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我们有点交情的份上,一口价。”吴捕头立刻就改了口:“三千两黄金,再不能少了。钮钴老爷,死的可是县捕头的老婆。太少了我也没面子,对吧。”
“好吧好吧,那就三千两吧。”钮钴克察知道吴忠义再不可能让步,只好垂头丧气地答应下来。虽然心痛,但也只好花钱消灾了。
挺身而出
“老爷。”这个时候周爱莲忽然站了出来了:冷静地注视着吴捕头道:”你根本一两银子都不需要给这个人!”
“什么?”钮钴克察和吴捕头同时惊呼出口,不敢相信地看着周爱莲这个小姑娘。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惊讶地望着这个小姑娘,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你你你说什么?”吴捕头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地一指着周爱莲:“你这个贱丫头是不是想死啊?”
周爱莲双手背在身后,以一种完全与年纪不符的成熟风度,冷冷地注视着吴忠义,叫人不敢小瞧!
她语气缓缓但异常坚定地对吴捕头道:“吴捕头,你的娘子,是上吊自杀的没错,但是她根本不是在我们钮钴家上吊自杀的,她是自杀之后,被人移尸到我们钮钴家的大门口,目的毫无疑问是想陷害我们钮钴家的人。从中浑水摸鱼,捞取好处。”
吴捕头简直要气疯了,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你一个小姑娘。简直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我娘子是上吊自杀后,被人移尸到这里的?”
周爱莲平静道:“很简单,吴捕头,我问你,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侯没有看见你家娘子的。”
吴忠义道:“昨晚上啊,我回到家,她还在,我和她一起睡的觉,等我睡了一觉之后。就发现她不见了。因为昨晚临睡前她说过。她还要去找钮钴家的麻烦,所以我今天发现她不见了之后,就带着弟兄们来钮钴家找。”
周爱莲的唇边活现出一丝自信的笑:“吴捕头,昨天白天下了一场大雨。一直到黄昏才停。是吧?”
吴忠义困惑地眨眨眼睛:“是啊。那又怎么样?”
周爱莲眼睛望着地面:“大雨之后,道路肯定会变得泥泞。那么当人走路时,脚上一定会沾上泥巴。对吧。”
她这样一说,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包括吴捕头。
吴捕头和那一班捕快,因为从县衙来到钮钴府,所以脚上都沾着不少泥巴。
“但是请看你夫人的脚,”周爱莲一指海珍尸体的脚:“如果她是昨天晚上来我们老爷家自杀,那她的鞋子上怎么会没有多少泥巴呢?”
众人一听,忙向海珍尸体的脚上望过去,果见她的右脚上的鞋上干干净净,一点泥巴都没有,左脚的鞋子上只沾了一点泥巴。不禁都哗然起来。
吴捕头看着眼前这明显不合常规的一幕。心中一惊,出了一背的汗。。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全都向他看了过来。包括他的那些手下。
“那,那,那不是一点泥巴。”在铁的事实面前,吴捕头有些狗急跳墙的味道了。指着那海珍尸体的左脚唯一一的一处泥巴强行硬撑道。
“是,不过只有一点。”周爱莲早知道他会这样,索性走过去,把尸体左脚的那只鞋脱了下来:“可是如果是踩在泥泞的路上,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处有这么一点泥巴呢,应该鞋边都是泥巴才对啊。还有,吴捕头,请你再看清楚一点。”她一指那那一点点的泥巴处,笑道:“您可千万看清楚,这处的泥巴还是干的呢?”
众人再一望去,果见那处泥巴是干的。不禁再度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钮钴克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开始向吴捕头发起了反击:“吴捕头,铁的事情摆在眼前,既然你说你昨晚上回去还看到你夫人,那么你夫人晚上出来到我家上吊,为什么鞋子上没有泥巴呢,就那么一点泥巴,还是干的呢?难道尊夫人是从你家凌空飞到我这儿来的!”
