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都在府里睡觉当差,哪里有闲工夫去外头。”坐着的护卫摊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听我说,原来小姐与将军两人之间,有一腿…………”站着的护卫扫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
“什么什么?有一腿?”站着的护卫险些没有跌倒在地。
“不会有假,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你看,两个月前将军成婚,小姐居然跑去跳城楼,你觉得会有假吗?要不是早就有了苟且之事,怎会做这样的傻事!你我都是男人,难道这都不明白?”站着的护卫淫笑一声蹲了下来。
“难怪了难怪了…………我就说了,男人哪有是不好色的,就是将军也不例外,这次丁文才那个家伙可该哑口无言了。”坐着的护卫了然大悟,笑着拦上了另一个护卫的脖子。
“有人来了,站好。”另一个护卫正是要大笑,却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季微薇,只是隔着远,还没看清来者何人。
两人赶忙站起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站到了大门两侧。
看到走进的来人,两人均是诧异的瞪大了双眼,还互相饶有深味的笑了笑。
季微薇只是看了一眼抿着嘴角笑着的两人,就迈出了门槛出了府。
等她才走到院墙外,就听到了那两人的低声细语。
“这下我看小姐要嫁睿王是嫁不成了。”
“肯定,哪个男人会愿意带这顶绿帽子。”
季微薇翘了翘嘴角,懒得理睬。
果然,这后门的后巷里有几个乞丐,在巷子头端还有一个卖菊花的小贩,她紧了紧背后的包袱,低着头从坐在地上的那几个乞丐身侧走了过去。
她才一走过去,本是正在眯着眼养神的乞丐缓缓睁开了双眼,扭头看了一眼季微薇与她背后的那个包袱。
“姑娘,可要菊花,今早刚摘的,新鲜着呢!泡菊花茶最是甘甜,唉,姑娘别走啊!”小贩看得季微薇走进,捧起了一把菊花就吆喝了起来,可季微薇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离去。
这些人,她总觉得透着古怪!
罢了,快些就是了。季微薇看了看身后那条幽深的小巷,快步走入了人群。
小贩与那头的乞丐招了招手,几个乞丐就飞速的聚了过来。
“你去报告上头,你们跟我去跟着。”小贩一边说着起了身,在箩筐下拿出了一把匕首。
几个乞丐点了点头,一人迅速离开了小巷,其他几个跟着小贩朝着季微薇方才离去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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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里,项尉远喝了一碗常流熬制的药,一双浓眉皱得跟都快要连成了一线。
“这日日喝药,都快被你的药苦死了。”放下药碗,项尉远就飞快的拿起了果盘里的一颗蜜枣丢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
“睿王殿下,老夫有事禀告。”一个胡须头发斑白的老先生快步走了过来。
“什么事说就是了。”项尉远并没有支开常流的意思,现在常流已经不管了他的事情,与他说说也无妨。
老先生瞥了一眼常流,眼珠转了一转,就低头说道:“地头蛇送来了消息,说在罗府后门发觉了有一可疑的妙龄女子背着包袱离开。”
“背着包袱?”项尉远一妞眉头,一上一下的眉头煞是怪异。“走,带我去看看。”
“唉,你还要扎针呢!”常流的话才说出口,项尉远已经走到了两米开外。
“回来再扎。”
常流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了石凳上又是叹了一口气。
“季先生,睿王殿下。”
