润着那一道道疤痕。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它们养料,让它们愈合。
栀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清楚这与楚千里无关,与谁都无关。
“这与你无关,只是那时候戒毒,神志不清才做出傻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好。”
楚千里好像没有听到栀子的话,一直深陷自责中。
“我们如果从不认识该多好。你便不会拥有这些痛苦的经历。可是,如果还能倒回八年前,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对你一见钟情。四年后,我还是会在学校接近你,还会想吃你做的早餐,所以。。。。。。所以再重来一次,我还是改变不了结局,依然会伤害你,伤害你身边的亲人朋友。对不起。。。。。。我不想重来一次,因为我知道,那样你会毫不犹豫的远离我。别原谅我栀子,只要你。。。。。。你不离开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楚千里的卑微姿态,流泪哀求,让栀子看着好陌生。他怎么变成了这样?自己痛苦的三年里,眼前的这个往日光彩照人的男人,又都经历了什么?栀子拿不准,楚千里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可是她看着这样的楚千里心里很难受。
门铃响了,铃声未断,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确切的说应该是砸门的声音。
“应该是敬谦,去开门吧!”
栀子抽回手,却又被楚千里伸手拉住。他牵着栀子朝门口走。打开门那一霎那,一个拳头毫不犹豫的朝着楚千里砸来。猝不及防中栀子挡在了楚千里的身前,可紧接着,身后的人一拽栀子倒进他怀里,接着只听见一阵闷响。
“千里!”
“华之谦!”
门外的史过没想到敬谦的这么莽撞,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拳头已经上了楚千里的身。史过驾着敬谦向一边拖,阻止他再动手。
“你疯了?我们来之前怎么说的?”
敬谦一把推开史过,对着倒在地上的楚千里嘶吼。
“疯的是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和姐姐已经躲着你们够远了,你们还想怎么逼我们?”
敬谦的狰狞让史过心里发涩,他上前抱着他,牵制着他做出过激的行为。
“你冷静一下,楚哥只是想找到栀子姐,他爱她,他。。。。。。”
“你闭嘴!”
敬谦很想狠狠的给史过一巴掌,可是他没史过力气大,自己现在又被他牵制住,动弹不得。
“爱我姐?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放开我!”
敬谦怒视着史过,令他不得不放开牵制他的手。敬谦指着栀子的脸,又上前扯起栀子的手,高举,对着楚千里怒骂,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他妈的爱吗?你的爱是毒药还是利剑,将她毁成这样?你还敢说爱她?她为了戒毒寒冬腊月将自己绑在半山腰的松树上整整一个晚上,为了戒毒忍受不住一头扎进了玻璃碎片将自己的脸毁成这样。。。。。。你们知道吗?整整一年,她遭受的痛苦你们又有谁知道?”
“敬谦,别说了。”栀子拽着他想让他闭嘴,可是却无劳而终。
“为什么不说?这些人不就是想来看看我们过的到底有多惨吗?”
“之谦,我们来不是。。。。。。”
史过想辩驳,却被敬谦狠狠的顶了回去。
“我说了,我不是华之谦。三年前华之谦就已经死了。史过,我告诉你,收起你对我的那份怜悯的心。我只想要你清楚,你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是对我人生的一种极大讽刺。你的活着,就像一把带钩的刀,狠狠的插在我的胸口,永远也拿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把敬还给我!”
最后一句,宛若五雷轰顶。史过有些啷呛的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坐倒在地。
突然一个巴掌响彻整个房间。顿时整个空间都安静了。
敬谦歪着头,左半边脸清晰的显出一个巴掌印。
“闹够了没有!敬谦,我以为你放下了。。。。。。”
“姐,你让我怎么放得下?怎么能放下?”
敬谦跪在地上,抱着栀子的双腿,悲痛低泣。
“姐,我想他,我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