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觉目视她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地伤感,他不明白,这个容色倾城的女孩,到底有怎样伤心的事,令她哭得如此凄惨,哭得他的心痛欲裂。他一路思踱着回了驿馆。
凡漪还未到宫门口,就远远地看见拓承衍杵在那里。话说自打她回宫,这位可是头一次来,难道心魔除了,那可不得不佩服他的度量,然而此时凡漪不想过多地跟他纠缠,径直越过他进了门。
他亦不拦着,只是自身后悠悠地飘了句话:“我当你们多相爱的,也不过如此,才几个月不见就忘得干净了,难为你经年累月地念着……”
凡漪听到“忘得干净”一句,脸色突变,,突然一股猩红涌到喉间,一口鲜血喷在地下。拓承衍见此情状,颤声道:“你……你……”急忙伸手欲扶,不想她跟着又是一口吐在胸口,白衣上赤血殷然。地上赫然出现一片血花,再看人,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白茫茫的雾,弥漫了她的双眼,她看不见亦看不清前行的路。她跌跌撞撞,一步一踉跄地穿过一道道白障,急迫地寻找着什么,到底在寻找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盲目地闯,盲目地寻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张焦急且好看的脸,她才放下心,不再彷徨。
“醒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的关切溢于言表。
她只是无语,如水的眼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泪一滴滴缓缓滑落。勾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他略一失神,便也深情回握着,感受她从未有过的柔情。她的手伸向他坚毅的脸颊,轻轻地抚过他的眼角、眉毛,鼻子、最后停靠在他饱满的唇上,细细地摩挲。
一抹如愿以偿的浅笑跃然脸上,伴着两行高兴的泪水,印进拓承衍的眼中。润湿了他长久来的焦渴,扫去了多日来的阴霾。
“昊觉,我好想你!”
拓承衍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凡漪,你说什么?”“昊觉,不要再离开我!”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他刚刚拾起的信心,原来她并不清醒,原来她以为守着她的是袁昊觉,原来如此……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心灰意冷,深深地妒嫉和恨在胸中翻涌,怒火中烧。直到此时她还是心心念着他。
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没有一丝疼痛,他终是压住了心中的火,缓缓地放开手。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他不知这安慰她的话,是替自己还是替袁昊觉说的,不管替谁,他想她此时心安,她吐血的样子,他害怕,他宁愿是自己,也绝不许是她。至于袁昊觉,他会好好地跟他算帐。有些东西他可以得不到,但对得到的人,他决不会客气就是了。
“夫……宫主,你醒了?”她可不敢再叫“夫人”了,想起她叫时,皇上瞪她的眼神,瑰凝就有些后怕,活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似的,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发现是瑰凝守在她床边,凡漪赶忙出口询问:“瑰凝,昊觉来过,是吗?”
“嗯?昊觉?”瑰凝一愣,“宫主,你没事吧?”不放心似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是皇上守了你一夜,刚刚才上朝去!”
是他!凡漪明显失落和惊讶的表情没有逃过瑰凝的眼睛,“宫主,如果想见他,今晚倒有个机会啊!皇上今晚设宴款待南朝使者……不如我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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