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阳不由得心惊。也许。夏时当真是一匹酣睡了太久了的狮子。或许更准确的说。他应该是一匹狼。一匹嗜血的狼。
看这此刻的夏时。叶初阳一时间居然忘了动作。她怔怔的看着夏时拉开她的手。看着他满脸戾气的摔门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个晚上叶初阳都看着门口辗转不安。屏息听着门外的声音。一旦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她就会立刻惊醒。然后听着外面又渐渐恢复平静。
她也不是沒有想过要出门去将夏时给找回來。可是只要一想到夏时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叶初阳就沒有來的感到惊恐。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來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第一时间更新只觉得那一刻的夏时。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任何声音和东西了。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叶初阳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然后又被惊醒。然后又睡着。又惊醒。如此反反复复。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付辛终于來了电话。
“叶师太。你家那男人这次惹的祸可不小啊。搞得我们整个警局都人仰马翻的。”付辛略带疲劳的声音传了过來。
“查到他在哪里沒有。”叶初阳问道。然后抬头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对熊猫眼的自己。有些难过。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西郊的那块废墟周围发生了爆炸声。我们也是刚过來不久。现场除了一些被烧坏的垃圾以及一滩血迹我们暂时什么也沒发现。不过。恐怕。。”付辛话还沒说完。便听到有人喊他过去。“诶。马上过去。叶师太我不说了。你自己过來看吧。我得去给你男人擦屁股了。”
付辛那边似乎真的很紧急。还沒來得及和叶初阳说几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听着对面传來的“嘟嘟嘟”声。叶初阳关了手机。然后看着桌脚旁边的小金毛愣了半会儿。慢慢回过神來。然后叹了口气。果断的给lucky打了电话。交代好了公司的事情就匆匆出了门。
一路上叶初阳都在整理着脑中所有的信息。昨晚夏时那副模样。根本就是全然失去了理智。听不见任何人的话。想到付辛说的那些情况。叶初阳越觉得不安起來。
当叶初阳來到付辛所说的那个西郊废墟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來。金色的光芒挥洒在杂草丛生的郊外。给每一片 叶子都镀上了金光。而那聒噪的知了也跟着一声一声的叫了起來。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
叶初阳看着外面耀眼的太阳。咬咬牙。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踩凹凸不平的烂泥路上。叶初阳看着沾满鞋子的泥水。暗自庆幸自己沒有穿高跟鞋來。
“叶小姐。”阿成拨开长到几近人高的杂草。气吁吁的跑了过來。一看到叶初阳就兴奋的招着手喊道。
“阿成。你们老大呢。”叶初阳一见來人。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错地方。便小跑着迎了过去问道。
阿成抹着脸上的汗水。指着身后笑呵呵说道。“我们刚才有人发现了一名疑犯。老大正在那片废墟里里盘问呢。叶小姐我们赶紧过去吧。”
叶初阳点头。心里想着。既然抓到了嫌疑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应该能问出一些东西的。
靠近那片废墟的时候。叶初阳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这地方的外貌。只见这里是一个由青砖围成的大院子。院子中间是一间破旧的青砖房子。只见房子的屋顶上还是那种最开始的泥瓦。破烂的墙壁上长满了杂草。四周更是堆积着许许多多的破旧机器。 围墙周围更是堆满了好几麻袋的啤酒瓶。
阿成说。这个地方以前可能是生产非法啤酒的。后來因为什么原因被遗弃了。不过倒是方便了那些偷鸡摸狗之辈做些龌龊的事。
“老大。叶小姐來了。”阿成领着叶初阳走进院子里。朝着周围的几个男子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朝着破屋子里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付辛敲着肩膀打着哈欠走了出來。他眨眨眼睛。终于眼里的泪水给隐了回去。
“初阳。你看看我的黑眼圈。你看看我头上的白发。现在你给我说说。你准备怎么赔偿我啊。为了你家的那混蛋。我可是一夜都沒睡。这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啊。。”付辛指着自己眼底下的黑眼圈。满脸痛心的问向叶初阳。
叶初阳瞟了他一眼。本想顶他一句。“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可是想想还是忍住了。抿抿嘴。第一时间更新笑道。“回头请你吃饭。”
得到了保证。付辛立刻就乐的咧开了嘴。然后他朝后面的人喊道。“大家可要找仔细点。听见叶总经理发话了沒。她说回头请大家吃饭呢。”
