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气氛,人为造就。
夜颜很生气,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可以为自己的兄弟两肋插刀,自认为不算太笨的女生却被自己的男友及两位哥哥当成无知的少女。夜颜不知道是否她最近故作在江流羽面前的柔弱所致,还是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根本就一直把她当做温室里娇柔的花朵,需要他们的保护。
“我的眼睛没瞎,能看清楚事实。不过即使我的眼瞎了,我的心可还跳动。你们不要以为瞒着我,我就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夜颜冷哼,她可不是傻子,相反的夜颜十分聪明。昨晚那三个出现在病房里的男人,夜颜虽不知是谁派来的,但是能大手笔的雇凶杀人的,必是有权有势之人。且韩圣元受伤与南囿寻有关,她只要去问问南囿寻,韩圣元那晚因她得罪了何许人,所有的答案也都被揭开。
三个男人闷不做声,彼此对夜颜的脾性心知肚明。这是个极聪明的女孩,乐衷于打架,她身手还不错,在n大的校园里除了他们三个打不过外,她可以称得上是打遍n大无敌手了。夜颜平时最经常干的事就是打架,说起她成名的经历,三个男人皆唏嘘不已。
初到n大的夜颜与高中的死对头杨红邂逅于宿舍,因杨红的无理取闹外加挑衅,夜颜最终忍无可忍,动手和杨红打了起来。那时夜颜她们住五楼,打架的过程中,夜颜不小心翻出了护栏,庆幸的是她双脚勾住了护栏,才没有坠下五楼,而她倒挂在五楼阳台的画面被路过的同学拍了下来。此后,夜颜绯闻不断,n大第一女神的称呼也由此得来。
不过她平时小打小闹也罢了,江流羽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派人谋害韩圣元的幕后者背景过于强悍,这z市能与之抗衡的唯有贺家和颜家,不过商场官场上不可轻易树敌,他们又怎能自私地去说动贺家出手帮住他们解决私人恩怨?而季家和韩家的权势虽大,但他们的大本营在a市,俗话说的远水不解近渴,若当真出动季韩两家的势力,只怕也是两败俱伤。再者季熙贤的父亲是官场上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有把柄落入敌手,韩圣元因何受伤,因何与人结仇?
他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游走于风月场所的女人。若此事传开,那必定会在社会上引起不可忽视的风波,他们几个又该上新闻头条,那些人又该说a市某某高官,某某集团之子私生活不检点,风月场所为女人大打出手等等。
“颜颜听话,这事你别插手。”江流羽出面劝说。他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夜颜面前,伸手想将生气的夜颜搂进怀里,夜颜却一个转身,灵敏的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用这语气和我商量是把我当成任性的小朋友,还是需要你呵护的娇女儿?”夜颜似笑非笑地,不等江流羽反应。她突然上前一步,一只胳膊卡住他的脖子,眉一挑,眼波流转,娇媚,温柔爬上澄清的眸子。她故作苦恼地拧起眉。尔后十分天真地问:“人家未满十八,你却强压着人家夜夜笙歌。干妈建议我把你告上法庭,江哥,你说我该不该告你呀,人家好苦恼哟!”
“砰!”
“哎哟,妈呀!”
