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走了,留下一地伤残刺客。
裴大爷下令这刺客要抓活的。令刚下,负伤刺客立即挥刀自刎,坚决不打算给裴大爷留活口。
“可恶!”裴启咬牙,“那就把尸体给我运走!”
依旧星光璀璨,夜风拂过刺客尸体,带走前一刻的紧张空气。
子卿立在离裴启几步远的地方,神情恍惚,方才的一幕幕无论如何无法在脑中消去。太野蛮,太血腥,人头落地的那感觉,这辈子可能他都不能忘记。
倏尔,一双手轻轻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腰。子卿一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大男人的胆子还这么小。”耳畔,裴启的声音温润柔和,唤回灵魂出窍的龙子卿。
子卿苦笑,说什么也是掩饰,他的确看不得血腥场面。说白了,就是自己胆小如鼠。
“其实我也怕。”裴启莞尔,幽幽说道,“但我更怕失去你,所以我要断了那人的脑袋。”
“王爷,”子卿霍然转身,声音暗哑,轻轻却又急促的说了一声:“王爷,亲我。”
裴启暗自惊讶,应声乖乖吻上子卿。
濡湿,温润,两下温柔后,便是狂风暴雨一样的吮吻。
子卿好像更疯狂一些,死命抱紧裴启,狂吸着裴启的气息。
看样这一场出生入死,让某人确实受了不少惊吓。裴启心里笑,唇上丝毫没有懈怠。
其实裴启怎知,子卿的心很软很纯?
方才在随着裴启与刺客厮杀的时候,裴启是因为自己的分神,背后受了刀伤。裴大爷福大命大,背后只是被刺客划开了一道血口。虽然不深,但也不短。子卿不敢想,若是那剑落得再深一点……
那一刻,他突然很怕。是真的怕。
或许就像裴启怕失去他一样,他其实也很怕失去裴启。
或许,或许只是或许。但此刻,子卿却只想和王爷拥吻。
裴启很想悉心吻着,可龙子卿的要求又完全击溃了他自控的底线,几乎身体每个器官都起了反应,看到的听到的嗅到的感受到的通通都是龙子卿。
终于再没有抗拒了,龙子卿双手抱紧裴启的脖子,吻到不能呼吸,仍旧不愿意离开那厢的温暖。
不远处。栾鸿透过幽深的夜光,隐约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羡慕吗?”说话这人是谁,显然不用解释。
栾鸿扯开嘴角,“我倒是羡慕子卿。”
“无忧无虑?”宇文奇追问。
栾鸿没做声,等宇文奇给他手臂系上绷带,收拾一下准备继续赶路。
裴启叫人将丹烈牵过来,一把将子卿送上马,自己也坐上马背。骏马之上。两人再度吻了对方,马儿徐徐前行,这样的吻让裴大爷几近崩溃。
“我想要你。”裴启低声呼出句话,手已经急不可耐的伸进子卿的衣襟。急躁拨开內衫衣领,手贴紧子卿细腻的肌肤,触摸着他坚实的胸膛。
“王爷,现在不……”
“怕什么?”
“不行!”
子卿就是这样。一次次挑拨起裴大爷的**,又一次次让他陷入禁欲的泥潭。裴大爷泄气到不行,真怀疑自己以后会不会因此而落下病疾。
“好好好。人多我不做,不过到了蒲祥,你就休想再给本王找借口了!”
子卿偷笑,倏尔又若无其事的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裴启再气不过,只能恨恨在子卿耳朵上咬了一口,咬地他直觉麻痒,赶紧缩脖避开。
三天三夜,裴启下令一直赶路,只给些时间在驿站吃点饭餐,没有睡觉的时间。
等到赶到蒲祥的时候,原本昏昏欲睡的侍卫们,一下子被灾区的惨状震惊。
草屋的房盖附在泥石当中,有人的尸体搅拌在一团团淤泥之中,泥土中露出的紫黑色的手指随处可见,村子已经没了大半。远望群山,一片光秃秃的漆黑。
蒲祥村直属蒲祥县管辖,县令和村长远远出来迎接,穿得官服上都沾了少许的泥巴。
裴启面色阴冷,打马直接越活了本地官儿,剩下宇文奇栾鸿在后面和那些人嘘寒问暖。
“王爷,你……”子卿欲言又止,裴启现在的情绪,也不知该不该问。
裴启不觉中将子卿的手紧攥,道:“本王就是气这些官谎报灾情,明明严重的多,却不在奏折中说明。”
“可是皇上还是派王爷来了啊!”
“你以为本王是神仙,愚公移山的事情一个人就能做得来?!”
“那知道这样,皇上为何不多派点人马过来此地?”