“这!”吴捕头的脸涨成了青紫色。张口结舌无言对对。
“所以我说我家老爷根本不需要出一分钱私了。这件案子也根本无法私了。”周爱莲象个大人般地侃侃而谈:“因为从已有的证据来看,吴捕头的夫人显然是在别处自杀之后被人移到我家老爷的门口,要么是背过来,要么是用什么工具比如牛车马车之类拖来的,不过现在我家老爷门口并没有车印,所以只可能是别人背过来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吴捕头的夫人脚上没有那么多湿泥巴,吴捕头,你说是不是。”
她的分析丝丝入扣,众人全都听得如痴如醉。看着周爱莲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和赞叹。差点成为替罪羔羊的倩如母女更是眼中噙着泪花,感激不尽地看着周爱莲。
真凶是吴捕头
吴捕头现在可谓是心乱如麻,只会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是是是。是本捕头疏忽。疏忽。我家夫人之死,可能真不关他们的事,不关,不关-----”
“那么究竟吴夫人是在什么地方?在尸体被人发现后,又为什么被人背到这里来呢?是什么人知道吴夫人与我家二夫人曾有过节的事呢?。”周爱莲似笑非笑,锐利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吴捕头。那种胸有成足的成熟模样,哪里象个十五岁的孩子。简直象传说中的高高在上的捕神!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吴捕头的身上。
从周爱莲的分析来看,栽赃陷害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吴捕头他自己吗?
吴捕头此刻汗如浆出。
周爱莲又问道:“吴捕头,你说你昨晚回家还看到过夫人,还和她一起睡觉,那你说说,她起床之后究竟是在哪儿上吊,然后又飞到我家老爷大门口来的呢?”
众人几乎同时都把眼睛瞪大了。牢牢锁定了吴捕头。只差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是你,是你,就是你,吴捕头!”连他手下的一班弟兄都是如此。
“哼!”倩如再也按捺不住。叫了起来:“难怪吴大人一大早便知道来到我家门口,还愿意以三千两黄金私了呢?”
钮钴淑芳也从人群中奔了出来,跑来吴捕头的身边,指着他的鼻子道:“我知道了,就是你,就是你想陷害我娘亲,要骗我爹的钱!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吴捕头面如土色,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原来事情果然如周爱莲分析的那样。一切都是吴捕头搞的鬼。
他是个酒色之徒,虽然已经有了老婆,但还是喜欢在外寻花问柳。无奈海珍却是个悍妇。每次只要一发现他在外面找了女人,就会同他吵闹厮打,昨夜便是这样,当他从外面嫖了妓回来之后,海珍又同他吵闹厮打起来,他在恼怒之下,竟将她掐死了。大惊之下,他想到前些日子听说她和钮钴克察的二夫人在街上吵架打架的情形,便想出了一个移花接木,裁赃陷害,并借机大敲一笔竹杠的主意。没想到眼看着计策得逞之时,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揭穿了。
钮钴克察把目光转移到周爱莲的身上来,久久地不想移开。
他做梦都不到,救了他家的人,居然是家里一个十五岁的仆僮。
他记得小时候她是非常丑陋,而且笨头笨脑的,现在怎么会这么聪明,而且,还越长越漂亮了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抓好起来,送给县太爷处置。”周爱莲象个大人一般地发号施令了。
一班差役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叫着“得罪了。”一拥而上,将吴忠义牢牢地按倒在地上。
吴忠义也真是倒楣,精心算计下却没想到碰到了周爱莲这个小仙女。真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爱莲,爱莲,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是你救了我们母女,是你救了我们钮钴全家。”倩如母女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感激不尽。奔到了爱莲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抱住,哭了起来。
周爱莲这才又象个小孩子般手足无措,只知道连连道:“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二夫人,小姐。”
自帮了钮钴克察的大忙,解除了钮钴家的飞来横祸之后,钮钴克察觉得周爱莲为钮钴家立下了大功,而且以他多年的人生经验认定周爱莲是奇人,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因此不再将周爱莲视为仆役。让她搬出了仆役下人们所住的通铺房间,在府中专门给她腾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居住。吃饭也由吃大锅饭改为和家中的三位管家一起吃小灶。虽然没有给她明确的称号,但府中的仆役都开始笑称她为“四管家”。
本来钮钴克察还减轻了周爱莲的工作负担,叫周爱莲不再外出放羊挖菜。只在府内厨房搞搞管理就可,但是周爱莲因为每天要外出去见钟曼玉,因此谢绝了钮钴克察的好意。坚持说自己这么多年放羊挖菜已经习惯了。她还是喜欢放羊挖菜。钮钴克察也就由她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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