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有时候我们输掉的不是青春也不是时间,是那来之不易且仅有一次的冲动。
现在面对所有,我好想显得很平静。对白霖也变成了陌生人,而那个女孩,沐阳,深深地存在在我的脑海里。
沐阳和白霖要走了,沐阳要继续上,而白霖的去处不在我该关心的范畴之内。沐阳完全是个小姑娘,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但对待白霖,她却明白的很透彻,只有他,才是打开自己心门的钥匙。我还单纯的以为是这样。
我和柳枝枝这对苦命姐妹,最后还是落了单。
我们差一岁,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像的,比如,假洒脱。
“姐,别忧郁了,我知道你人不是这种黛玉型的。”
柳枝枝使劲忘我耳朵里塞上了耳机,里面正在播放一英歌:
ijustcan’tsleep
that’ierunanddeep
lyinghereholdinghands
prayinggodpleasehelpunderstand
oneshiftingbeforeme
founneythen
everythinno
follo,so
ourdreamsthatfadedfast
allthaeallyneed
alittleinspiration
fromthepain
yeound>
packingbagsany>
alnksthenightsever>
thesaintandtheselights
dreamscan'rue
justknofindsomething
isaidherelyinovesong
i’mafraidyouderstand
everythinno
follo,so
ourdreamsthatfadedfast
allthaeallyneed
alittleinspiration
fromthepain
yeound>
yeound>
。。。歌声一直在我耳边响,柳枝枝一直没有关掉的意思,曲调让人听得迷醉。但是我能说我听懂了“疼痛”、“睡不着”这个意思了吗?
“挺好听的,就是听不懂。”我无奈的说道。
“哈,我忘了,姐姐你是个英盲。”她笑了笑,露出了八颗齐齐的小牙齿,我一直看着她,俨然一副小女人模样。
柳枝枝撅起了小嘴,俏皮的说:“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算了,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听的第一歌。”
“那怎么?开瓶酒?庆祝一下?”
说完我起身拿了酒,这个确实值得庆祝。
很少看到柳枝枝活泼可爱的样,她跟她妈妈柳茗襄简直象了,骨里都是俏皮的小女孩,可是偏要摆出高贵冷漠的样,让人难以靠近。和柳枝枝柳茗襄成为一家人后,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气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甩也甩不掉的感觉。
“你有喜欢的人吗?”借着醉意我想试着打开柳枝枝的心。
“我?我可不像你,你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是一直风平浪静。”柳枝枝的语气里透出了些许无奈。
没有看她的眼睛,其实看了也罢,我想我也猜不透她的心。
这个话题是沉重了吗?为什么都静默了好久。我只好换个话题,随意的问,“以前在美国好吗?”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说,“不好,至少没有现在好。”
说到这里,柳枝枝看着我笑的很甜。
记得当时见她的第一面时,她看起来比我成熟多了,饱经风霜的脸与精致的妆容,高挑的身材与高我一头的高跟鞋,都是我触不可及的。还记得她第一次对我说话,“youarrettygirl”。
我还半调侃的回应她,“you,too,mysister。”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生活。当时的我一心在白霖身上,对于这个突如其来、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不是感兴趣,所以每天见面仅仅相视一笑,相处的还算和谐。而她呢,不爱说话,好像很**的样,我们各在自己的房间,互不打扰,觉得挺好。只是相遇,却没有交集。
现在看着她的笑,忽然自己有了姐姐的感觉,很温暖,她笑起来很好看。
她突然两眼放光,试探性的问:“你想那个胡晋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已经是泪流满面。
回杭州一个月了,不知道他在那边好不好,还能不能看见这个世界。
我倒希望他看不见呢,至少那样还以为我在他身边。
看着枝枝的眼睛,不由得脑海里闪现出胡晋的样。也难怪,他们俩,都是高挑,冷漠,敷衍,有时又认真的可爱,既张扬又内敛,让人捉摸不透。
就这么毕业了呢。听了爸爸妈妈的话,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办画廊,当然画廊里少不了的是家中的收藏,每天接待来这里参观的人倒也不失是件乐事。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生活,无忧无虑,每天能画上一幅画,从起笔到着色,都很用心,画下爱人的眉眼,孩的影,自己的容颜。也是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拥有思考的心境。现在,拿起笔时脑里却是一片空白。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久了,看着镜里还年轻的自己,想想过去的愿望,似乎只实现了“无忧无虑”这点了。是啊,我此时是无忧无虑,但有时候,想想一些事,都是奢望。
柳枝枝在我母校挣扎着,表演的她似乎并不热爱,不是今天去了东北,就是明天去了海南。看着我快要变老年痴呆的趋势,柳枝枝决定带我出去走一走。
我是闭着眼上了飞机。至于目的地,对我来说也并不是很重要,只要不是。。。这丫头!居然带我来了台湾。。...
。我在机场哭着不走,她边拉我边大笑。
“你丫把我带这里干嘛,以前把白霖带我面前,现在又把我带向胡晋,你想怎样啊。。。”我承认已经来不及注意形象了,哭着吼着。
“我就是想刺激你,你看你现在跟老有什么区别!”
“我这人就是为拯救苍生而来的,维护世界和平,不许你再这样了!!”
