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阳在电话那端轻笑,他说:“好”。
我眼前甚至能浮现出他唇角上扬的样子,足够迷倒一大片春心萌动的少女,应该,也包括我在内。
我不知道李易阳是怎么联系到李俊的。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的假,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李俊,明显是从外地赶回来,不再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我跑过去喊道:“李医生,您是回来为我爸爸做手术的吗?”
年轻的助理拦住了我,我还记得上次我去李俊办公室的时候,这个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细声细语地说:“李医生很忙,他现在不在国内,况且李医生做手术是需要预约的。”
李俊却停住了脚步,他回头仔细打量着我。
“李医生,两年前是您为我爸爸做的手术,他患的是肝癌,他叫赵洪刚。”我极力提醒着他,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有浓重的疑惑。
“嗯,那时候是c大的楚沐云院长。。。”我还没有说完,但是看李俊的神情,已经了然。
前面说了这许多,不如一个楚沐云。
如今我费劲万千种心思想要联系到他,也比不上一个李易阳。
一遇上事,才知道真的有看尽人间冷暖这种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从从容容是真,平平淡淡是福,果真不假。
他客气地说道:“赵姑娘,你爸爸的病情我在飞机上大概看过了,走,到我办公室详谈吧。”
他给我看我爸爸的片子,我却什么都看不懂。
李医生说阴影面积太大,而且已经开始扩散。使用传统治疗方法即使这次做了手术也不过杯水车薪,以后还会复发。
他说:“你爸爸的这种情况,最有希望的方式就是肝脏移植手术。但是配型困难,手术金额巨大,后期药物治疗也需要资金支持,而且手术也有一定的风险,赵姑娘,你和你母亲商量一下,不管怎样,我这边会积极寻找合适的配型。”
他脸上尽显疲态,口气中透露着惋惜,也许他认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应该拿不出那样高额的手续费,又或者在为配型的事情感到忧虑。
“李医生,感谢您大老远赶回来为我爸治病。我就一个爸爸,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恳请您尽最大努力为我爸找合适的配型,钱的方面我来想办法。我妈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再操心,恳请您对她隐瞒肝脏移植的事情,只告诉她这是一个普通的手术。”
他吃惊地看着我,也许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定地要做这个手术。
“好,我答应你,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找到合适的肝脏。”
“李医生,手术费大概多少钱?”
“30万左右,不包括术后恢复费用。”
“那,我爸最迟什么时间做手术?”
我看着他的眼睛,很柔和,却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他说:“在死神面前,你和我只有三天时间。”
在我走出办公室之前,他问:“赵姑娘,你和易阳,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以后,应该不只是同学了。
他疑惑地点点头,又轻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能让易阳开口求人,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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