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要啊!饶了离儿一命吧!”
一位衣着华丽,拥有慈祥善意的年轻面庞的美丽妇人,款款而来。脚步看似急切实则细碎缓慢,好像等着别人恭候她的姗姗来迟,巴不得人家的眼珠子都粘在她身上才好。
又来了个演戏的……仰景侯那老头只说打几百板子,罪还不致死。可她倒好,出场的第一句开口就是让别人手下留情之类的话,这不是间接性地提醒别人述离的“大罪”这点惩罚下手太轻了吗?
在外人看来,她既善解人意又温柔可人,可是内心对述离心存不满的人看来就是另一种含义了……
果不其然,坐在上方的仰景侯眼眸更加幽深,拄着拐杖的手不自觉抖了抖。述离身上也平添了几分四周愤懑仇恨的目光。
呵呵……真是好阴险,心机好深,这么迫不及待地表演下马威。单单一句话就是一石二鸟,自己都要快佩服她好计谋了。
述离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侧过眸。
正好这时妇人也转过脸,皱皱柳眉,宠溺略带严厉的假嗔:“离儿,还不快向家主道歉。”说着便伸出戴满金镶珠玉戒指的手准备安抚般拉起述离。
述离漠然地偏了偏身子,刚好让妇人保养良好的白嫩双手僵在了空中,十分尴尬。
“放肆!”当了半天空气的仰景侯看见述离如此不知好歹,一下子怒了起来。使出内力将纹雕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敲,摩擦的利声刺着人的耳,很难受。
“抚琴,你还跟着混账玩意儿啰嗦什么!这次却对不能放过她!”仰景侯“嚯”地从老年椅上站起,留着长指甲的胖手指毫不留情地指着述离。
“家主,请不要责罚离儿……离儿,好歹是我们的侄女,我们仰府的第十一位小姐。她就算犯下了滔天大罪,也是因为平日里足不出户,偶尔小打小闹早习以为常。若是按算罪责的话,不说我是她的姨母,就说我是将军府的家母,儿女犯错,也应该替罪受罚!”
谭抚琴早在第一句就已经“扑通”跪坐在地上,泪眼婆娑,满面晶莹的泪水。一番话更是说得有据有理,铿锵有力,不仅无意中突出了述离从小顽劣,本性不好没见过世面的形象,而且塑造了她宽宏大量,善良无私的光辉形象。
啧啧,这么好的模子不去混演艺圈真是太可惜了……虽然半老徐年了点吧,但勉强凑活凑活。
述离不偏不倚地站在哪儿,双手环腰,神情戏虐的看着眼前这一出。
“老爷,我愿为离儿受罚,请老爷责罚抚琴……”谭抚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述离的表情,眼底浮上淡淡疑惑。
不对呀,按理说这死丫头应该早就热泪盈眶,伏倒在地,不忍自己这个以往百般疼爱她的姨母受苦吗?怎么今日……
谭抚琴眼色一变,一脸泪水地以膝行走,绣着牡丹的衣裳在地上拖出旖旎的弧度,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够了!真是够了!”
“抚琴,你到底被这个小孽障下了什么**汤,她都这样你还如此护她!本来我只想小惩大戒,可她居然如此不知悔改,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留什么情面了!”
说着,仰景侯决绝地挥了挥衣袖,谭抚琴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喜悦,不过更加声泪俱下哀求着。
述离好笑的看着这些人各种各样精彩的表情,不咸不淡地以脚尖点地轻轻打着节拍。
过了片刻,没有一个人出现。
仰景侯疑惑地又用力甩了甩袖子……还是没人!
“这……这怎么回事?暗卫!家丁!”仰景侯气急败坏的大吼,谭抚琴也停止了哭喊,顶着红红的眼圈扫视着大堂。
我去,这群人真是傻的可以啊。
“啊-----死人啦!”
不知谁的尖叫响起,七零八落的人头滚落到了慌乱逃窜的人群之中,谭抚琴的裙子也沾染了鲜血,她吓得大声惊叫,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呀!”
仰景侯气得胡子一抖抖地,眼中出现了恐惧,但还是死撑面子装冷静站直了身子,以防被惶恐的人挤倒。
相比惊慌失措的人群,述离倒是格外镇定。她抬起妖娆的凤眸,摸着从外走进来领功的萌萌,温淡地说了一句:“我说家母,你这家丁的安全防范意识该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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