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
“我上次在海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岸后便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我这些日子一直努力的搜寻,试图能想起些什么,却徒劳一场。”瑶瑶总要有理由开口问身体原主和袁轩到底是怎么回事,投石问路看看柳煜的反应。
“失意,哦,我说你有点怪怪,现在没事了就好。”
“你能告诉我,袁轩和我以前发生的事情吗?”
柳煜闪烁不定的眼神,似是而非的态度,瑶瑶目不暇接,用手捧起精致的小脸,柳煜莫不过:“其实,你失意以前对袁轩很好的,当初你常常去镇上的私塾听先生讲学,为了方便,也总是换上我的衣服去,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一次学堂里的人起哄,把你推来桑去,你的发髻不小心掉下来,也就是那个时候袁轩知道了你的庐山真面目。接下来,就是他的献殷情,帮你交学费,帮你买书,慢慢的发展到,你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兵法,袁轩酷爱那些,你也是投其所好,从那时我发现你的心里有了袁轩。”说完这句话,柳煜的情绪低落下来。
“原来是这样,世事难料,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好在没有那么的痛苦。”古时候的两情相悦或许就是类似于原先的瑶瑶和袁轩这样的感情。
宫内的御花园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太后带着另尚宫从容的散步,看着园中竞相绽放的牡丹花,又是年节,心中不免萌生苦楚,想起因政权之争而失去女儿,她就备感伤怀。
另尚宫扶住太后微微后仰的身体:“太后娘娘,院内的牡丹花是老奴特意安排从南方移接的花木,小公主当年出生时,老奴依稀记得手腕上有个自然成型的牡丹花图样,那时开始您就时不时喜欢去欣赏画中的牡丹花,如今,这满园的花卉,您到无心去观赏了。”
“哀家欣赏的是画中与小公主如出一辙的牡丹花,睹物思人,以解思念之苦。而今看到百花争鸣,反而厌倦了,让我浑浊的思绪都有些淡忘了女儿身上的胎记。”太后随手折下一只牡丹花,这花原来是用线绑上去的,“哀家老眼昏花了,居然没有发现。”
“太后,现在公主已然在您的身边了,又是这样的才学渊博,您心里多少应该能释怀了。”
“或许真的是应了老天爷的那句话,人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就像没有找到瑶瑶之前,哀家一直痴痴的想着,甚至是夜夜都会在梦中摸着女儿的小脸哭着醒来,如今,瑶瑶回到了哀家的身边,可与哀家却是隔着心的,尤其是看到瑶瑶望向袁怀的眼神,关心之意不言而喻,而哀家只能远远的看着,甚至是满心的期待得来一场空欢喜,另尚宫,你觉得哀家是不是老了,才会这样心意消沉。”
“太后,都是奴婢的错,当日要不是奴婢全家被推出去问斩,奴婢心慌意乱,也不至于将瑶瑶公主放在门外,恍惚间回来,才发现公主被人抱住了,这件事让奴婢一辈子懊悔。”
“哎,不提了当年之事了,你也不容易,任何人一个人遇到你当年的情况,都不会能做到静而不乱,哀家无力保住你的家人,也权当是一种补偿了。”太后站在亭台眺望远处,心中的思绪也被拉到了以前,那种得知孩子丢失后锥心刺骨的疼痛又不期而至。
“太后,凤姐明日就要进宫了,您看有什么要交代下去的?”另尚宫忽然想起这件事。
“你安排吧,不过是过眼烟云。说起来,另尚宫,你倒是应该抽出一些精力去找找你的小女儿,当年你全家问斩,小女儿趁乱逃跑了,算起来,也该成人了,你还是费心思吧。”
“谢太后惦记,奴婢一直在寻找,可惜时隔多年,如石沉大海,再也不好寻找了,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李公公在长廊的一头隐去身影,“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崔统领,昨晚哀家宫里遭遇刺客一事,你等可有结果了?”
