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艰难的摇摇头,看到阿古都被若碧如此算计,自己不过与她是名义上的姐妹,虽然自己心存感激,一直对若碧以亲妹妹相待,可是若碧从来就不曾将她当亲姐姐的对待。阿古那样实心实意对待她,都换来如此不堪的下场,若碧的心肠居然这样歹毒,罢了,自己本来就不愿入宫,这样一来反而解脱了,也算是报答了威哈家对自己当年的救助之情,以及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从不愿欠下别人的凤姐,憨实的点点头,眼中的默认让威哈舒了一口气,只要凤姐肯罢手,她就一定会想到办法帮助自己和若碧将这场风波掩盖过去的。
冰冻三尺的河边让阿古望而生叹,她灰溜溜的回到院子里,看到厨房的水缸,不由分说的进去,提起一通冷水倒在身上,浑身湿漉漉的被寒风一吹,管家从后面追过来,他一路跟着,看到阿古又在作践自己,忍不住上前抢走她手里的水桶,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裹住她,硬生生的抱回了房间。
凤姐看着威哈垂头丧气的离开这里,心里一股悲凉,自己本就喜欢安静与世无争,现在自怜其下,已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即将被人遗弃的弃妇罢了,而若碧以后的路会越走越顺的,毕竟是以她的狠毒和心机是完全可以在宫里生存下去的。
另尚宫帮着太后揉揉酸疼的膝盖:“太后娘娘,天凉了,您这屋子里烧炭多少有些灰尘吧,奴婢担心您的哮喘再犯了。”
“哀家这关节疼的毛病,也有数年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再惩罚我,又得了哮喘这个难以根治的毛病,这屋子烧炭总归是有灰尘,可多少也要取暖的,看着天气,年前还要有一场雪的。”太后年轻的时候就有了痛风的毛病,刚生奕心不出百日,先皇驾崩,太子还小,她不得已带着病身子上朝垂帘听政,亦因此烙下了哮喘的病根。
“我听说瑶瑶郡主会做一种暖炉,屋子里不但不用烧炭,还可以一天都保持一个恒温,很不错的。”瑶瑶的创举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就连皇上那里也安上了,另尚宫又怎么会没有听说呢。
“瑶瑶与哀家是隔了心的,每每想起这些,哀家心里真不是滋味,看着她对袁怀的那份心思,哀家羡慕呀,真的好想与袁怀兑换位置,也好尽享天伦。”太后轻叹之余,略显哀伤。
另尚宫也有同感,“太后,您说,是不是袁怀夫人故意对瑶瑶郡主好,然后用她与袁怀夫人的感情,来对付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就显得被动了。”
“如果当初哀家有一丝的奈何,也不会将瑶瑶送出宫去,也就没有如今哀家,贤德再次怀孕,必将取而代之,哀家迫于无奈,才在先皇驾崩之后,让她去皇陵陪葬,虽然计策恶毒,但也是逼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被从云端提到地狱,哀家何尝不知道那样的滋味。”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滴落在锦帕上。女儿对自己的陌生已然成为她心底无法触及的疼痛。
另尚宫将一杯热茶递过来:“娘娘,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宰相大人也走了,现在又是太平盛世,皇上虽不是您亲生,也是您手把手的带大,这个秘密老奴会让它烂在肚子里,既然公主回来了,又与皇上情投意合,我想冥冥之中,老天爷自有他的安排,倒是威哈家的凤姐,那可是先皇在世时就选定的,一直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个事,朝中也已议论纷纷,好歹也让皇上先将人选定入宫,至于宠幸一事,这就不是您能管得了了。”
“你也说了,瑶瑶不能受到任何的委屈,那么,凤姐进宫一旦被皇上宠幸怀上孩子,那么按照祖制,立长子为太子,瑶瑶岂不是要走贤德的路子,不行,哀家的骨血,绝对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太后,您不要忘记了,这门亲事是先皇在世时就定下的,自然也就是遗诏,您不能抗旨的,凤姐必然会成为皇后,而公主先成为昭仪,而后,天灾**,人吃五谷杂粮,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太后还是放宽心吧。”
炫凯站在常平殿内,瑶瑶将那只小狗牵过来,“你别说,这只小狗自打进的宫来,朕还没有逗弄过,也着实的好玩。”