“哎,这,是本王没有预料到,本王的错。”
“王爷!”子卿大声,很是不满:“圣上如此不会体察民情,不知灾难滋味,天天倚着王爷出谋划策,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爷有什么好错!子卿觉得,让这不知上劲碌碌无为的孩子坐江山,得了政绩是他乐善皇帝的,王爷徒劳无功!”说罢,倏然闭嘴,闹情绪。
裴启眯眼,看着前方坍塌的房屋,“可惜,我裴家江山的一隅残败至此。”
“王爷!你这是愚忠!!”
“行了,子卿!”
龙子卿不高兴的闭上嘴巴,裴启眉开眼笑哄他开心,却也不见他有半分退让。
裴启叹气,无谓中透出几分挫败:“你以为,降生皇室,就都活的逍遥自在?苍生黎民又有谁能为他们做主?身不由己的事情人人都有,本王也有。”
“我就没有!”子卿大声,并不领情。
“龙公子除外,龙公子万寿无疆!”裴大爷这辈子没奉承过别人,这第一次,也献给了龙子卿。
旋即朗声大笑,裴启眉宇间潜藏的一抹愁绪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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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皇宫大门,两名侍卫虽看物生影,却也没懈怠。长枪在手,音乐察觉身旁细碎草丛一阵悉窣。
“什么人!”
无人。
一名侍卫来回巡视几圈,见着没人,姑且又是野猫。
一声细微而继续的声响——
一花狸野猫趁着月光扑向那出生的侍卫,侍卫刚抬手欲挡,一枚雪白长箭在猫肚下方露出锋芒寒光,冲出猫肚后直直刺入侍卫脖颈。喉结刺穿,侍卫无声倒下。
剩下的侍卫慌神上前,候见倒地侍卫已经没救,忙进门通报,却在转身的一瞬间也一命呜呼。
三寸光影破月光,皇宫大门,有一侍卫,堂皇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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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连天,依照这样的架势,极有可能再次爆发山洪。
县令村长愁眉不展,宇文奇见雨水来势汹汹,只得让其下令百姓冒雨迅速撤退,又仔细看了水泥的坍塌的坡度与倾泻方向,确定了命中疏散方向。
“宇文琦,别再往远处走了!”栾鸿大吼,宇文琦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一个劲把马往的远处驾。
宇文琦回头,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柔声西语:“大将军若是再狮吼一声,真下了山石,恐怕近日在下就真的不能幸免了。”说罢,宇文琦下马,将手在泥石之上按了按。
两人回来的时候,裴启正在房中喝茶。
“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走后,王爷一直在叨念你们!”子卿闻见足音,从里屋出来。
宇文琦连忙上前扯住子卿的手,好不亲密道:“子卿在做什么?”
栾鸿和裴启同时色变,大胆宇文琦,什么时候和子卿勾搭上的,这个老狐狸!
“我刚刚收拾好了行李。”子卿道。
宇文琦疑惑,刚来到这,难道就又要走?
子卿见宇文琦惊愕,解释道:“王爷说了,这面背面的水泥上大多是细碎砂石,按着语文丞相的意思,村民却是应该向北撤离,所以我才收拾了行李,王爷说等你们回来我们就一起走。”
宇文琦吐了吐舌头,瞅瞅栾鸿,脸居然有些微微泛红。
那想裴启终于忍不住,疾步上前夺了子卿的手放到自己手里,冲着宇文琦很不客气道:“丞相大人,谈情说爱也得有个分寸,选对时机,本王觉得你和栾将军并不用在这风口浪尖去找刺激。”
宇文琦扁嘴,双眼倒是盯着子卿,一脸委屈。
栾鸿觉得裴启这样就是无礼了,想想宇文琦刚才看地势的认真和泯不畏死,着实觉得裴大爷就是在冤枉好人。大步上前,栾鸿和裴大爷针锋相对:“恕在下妄言,方才宇文丞相着实是在勘测地形土质,将军的责难,在下觉得是冤枉了宇文丞相。”
子卿立在王爷身旁,眨眨眼。
裴启怒极反笑,看着栾鸿,戏谑之情难于言表:“栾将军,你也太瞧不起宇文大丞相了!就凭博文广识的语文丞相,走一路看一路,将军以为,丞相大人还需要特意冒死跑出去一趟吗?”
一旁的子卿眼睛瞪大,使劲看着栾鸿和宇文琦二人,使劲眨眼。
栾鸿睨了眼子卿,又转头去看宇文琦。
宇文琦隐忍着笑容,大声道:“在下以为我们还是赶紧赶路为好……”
“你耍我?”栾鸿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方才,就在方才,宇文琦诚心请栾大将军和他同去勘测地形,说一个人实在是危险,需要将军护驾。
宇文琦没回头,直到走出屋子才一顿神笑,腰都直不起来。(未完待续。。)
ps:祝大家天天开开心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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