“回太后,刺客被我一剑刺伤,按道理是不会走的太远,根本不可能逃出宫外,虽搜寻一夜未果,臣斗胆揣测,宫里或许会有内应。”
“古瓦国的巴克昨夜突然来访,哀家也是甚为奇怪,巴克巧言善变,单是昨夜的那场所谓对公主才艺的挑衅,让哀家更是疑虑重重。”
“臣昨晚一直守在宫门外,直至二皇子出城,除去几名简单的随从,并没有发现受伤刺客的身影。”
“倒是柳卓公主和瑶瑶郡主出城时,马车下发现血迹,后查明,是因郡主不甚被灌木割伤了脚腕造成,城门口的御林军查实后放行。”
“瑶瑶受伤了,伤势严重吗?”太后紧张的问,脸色也一片苍白。
“听值班的御林军回报,说是不严重,只是赶着出宫回家,所以并没有到太医馆去处理伤口。”
太后脸色凝重,“这里才是她的家,好了,传哀家的旨意,让太医馆派人马上到袁怀夫人府上去帮助瑶瑶郡主诊治一下,太医回来了,让他先行到哀家的宫里呈报。”
“诺,太后,还有一事,臣觉得颇为奇怪。”
“说吧。”
“臣察看之时,意外的发现刺杀瑶瑶郡主郡主宫里的人与您宫里的不是一拨人。”崔统领抬头观望太后的脸色,也做了略微的停顿。
“哦,继续说下去。”
“刺杀瑶瑶郡主那拨人身份基本已经明朗,是柳怡公主身边的侍卫所谓,太后,您也清楚,臣一旦要提审,就必定会牵扯柳怡公主,所以为了慎重起见,臣没有敢行动,而是向太后请旨定夺。”
太后眉头深锁,一直以来,也只是想着这孩子不过就是喜欢人前显贵罢了,还不至于发展到心狠手辣,如此看来是自己低估这个丫头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必然会成为这后宫里的一大祸患,与其要等到那个时候,不如早些做打算吧。
“这件事你帮哀家留意便是,碍于柳怡的身份特殊,暂时不要采取任何措施,但是为了确保瑶瑶郡主的安全,以后,常平殿要加强防卫,再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下,可以不请示,先处理柳怡身边的祸害。”太后的这句话听起来无足轻重,其实分量却不一般,一切均已瑶瑶的安全为前提,可见,太后无形之中已然提升了瑶瑶的地位,崔统领不便多问,宫中已有留言,瑶瑶郡主有可能成为皇上的妃子,这样的身份,太后重视也是必然的。
崔统领走后,另尚宫像是抓到了机会:“太后,当初您让柳怡公主的生母陪葬先皇,那年她已六岁,老奴不敢忘记,当日奴婢去送白绫时,柳怡在院中玩耍,她生母悬梁之后,她在门外惨叫一声昏过去,被婢女抱走,难不成是这小丫头心里记下了。”
“公主就是公主,说惯了就很难改口了。”另尚宫情急之下对阳平的称谓,让太后颇为不悦。
“老奴知错了,定不再犯。”
“哀家要到皇上的书房去走走,另尚宫,去把巴克送的铁观音带上,哀家要和皇上一起品尝。”
皇上坐在书房愣神,小丁子问:“皇上,今天是大年初一,奴才陪您去放鞭炮吧,每年这个时候您都要去的,今年,奴才也备了不少。”
“不用了,等瑶瑶郡主回宫一起去吧,对了,小丁子,再去给朕准备些焰火,瑶瑶一定喜欢的。”皇上说着,依旧低头批阅着奏折。
“看来皇上果真很喜欢这个瑶瑶郡主,都忘记去哀家那里坐坐了。”太后赶巧在门口听到了皇上的话语。
“母后,您怎么过来,该是皇儿过去的。”皇上自当理亏,下榻迎过来,伸手扶着太后坐在榻上。
“昨夜哀家宫里来了刺客,这件事情皇上是怎么看的?”
“古瓦国的巴克不请自来,又命随从在宫内四下找寻,相必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刺客也不会凭空在宫内消失,一定是被隐匿于某处院落。朕已经责令御林军无乱如何也要缉拿原凶,以保宫内安定。”
“皇儿,现在局势紧张,我国还不具备能击退古瓦国嚣张气焰的实力,母后有意和亲,三位公主均已成年,柳怡为长,本有心让她前往古瓦国,但左丞相卫青乃是忠臣,也是重臣,提出赐婚,母后也不能一点不放在心上;奕心性情顽劣,不堪重任,倒是柳卓,稳重端庄,心思缜密,实属和亲的人选。”
“母后,柳卓才刚回宫,我们就如此待她,恐为朝中落下口实。”
“皇上,一切均要以大局为重,朝中臣子都是我古滇国的心腹,他们自会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倒是柳卓这边,贤德痴痴傻傻,哀家若不是为了这江山社稷,断然不会再让她平添伤痕,皇上要仔细思量斟酌。”
“母后,无论让哪位妹妹去和亲,此行都是凶多吉少,必入冷宫孤老终生。”
“即便如此,哀家也要一试,皇儿,有些事情,哀家也是迫不得已,举国上下,能免遭生灵涂炭,便是我等的福气,柳卓,哀家亏待她的,都会如数补偿给贤德,此事,改日早朝,再做商定。”一上朝堂便是尘埃落定,皇上欲言又止,好在不是瑶瑶,不必与太后争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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