瑶瑶不说话也是看着,刘尚宫心疼可偏偏不敢说什么。小丁子丢了几块糕点,小狗狍着蹄子,汪汪汪一通乱叫,小桌在瑶瑶耳边说了几句,她抿嘴一笑:“皇上,这只小狗我很喜欢的,恨不能日日抱在怀里,您别这样了,让刘尚宫抱走吧,我看着心里怪难受的。”
“你也喜欢,那好,朕就不闹腾了,送你就是了。”
如碧跑回寒月宫:“公主,搞清楚了,奕心公主原本喜欢刘尚宫的那只小白狗,皇上拴起来玩耍,她心疼的不得了。”
“你说上次我帮她,她却没有丝毫的谢意,难不成是帮忙不够分量,那我这次就给她一份大礼。”如碧心里小心的问,“公主,你和瑶瑶郡主关系不是和缓了吗?怎么还要那样嘛。”如碧的担心不言而喻,奕心哈哈哈的笑起来。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刘尚宫是谁的人,我虽然不问这些琐碎之事,但不见得不知道,那只小白狗,你不是也常常看到它从雨花台出来吗?这个女人却被安置在常平殿,太后心里没底是假的,不过,我可以让瑶瑶过的很舒坦一些。”
“是呀,还可以让柳怡公主以为你与瑶瑶郡主还是一对死敌,而后,你们在私下里联手,那就真是太完美了。”如碧高兴的直拍手。
瑶瑶的宫里因为皇上天天光顾,一些知趣的大臣也怂恿各自的家眷时常过来坐坐。柳怡也频频到访陪着闲聊,这样一来让瑶瑶的日子反而好过了。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宫里到处张灯结彩,皇上每日晚膳,都由瑶瑶亲自动手张罗的,瑶瑶也根据自己所学,中西结合,让皇上每每尝到不一样的菜色。
柳怡拿起筷子:“妹妹,你这做的都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炫凯津津有味吃着。
帝联眯着眼睛:“这是牛肉盖浇饭,还有披萨饼,甜点,我们就吃水果萨拉吧。”这些天单是为了找齐这些调味品和配料,差点没把小桌的腿给跑细了,好在这宫里上上下下多是势利眼,自然会迎风拍马,帮着小桌准备。
炫凯拿着汤匙挖了一块送进嘴里:“好吃,没有看出来瑶瑶还有如此的手艺,朕若是吃上了瘾,就更要赖上瑶瑶了。”柳怡将一块披萨轻沾红唇,嚼在嘴里,口感顺滑,咸淡适中,锁紧的眉头也舒展了:“真的很好吃,比宫里厨师做的馅饼都好吃的多。”
“小桌,那边我帮你们也备了一桌,快去吧。”柳怡的贴身侍女被小娥拉走了,炫凯身边的两个小太监没有敢挪步子,炫凯摆摆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吧。”
“哎,”小太监们欢天喜地的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兄妹三人,大家你推我让,吃的也很欢实。
皇上指着院内的一堆木头不解的问:“瑶瑶,找这些来又是要做什么?”
“闲着发闷,就找了这些准备做个木质的自行车。”这里的条件是无法找到轮胎和钢制品的,做个木质的骑骑,锻炼身体,来到这里,整日里不用工作,腰间的赘肉也出来了不少。
“什么是自行车?”
“做好了您就知道了。”瑶瑶俏皮的回答。
另尚宫到了殿外,值班小太监都去吃饭了,根本没有把门,另尚宫直接抬腿,一挑门帘就进来了,只是没有猜到皇上也在:“老奴,见过皇上、柳怡公主,瑶瑶郡主。”
皇上停住筷子:“另尚宫免礼,赐坐吧。”
“不敢,太后有旨,要见瑶瑶郡主。”另尚宫一向规矩懂事,虽然皇上也是她一手抱大的,但从不以此居功。
瑶瑶对太后一向是敬而远之,既然人家主动上门了,自己也要有个姿态才好,她赶紧起身:“你们慢些用,我随另尚宫去去就来。”
这个时候宣瑶瑶过去,皇上心里的疑云陡升:“柳怡,我们也该去给母后请安的,要不就一起吧。”柳怡心知皇上的意思,随声附和,三人一起跟随另尚宫去见太后娘娘。
瑶瑶一只脚才上了台阶,一阵刺耳的训斥声让三人止住脚步,太后的声音都能让房檐打颤了:“奕心,你是位公主,难不成是地方上的混混无赖嘛,说过很多次了,这样的恶作剧你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另尚宫,你回来的正好,去请皇家礼法来。”
另尚宫的声音轻若尘埃:“娘娘,奕心公主吃不起那样的惩戒。”
奕心不服气的说:“你打吧,打死我好了,反正母后从来都不抱抱奕心的,奕心在母后的眼里就是多余,既然这样,你打死奕心好了,早死早投胎,我也省得碍眼了。”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刁蛮到如此程度,可见这个太后娘娘平日里是疏于对她的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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