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颂优,名字出自陆机《文赋》之中的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很高兴能认识你。”
“余申。”面无表情回答。
女孩似乎并不因为他这句自我介绍而有些许不快,相反她挺开心的,但长年以来的教养让她没法明目张胆的打量对方,只知道他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莫名沦陷了。
怎么形容这样的男人,优雅,英俊,带着一丝的冷漠,还有与身俱来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她以前觉得一见钟情都是不靠谱的事情,但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才明白,真的有,只是自己还没遇到。
“余申。”美女轻咬唇瓣,她的声音清脆伶俐,很像是林间的百灵鸟,加之她如此深情并茂的叫他的名字,是男人都会觉得心情舒畅,但是余申不会,他皱眉,眼神晦暗,自己的名字由眼前这个女人叫出来让他觉得倍加不自在和不耐烦。
他没喷,但是在墙角听话的某个女人却喷了:“哇靠,这女人果真如爷爷所说的美貌天仙,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嗲啊,听的怪毛骨悚然的,挖哈哈哈,看那家伙一脸吃大便的样子,哈哈哈哈。”
服务员:“哪来的神经病。”
“余申,这名字很特别也很简明利落。”女子尽量找话题,但是余申却明显的不耐烦。
“抱歉,我还有事。”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女人被他如此无情的样子吓的泫然欲泣:“你,你……”
余申虽然见不得女人哭,但是这女人哭的太过娇柔做作让他觉得愈加不耐烦,眼底升腾起浓浓的不耐,他抱歉道:“林小姐,我向你抱歉,我有事先走,不好意思。”
“喂,你是谁,偷偷躲在角落做什么?”一个服务员发现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季涵嫣顿时嚷嚷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都顺着那个大嗓门服务员看过去。
季涵嫣就跟暴露在太阳光底下的老鼠一样,无所遁形。
某道犀利的眸光射了过来,季涵嫣觉得脊背毛毛的,正要遁走,下一刻手腕就被强硬的握住,而后某个女人就被被牵制住的螃蟹一样,挣脱不得。
那个叫林颂优的女人看到这一幕,精致的脸庞出现一瞬间的扭曲。
“喂喂喂,你放手啊,我 靠,放手啊,很疼啊,你抓的我很疼嗷嗷嗷。”季涵嫣一边拍打他的手一边脚下不停的跟着他走,没办法这人占着自己腿长走的极快,她如果不走就只能被他拖在地上前行了。
她可以明显感受的到他的怒火,不然不可能握自己握的这么紧,紧到似乎要捏碎她手腕上的骨头。
“喂,有话好好说,你放开我行不行。”走过一个街角,季涵嫣终于忍受不了了,硬生生的停住就是不往前走:“放开,不然我会让你跟上次一样,倒地不起。”
余申如她所言放开她的手腕,但是并没有好多事,男人转过头,目眦欲裂,那神态和眼神,明显就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一字一句从齿缝之间逼出来:“季涵嫣,你觉得耍我很好玩是吗?”
季涵嫣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看到两眼冒火的模样她觉得,不把他惹毛一点都对不起她被抓红了的手腕。面前这个男人用通俗一点的语言来描述就是他要接近暴走了,平日冷静自持不复存在,现在的他两眼冒火,看跟杀父仇人一样看着他,薄唇紧紧抿住,似乎只要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棒,还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都无不说明他现在的情绪。
非常,非常恼火,非常,非常生气。
不过她不介意火上浇油。
“对啊,我就是觉得耍你很好玩。”季涵嫣抬高下巴,一脸倨傲:“今天的事情就是我安排的,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你吃瘪让你出丑,不过我也是有好心的,你看,这不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知书达理不说,长得,啧啧,跟天仙一样,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骂我你知道吗。”
“不可理喻。”看着眼前一脸我没有错的模样,余申觉得气的肺都要炸了偏偏又不能那她怎么样。
不仅仅是生气,更多的是悲哀。
“对啊,我就是不可理喻,不过我也只对你不可理喻,谁叫你那么自大那么讨人嫌,我说过我要教训你的,是你自己没做好准备。”季涵嫣继续牙尖嘴利。
男人听完她的话却不再怒火难遏,而是渐渐平静下来,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整张俊脸疲惫而又充满悲凉,他靠近她一步,就当是这一步季涵嫣以为他要揍她,吓的跟兔子一样敏捷的倒退一步,一边嘴巴威胁:“我告诉你哦,你如果胆敢对我做什么,我会告诉爷爷的。”
“季涵嫣。”男人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不知为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季涵嫣几不可闻的抖了抖,觉得,有那么点奇怪的感觉。
“干嘛。”嘴硬的某女不怕死的看过去。
即使对方的身高已经压制过她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跟你敌对,更没有想要对你做什么过,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招惹我,不是吗?”男人浓密的睫毛微垂下,在眼睑处形成一排阴影。高大的身影却因为他语气中悲凉的情绪而变得无奈而又枉然:“我从来没有招惹你,而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因为我讨厌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讨厌你。”季涵嫣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知道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情形,整个人跟带了面具一样,连笑容的幅度都是计算好的,我就觉得你这种人肯定是那种不会将真心交付给别人的人,一辈子只懂得算计,所以我才把掺了泻药的点心给你吃,就是想要恶作剧一把,更是想要打压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
余申伸出修长的手臂,这双手骨节分明,平日里在公司这双手是得力助手,完成了许多工作,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道貌岸然?”这么多年他的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就被她一句道貌岸然概括,不悲哀,不可悲?
“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呢?”这话声音很轻,就像是从腹部之中发出来的,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对方。
“小人永远是小人,怎么可能变成君子,我不相信你是毫无条件的呆在我哥哥身边帮他收拾烂摊子,你绝对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