看着柳枝枝认真的小脸蛋,我居然破涕为笑了。
“姐,你笑起来很好看。我觉得你应该看看他,看一眼就走也好。”
什么时候我的人生被这个黄毛丫头给左右了。。。。。。看就看,谁不敢啊。
但是俗话还说,相见不如怀念呢。
这时候是矫情的时候吗,再说了,他。。。眼睛又看不见。。。
到了万恶的医院。现在腿就像灌铅了一样,怎么也向前迈不开。与胡晋的一段匆匆时光现在想想仿佛如昨日,他的小麦色皮肤,他的篮球鞋,他深邃的眼神,属于所有高中男生的特质在他这个大生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他就像一团迷雾,既不谙世事又饱经风霜。如今我急忙离开连声道别也没有,他心里恨我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为过,如今我又恬不知耻的过来,意义又是什么?忽然觉得我做了好多多余的事情,既然走了,就潇洒的彻底啊。但越想潇洒,偏难潇洒,拿是拿得起,放却放不下。
“姐,进去看看吧,来都来了。那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就隔空告个别吧,算是了断了这场错缘。”
看着柳枝枝充满了深情的表情,哎,她总是这样,拿生活当戏来演,却演不好她的角色。
还会是那个病房那个床位吗?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往就会是大势所趋。
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很安静的样,温柔的看着病床上的胡晋。我想只落魄的老鼠,静悄悄的躲在门外,一扇门,隔开了我们的世界。
胡晋好像还是那个样呢,高大的他躺在床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你能想象篮球健将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僵硬,哦不,他看不见的。只是。。。等等。。。。。。眼上蒙的纱布哪里去了?
还有就是这女孩,不就是。。。鹿言那家伙吗?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大浓妆呢?超短裙呢?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姐,你编故事的吧,这女孩是你说的那个?不像啊这是。”柳枝枝像是半梦半醒一样,呢喃的说道。
我宁愿自己是编的故事。
女孩可以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彻底的改变,这女孩便没救了。还好,我一直都有救的。
鹿言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人了,见到我在门口,只是轻轻的走过来。从没想过我们再次见面她竟然如此平静。她恨我横刀夺爱,恨我光彩照人,如今我已经是霜打了的茄,她脸上也写满沧桑,有时候我们输掉的不是青春也不是时间,是那来之不易且仅有一次的冲动。我在冲动之下与白霖携手,她在冲动之下与我为敌。但现在我们都没有了冲动,平静的面对面。
“好久不见。”接着便是泪流满面。
“他尿毒症。还有个月生存时间。”看着她粉色的唇一张一合,我差点晕了过去。
“他父亲过世了。”
“还有,找不到合适的配对。”
冷冰冰的说完这四句话,鹿言扭头就走。留我一个冷冷的背影,在热带地区却感受到了北的风雪。
当时我脑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去验血型。以前在电视小说中看到的,万一,万一我和他的配对了呢,我们有缘分相遇,就有缘分相守不是吗?
胡晋那么健康、年轻,他还那么。。。。。。爱我,他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冲到护士站就开始了胡言乱语。在搞清楚状况前我还是处于癫狂状态。又哭又喊,哎,真是一点也不酷。
我要救他啊。一年不见他就要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孩从小就孤单,坚强**自主,用尽了力量活到现在,难道要用这种方式来对自己的人生草草收尾吗?回到病房看着他紧闭的眼睛,睁开后还能看见我吗?脑袋里全是疑问。
身边的柳枝枝却很冷静,也是啊,事情没有发生到她身上,当然是很淡定。世界上没有人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
“你冷静冷静吧,人死不能复生。”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上一秒还对你关怀备至的样,下一秒就蔑视你让你跌倒谷底。
“他还活着呢。”真的,就算骗自己也要骗下去,我宁愿做一辈傻,只要你能一辈骗我。
我把自己能与胡晋配对的检查都做了个遍。我们还真是八字不合呢。
柳枝枝却很大方的和我一起做了检查,“来了都来了,也试试。trytrytry。”说完使劲的咬咬牙。
我并不想听她说话时时不时加进来英语单词,她英语并不好的,只会说简单的句简单的词语,不想戳穿她,哼,在美国那么多年活该那么孤独。
无尽的等待,每一分钟都是多余的。最可怕的就是等死,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却不晓得这个“马上”会是什么时候,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望着天空静静地想一些自己还没有做的事,我想最可怜最痛苦最无助的人就是胡晋了吧,我在病房门外与他对视,恍惚之中看到了他眼睛里闪烁的光,这点光,照亮了我们彼此的心。
“病人有救了!!!”
听到这个声音,那是最好听的声音,我忽然冷静了下来。
看了柳枝枝的化验单,我俩竟然目瞪口呆。
难道。。。。。。
妈妈听到消息,跨越台湾海峡一奔了过来。柳枝枝曾经提过自己还有个龙凤胎哥哥,从未见过面,刘茗襄也找了很多次都被拒之门外,那是怎样的一种伤痛?你明明知道自己骨肉漂泊异乡,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好好生活,疼痛都不给你流露的机会。冥冥之中,一切好像被注定,曾经的恩怨随着柳茗襄的到来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但是。。。。。。这。。。。。。我又多了个弟弟。。。。。。对啊,是这样的。
柳枝枝和胡晋是龙凤胎呢。柳茗襄生出他们兄妹后,抱走了妹妹就去了美国。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我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可现在。。。。。。
柳枝枝还在兴奋,当然兴奋了,他们血浓于水。我也应该高兴的啊,毕竟,胡晋得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