椅子倒地伴随吃痛的呼叫声响起,在小小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夜颜觉得奇怪,推开挡住视线的江流羽,却见本还好好的坐在椅子上看戏的季熙贤连同椅子摔了个四脚朝天。此时的他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双手挣地要站起身。
“你怎么了?”夜颜问,一脸的无辜。
病床上的韩圣元笑了,这一笑扫清了他布满双眼的哀愁。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他的笑唯一一次消散了时间强加在他身上的哀愁,让他整个人显得活力四射。
“你季哥未老先衰,颜颜多体贴他。”
韩圣元难得开玩笑,他目光落在夜颜身上,柔柔的,像春天里飞舞的雨丝,又像夏夜里那一抹落在溪水上的月光。他的笑不像人们通常所说那般灿烂,但是却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像是棉花糖的甜,诱、惑小朋友为他流连忘返,又像是蜂蜜涂抹于红苹果的那种甜,能让不喜欢甜食的人为之垂涎三丈。
他本是活在阳光下的人,只是岁月洗涤了天真,沧桑的烙印追求他的脚步,使得他的世界一片灰暗。
夜颜会心一笑,心也像抹蜜似的,甜得过分了。她没想到韩圣元真正笑起来,不带哀愁的笑容竟是这般的令人惊艳,令人欢喜。
“小江小江,”季熙贤揉着屁股,激动得哇哇大叫。“小韩不厚道,他勾、引你老婆!”
江流羽拧眉看着激动的季熙贤,不语,找了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玩游戏。季熙贤眨眨眼,不解,看看兀自翻白眼的夜颜,又看看坐在病床上含情脉脉的看夜颜的韩圣元,季熙贤有些自讨没趣。
挤到夜颜身边,季熙贤手肘轻轻的捅了捅夜颜的手臂,一副咱哥俩好的欠抽表情。
“颜妹妹,你以后可以继续做你的彪悍大姐大,但是你别没事扮淑女,会把我吓死的。”
很是无辜的眨眨眼,夜颜一扭身子,双手圈住季熙贤的脖子,清了清嗓子,娇滴滴地问:“季哥,你是不喜欢妹妹变淑女吗?”
“嗯嗯嗯,”季熙贤连连点头,趁机在夜颜脸蛋上吧唧了一口,朝江流羽比划了一个十分幼稚的胜利手势。搂着夜颜,笑呵呵的说:“哥哥习惯了你的惨无人道,也习惯了把你当男生,所以咱们还是不淑女了。”
“季哥真是我的知己啊。”
夜颜笑眯眯地,圈住季熙贤脖颈的双手突地收紧,屈起腿,膝盖狠狠的顶向季熙贤的小腹。
“┗|`o′|┛嗷~~,谋杀亲夫!”
季熙贤一声惨叫,推开夜颜,捂着被夜颜撞得生疼的小腹,大声指控。
话落,一本杂志从背后飞来,砸在他的后背上。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江流羽抬起头,冷冷地说:“要谋杀亲夫,颜颜该谋杀的也不是你。”
“我只是打个比喻打个比喻!”季熙贤激动得上蹿下跳,恶狠狠的瞪着毫不掩饰的大笑的夜颜,他好想冲上前,抡起拳头狠狠的揍夜颜一顿。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江流羽的眼神让他打了个寒颤,技不如人,他只能屈服在江流羽未来老婆的手下了。
“季哥就是喜欢我这样对待你嘛,反正我们习惯了暴力,是吧?”夜颜笑得生气不接下去,半晌后,她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对着病房里的三个男人道:“我去学校了,你们继续你们的商榷你们的国家大事,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摆了摆手,夜颜果断的离开病房。他们不告诉她是什么人伤害韩圣元,她自有办法从别的渠道探出消息,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陪他们聊天,不如去寻找情报去。
“这丫头就这么被打发了?”季熙贤忍不住咂舌,情节转换得过快,他无法消化。
病床上的韩圣元冷哼,清冷的声音里掩不住对季熙贤神经大条的鄙视。
“颜丫头岂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她方才故作向小江撒娇不过是在转移话题。这会她离开,该是去找南囿寻了解情况去了。”
“不是说要瞒着她?”季熙贤一惊,看着椅子上镇静的江流羽,问:“要不要出去拦着她?”
“由得她去吧,她执意要做的事,我们拦不住她。”韩圣元说。
“可是。。。。。。”
季熙贤欲言又止,既然知道拦不住为什么不告诉她,让她自己去折腾?看向两好友一样的平静的脸色,季熙贤最终没问出口,若是问出口,他们又该取笑他不懂夜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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