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罗裳果然止住了泪,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时而暴戾,时而温柔的绝美容颜,他说的话究竟哪句真哪句假?还有刚刚那一吻,为何感觉那么熟悉!
魏王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欺身压下:“你刚刚的样子真得很诱人,本王没有尽兴,现在继续!”
解罗裳紧紧抓住他欲动作的手,目光与他对接,缓缓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殿下为何钟情于梨花?”看着魏王紧抿双唇,目光涣散,解罗裳又急急补充一句:“只要殿下认真回答我,罗裳也许会如殿下所愿。”最后一句她说得极轻,放下最后的尊严和坚强。她甚至怀疑他能否听得清。
“啊——”
解罗裳被魏王重重一推,单薄的身子向床里边撞去,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满腔的期待和憧憬因身体的疼痛而彻底醒悟。
她不明白他变脸为何如此之快,他的愤怒缘何。只感到他鄙夷的目光要穿透她的身体,她的心脏:“凭你,一副残花败柳的身子,也想勾引本王!”
可她依旧不甘,一双美目流连在他坚硬的脸上:“殿下,为何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让殿下很为难吗?”
解罗裳准备好了接收他的雷霆之怒,空气却随着她落下的话音猛然凝固,气氛降到冰点。
“好好休息,我会尽量护你周全。别再胡思乱想,更不要有非分之想。”
他淡淡说完,转身离去。独留解罗裳一人静静发呆。
“胡思乱想,非分之想?解罗裳,你究竟在希冀什么,期待什么,刚刚被抛弃,就转投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的内心竟是如此轻浮,如此不甘寂寞吗?
燕云轻,从此是路人;魏王,曾经是她懵懂,若有若无的遐思,可现在,她都该放下。从今以后,她只有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再也不要别人踏入她们母子的世界。再也不要。
小喜子追着魏王问道:“殿下,殿下,您去哪儿?”魏王匆匆离去,他不想让人看见,他努力逼退的情潮正一点点泛滥,烧热他全身的血。就因为解罗裳逢场作戏的一个吻。他更恨自己,蛰伏十载的定力修为竟抵不过一个女子为前夫演绎的诱惑。他怎么可以,对明月意外的女子动情!
解罗裳,这个女人,他绝不再接近。
第二天一早,韩城敲开解罗裳房间的门,说魏王吩咐陪她去天牢。
解罗裳到达的时候,铁青龙也在。燕敬看到解罗裳吃了一惊,随即满怀羞愧:“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还饱受骂名,我们燕家对不起你。”
“燕相……我和燕云轻夫妻缘尽,我并没有怨恨。今日来见您,还是想谢谢您当初相助之恩。”
燕敬轻声叹息,自嘲道:“云轻有负于你,但我从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寻常女子,你心性坚韧、聪慧胜过大楚许多男子。父亲相信,这道坎没那么容易绊住你。”
一声“父亲”,令解罗裳坚筑的心防瞬间崩塌,一双美目水雾氤氲。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腹中正怀着燕家的骨血,一个注定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孩子。
铁青龙没什么立场,取出随身的帕子递于她:莫叫燕相担心了。“
解罗裳微微颔首,垂着湿眸:“让将军见笑了。”
“铁青龙如今只是一介草民,”
“铁将军,都是老夫连累了你啊!”
“燕相不要这样说,都怪青龙无能。青龙还是想冒昧一问,夏侯丞相所谓的“飞鸽传书”……“
“莫要问了,”燕敬摆摆手,打断铁青龙:“老夫是不会说的,这个秘密我愿意用性命和名誉守护。”“罗裳,你如若不愿回云州,就随铁将军去北疆吧,北疆的天气虽寒冷,却也安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开始。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北疆的广袤和辽阔会开阔你的心。”
“燕相……”
“燕相不必为我操心,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好好活下去。”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解罗裳决绝的语气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叹服。女子陷入这般境地,大多早就寻死觅活,柔弱如她,竟能昂首面对。
回去的路上,三人一路无话,直至分别,铁青龙才说道:“解姑娘若愿意,三日后,我们在城门口汇合,启程。”
“我,将军好意我心领了。容我想想。”
中午时分,解罗裳交给韩城两封书信。
韩城接过,心中十分不舍:“解姑娘真的要去北疆?其实魏王殿下对你很好,我们都看得清楚。”
“他对我好,是因为在**渡我救过他一命。而且,我知道他有心上人的。”
“可是……你身上的伤……”
“心里不痛就好了,身上的伤算什么?”
“……”韩城无语,的确,她正真的伤不是外人眼睛能看到的。
“皓京这么大,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这封信还要麻烦你送去云州,不要多说我的事情。”
“我知道”
“这一封……”
“交给魏王殿下。”
“嗯。你,也要保重。这一别也许就是再不相见。不要总是把彩绫的事压在心里,我想彩绫在天有灵,一定是希望你活得轻松开心。她最想做的不是将军夫人,只是你的妻子。哪怕你一辈子名落孙山,她也不会后悔。为了让她安心,也要活得轻松些。”
“解姑娘……我会尽力,但对彩绫的承诺我不会轻言放弃。”
“那好,我走了。”
“我送你。”
“哎,小心!”刚下台阶,解罗裳脚下一滑,跌了一跤,摔进韩城怀里。韩城感到她的身子有些不支,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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