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玄英门,上官名皓就询问道:“殿下一向明智,怎么能将那个女人留在王府?”
魏王止步,犀利如鹰的目光冷冷射向上官名皓:“什么时候,你也在王府安插了眼线?”
“殿下严重了,名皓哪有那个胆子窥探殿下。只是今日在燕府发生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她曾救过本王的命,本王不愿亏欠人情。”
“纵使如此,殿下也不该蒙受如此污名。玉儿她……”
“名皓,你今日话太多了!”
上官名皓关键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魏王喝止。诺诺跟随前行。
勤政殿门前,天策上将铁青龙甲胄未卸,坚定的跪在丹陛之下,坚毅硬朗的脸上不带一丝畏惧。
“皇上,燕丞相乃三朝元老,自弱冠之年便跟随武德文皇帝南征北战,顺康初年辅佐幼主,鞠躬尽瘁,还忆当年先帝驾崩,也是燕丞相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煞费心机,助陛下回京御极!皇上被,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抵消几封查无实据的书信吗?燕丞相为我大楚倾尽一生心血,镇国公主更是为国捐躯,皇上对待此案如此轻率,岂不是寒了一班老臣的心吗?”
耿直接口道:“望皇上明察秋毫,为燕丞相主持公道。”
“皇上三思。”众臣亦纷纷附和。
魏王走上前,跪在铁青龙身侧:”师傅。“
铁青龙犹疑着,一时竟不敢相认。
“十年不见,师傅依旧英姿不减当年。”
“风儿,不。微臣唐突了,魏王殿下。”
“师傅不必拘礼。你们跪在这里没用的,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了,燕府已经被夏侯尊吵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一定是天大的阴谋!皇上怎么会如此糊涂!”
“哎,那些通敌的信件到还是其次,关键是燕相每年都会与人飞鸽传书,实在令人费解!燕相不肯袒露其中的真相,皇上怎么能不多想?”
“我劝师傅还是不要过分让皇上难堪。”
“我铁家世代隆受皇恩,今日铁青龙就算血溅勤政殿,也要皇上收回成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代忠臣受屈枉死!”
“吱——”殿门大开,徐庄走到铁青龙面前,缓缓道:“传皇上口谕:大将军铁青龙无召进京,置北疆边防于不顾,擅离职守,罪可当诛。然朕念铁家世代忠良,从轻发落,革去其大将军之职,流放北疆,永不复用。”
“这,这……”徐庄话刚说罢,铁青龙身后的一干臣子除耿直几个外,纷纷起身倒戈。生怕自己触了逆鳞,被连累丢官。
“燕相这次是栽了……大势已去啊!”
“是啊,这样也算仁至义尽了。总不能抗旨不遵啊!”
“为臣之道,首先要知进退,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走吧,走吧……”
“行刑之日,我们再去送行,以尽同袍之义!”
“住口!”耿直再也无法忍受这帮老家伙的假仁假义,愤怒起身,诘问:“没有燕丞相,你们能有今天的风光!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枉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
“你,黄口小儿,你教训谁呢!”
“你有情有义,那你就跪死在这好了,没人拦你!走,咱们走。”
魏王冷冷的面容勾起一抹讥诮,人走茶凉,名利场上从来如此。
解罗裳在房间里睡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在王府中逛了起来。
这院子显然是刚刚修葺过,开阔却也冷清。
解罗裳摩挲着秋风里瑟缩的纤细枝干:“为何这院里栽了一株梨花?看起来孤零零的。”
小喜子一下来了劲头:我们殿下从钟山狩猎回来,一直神思不属,拿着一支枯萎的梨花看。我特地从云州运了这一株过来,运了好久呢,又请人在花房精心照料,才敢搬到殿下面前献丑。谁知,没几天,殿下就让把它挪到院里。好好的一树花一晚上全落净了。”
“养在温室,花香四溢虽喜人却也娇弱;植入院中,花蕊委地本是天时使然。只有经历风霜雨雪,它才能真正扎根成长,开出最骄傲最美丽的花朵。”
“嗯,姑娘说得真好,殿下也这么说。小喜子也知道,其实殿下看到那落了一地的梨花心里可心疼了。”
“在说什么呢?”
“殿下为何独独钟情于梨花?”
“谁跟你说我喜欢梨花,本王不喜欢任何花草!”
罗裳想请殿下帮一个忙,我想见见父亲,不,是燕相。”
“何必呢?”
“燕家的人和事,我都要做个了断。”
韩城突然出现,‘殿下,燕公子来了,要见解姑娘。我已经让人拦着了。
解罗裳呆愣着,燕云轻打倒王府的侍卫,疯狂闯入:“罗裳,你出来!我要你亲口说清楚。
魏王一把拥她入怀,扣住她后脑,从燕云轻的角度看去,两人正在亲吻。
魏王抵着解罗裳的脸颊轻轻耳语:“你不是要做个了断吗,本王既然帮你担了奸夫的污名,就该坐实这个污名。作戏也要做全套。”
“不,罗裳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真的!”
“燕公子,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还有什么疑惑吗?”魏王揽着解罗裳微微起伏的肩头:“当日在**渡,你的前妻已经甘愿在我身下承欢;这株梨花是本王千里迢迢从云州罗裳山下运来,以慰她思乡之苦;那件锦披是我送她的定情之物,所以她才会惜之如命!”
“罗裳,我不相信他的话,我要你说!罗裳,这不是真的!你说!”
解罗裳满目春情荡漾开来,玉音婉转,香酥入骨:“殿下,你怎么能让外人进来坏了我们的好事,罗裳还没有尽兴呢!?”
“燕云轻,你听好了,他就是我的奸夫,我的新欢,他比你更让我满足,更让我快乐!”
解罗裳忽然踮起脚尖,两手紧紧勾住魏王的脖子,奉上香唇,纵情激吻。魏王被她忽然的热情震慑,搂住她的纤腰,身形紧贴,抵死缠绵。那般熟稔,那般契合,正如珠联璧合。
他亲手写下了休书,亲手将最爱的妻子拱手让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呢?
痛苦又难堪的燕云轻失魂落魄的逃离,解罗裳的眼泪簌簌滑落。魏王拿出绢帕替她撷去泪珠,抬起她的下巴:“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他哭。以后你的眼泪只能为我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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