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大殿,雍王突然造访,让太子寒了目光。
“大哥。”雍王司马天佑拱手,态度尽可能地亲昵,“弟弟,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请说。”太子抬抬手。
“这事儿吧,说来也是怪我。”雍王扯着良善的嘴角,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查案竟然查到了大哥东宫来了,这真真的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是了,可那些个投案的官员也着实可恨,不依不饶地与我闹腾,说是,如果我不来,就要在父皇面前参我一本,说我徇私舞弊,我也是没办法呀!”
“请说。”太子又是客气地抬抬手,眸子里却全无客气之意。
雍王看着太子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本来刑部的人就要直接来抓人,可做弟弟的就想,毕竟阿丑是哥哥府上的人,总得知会哥哥一声的,所以就来了,不知哥哥可否行个方便让阿丑那个丫头跟弟弟的走?”
太子微微一惊,没想到还是让他快了一步,他蹙眉,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丢,茶杯应声而碎,水渍四溅,他冷冷地说:“却不知,你凭什么动我的人?”
“哥哥,不必动气,做弟弟的也是被逼无奈,已有三名人证指认宋阿丑为黑观音,如果哥哥不交出阿丑,实在是很难堵住悠悠众口,如果让满朝文武误会太子同流合污,蝇营狗苟,那对哥哥的地位可是大大的不利不是吗?孰轻孰重,还望哥哥三思,为一个小小的阿丑,真的犯不着,不是吗?”
“小小的阿丑?”太子轻哼一声,抬起眼皮,眼角分明蓄着笑,却比冰霜还要冷上三分,他一字一字说的掷地有声,“不日我将纳她为妃,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天佑颤抖着唇,心口有那么一处,有那么一瞬,火辣辣又凉飕飕地痛了一下。
“我的女人!”太子言之凿凿地补上了一刀。
“不后悔?”
“从不后悔!”
“不怕被笑话?”
太子轻蔑地笑一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才是笑话。”
天佑伸手扶住了桌角,这一个又一个字像利箭呼呼地迎面而来,而他毫无招架之力,这原本是他心中不能触摸的痛。
“那你是不放她了?”天佑不死心地问,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当初知道阿丑牵连进这个案件时,他有想过放她一马,真的有想个过哦,可是他却恨恨她的不自重,更舍不得这个机会,这也许是他能等到的唯一一个拉太子下马的机会,而他从来都是抓住机会,死不撒手的人。
太子一震袖子,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猎豹,闪着冷光的眼眸,荧荧地冒着你死我活的杀气,仿若下一刻,他便会扑上前去,咬断敌人的喉咙,用鲜血来祭奠他的尊严。他开口:“我倒要问问,我的好弟弟,父皇命你我二人查案,你竟然有闲工夫跑到我东宫里来诬陷我的妃子,是何居心?他日我定禀明父皇,以求公允。慢走,不送。”他说完,拂袖而去。
天佑对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了一句话:“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保护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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