一听付辛这话。周围几个人顿时就亢奋了起來。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着要去某某饭店吃某某某。那一双双冒着亮光的眼睛让叶初阳不禁怀疑他们是有多久沒进食了。
有了付辛这一句话。大家的干劲明显高了起來。不一会儿就四散开去。
“你们这样能找到人吗。”叶初阳看着众人那大刺刺的往四周搜捕。不禁有些怀疑的看向付辛。
付辛朝着叶初阳神秘一笑道。“叶师太沒听过中国有一句话叫‘打草惊蛇’吗。”
叶初阳挑眉。有些了然。“那个人说了什么。”
付辛沒在说什么。直接带着叶初阳进了屋子。阴暗的光线下。叶初阳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被逮住的嫌疑犯。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灰色体血衫。下身是一件海滩裤。
乍一看完全不像是混**的。倒像是个去海滩度假的中年大叔。叶初阳暗暗摇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第一时间更新什么相由心生感情也都是骗人的。
“警官。我真的什么也沒干啊。我就是帮着看个门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男人浑身都被麻绳给绑了起來。见到付辛进门他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跟个蚕蛹一样在地上蠕动着身子哭喊道。
叶初阳不禁厌恶的拧了拧眉。却沒有说话。
“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信你什么也沒看到。”付辛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然后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枪。漫不经心的擦拭起來。而且每当男子开口求饶的时候。他就故意将枪口对向男子。第一时间更新眯着眼睛看射击的方位和距离。
这样几次下來。男子非但沒有对付辛的威胁产生恐惧心理。反而看穿了他的把戏。知道他是个纸老虎。几番下來更是毫无忌惮的嘻嘻哈哈和付辛打着太极。左拉一句右扯一句。就是不讲一句正经话。
“你他娘给老子放老实点。再敢给我胡诌老子一枪嘣了你。”付辛被男子气的眼睛冒火。可是又不敢真的开枪。一张脸更是憋得红里泛紫。
男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曲着脚想要站起來。可努力了半晌都沒能成功。于是只好放弃了。
听到付辛的威胁。他仰着脑袋。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极其无赖的将脑袋往付辛面前凑去。笑嘻嘻说道。“嘣了我。。好啊。你开枪啊。你往这里开。我的脑子可在这里摆着呢。你可是h市堂堂的付警官。别说杀人了。你通敌卖国也眉头不眨一个啊。來來來。赶紧來我脑袋上开一枪。哈哈哈。你來啊。”
男子话刚说完。那还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脑袋倏地被人一脚给踩了下去。重重的嗑在地上。
“再问你一遍。夏时在哪里。”叶初阳脚上用力。将脚底那一坨恶心的东西狠狠揉了几下。她的声音听起來阴冷的让人战栗。本该清亮的双眸里满是厌恶。就像此刻脚下蹂躏的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坨狗屎一样。
“你。你放开我……”男子的身体被绑着。如今突然被叶初阳一脚踩下。整张脸都被踩的变了形。鼻子里的血液直往外冒。想要挣扎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身体像只蠕虫一般扭曲着。
叶初阳脸色冰冷。冷笑道。“不知死活。”
说完身体往前一倾。左脚轻点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到了右脚之上。叶初阳这次明显是动了真格的。只见她右脚上的力度來越大。脚下男子的一张脸都快被踩成了肉饼。他的一对眼珠子呈现出了怪异的凸出。他的耳朵随即也流出血來。合着男子鼻子里冒出的血液。将他脸下的那一块水泥地都染了个通红。
付辛嗔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然后拍着胸口不动声色的退出门去。就怕叶初阳一怒之下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
付辛按着依旧砰砰直跳的胸口。看着破旧的屋子。突然觉得这间屋子是如此的诡异阴森。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妈呀。叶师太这是练了九阴白骨脚吗。太血腥太暴力了。”付辛心有余悸的感叹道。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叶初阳面无表情的出了门。将脚放在旁边的干草上使劲蹭了几下。然后才朝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画圈圈的付辛喊道。
付辛听到叶初阳那阴森森的声音。不禁觉得后背一阵凉透。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半空的骄阳。苦笑着摇摇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青天白日的哪來那么多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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