项尉远随着老先生走到了睿王府后门,见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乞丐到是很懂礼数,见到两人就忙不迭的行了礼。
“去了何处快带我们去。”被称之为季先生的老先生抬了抬手,作势就要跨出府门。
“我去就是了,你这一把年纪,还是歇一歇吧。”项尉远一把按住了季先生的肩膀,丢下一句话就与乞丐使了一个眼神,让乞丐带着自己去了。
季先生拍了拍大腿,有些恼怒又无奈的只能看着两人离去。
乞丐们联系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那些人去跟踪季微薇后,一路在路上都留下了记号,这些记号别人并不会认得,乞丐一路按着这些记号寻找,弯弯绕绕的过了不下十条街,最后才在一座小酒馆前停了下来。
“记号只到这里。”乞丐顾望了一眼四周,遍寻无果之后与项尉远指了指酒馆道:“他们可能在里面。”
项尉远点了点头,跟着乞丐进了酒馆。
这是一家破旧小酒馆,里头的客人也多是贩夫走卒,乞丐有时也会来,老板并不会驱赶,倒是向项尉远这样身着锦缎华服的贵人却是从来没来过。
老板见着项尉远就拔步迎了上来,这里贵人从来是不屑来的,要是来,也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例行检查,老板才迎上去,就看到了跟在项尉远身后的乞丐,本是一张笑嘻嘻的脸顿时就僵硬了起来。
“爷,不知…………”他望了一眼项尉远身后的乞丐,又微微侧身为项尉远让了一条道。
“可有?”项尉远也不回答,而是与身后的乞丐问道。
“那。”乞丐指了指酒馆角落那个窗户旁一张桌子旁围着的些乞丐。
项尉远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老板一看项尉远是来寻人的,还只以为是这些乞丐犯了什么事,满拉着乞丐说道:“要打架出去。”
“我只是带着这位贵人来寻人的,寻到了问些话就走,放心。”乞丐与老板拱了拱手。
老板看了一眼窗户旁那一桌的几个乞丐,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是没法安心。
“人呢?”项尉远还未走近,围着桌子坐着的几个乞丐与小贩就起了身行了一礼。
“在那里,进去有一会儿了。她似乎是知道后头有人,一直在带着我们绕弯路,所以我们也不该跟得太近。”小贩指着酒馆窗户对面的那一家胭脂铺。
这家胭脂铺是全开门的,铺子里头的情况在这里可以一目了然,里头正有几个女子在挑选胭脂,女掌柜正在与人介绍着自家的货物。
“你们去外头等着,我去铺子里头看看。”项尉远眯眼看了看,就转身迈步,小贩与乞丐也跟在了他后头。
“爷,他们还没给酒钱呢…………”老板赶忙卑躬屈膝的随在了项尉远身边笑呵呵的讨要起了酒钱。
项尉远想也未想就在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老板的手里,头也不回的出了酒馆。
“爷,还没找钱呢!”老板飞速的进了柜台刚算出了余钱抬头,酒馆里就不见了项尉远的踪影。
这么大方?老板高兴的咬了咬手上的银锭子,看着银锭子上并未留下印子,高兴得呵呵笑了起来。
项尉远一出酒馆就去了胭脂铺,里头有三两个姑娘正拿着镜子在左右照看着,女掌柜也是一脸讨好的在赞美着。
“掌柜,方才那个穿着绀色衣裳的姑娘呢?”项尉远指了指一个姑娘身侧的那处空子,神情略到恼怒,方才这里还有人的,怎么就这一瞬的功夫就让她溜了,看来她是已经知道这些人在窗户旁盯着她了。
“那位姑娘啊,拿了一颗胭脂,说是肚子疼,去了后头上茅厕了。”女掌柜挑眼上下打量着项尉远。“既然是来寻佳人的,这胭脂怎么能少得,公主也不卖盒去哄哄佳人开心?”
“哪那么多废话。”项尉远目光一沉,作势就要掀开那层帘子进后院。
“唉,公子,这可行不得,你要去借茅厕,怎么得也得捎上一盒胭脂才是。”女掌柜一把挺身而出拦在了门前。
项尉远无奈的揪起了眉头随手拿起了一个青花瓷的胭脂盒子,拿了一锭银子给了女掌柜。
女掌柜掂了掂分量,呵呵笑着道了一句爽快,让开了路。
项尉远也不耽搁,赶忙就冲了进去。
女掌柜呵呵笑着与其他几个姑娘打趣道:“这么俊俏的公子,看不出这么毛急。”
项尉远并未听到这一声调侃的笑谈,他一进了屋就询问了屋里的小孩问到了茅厕的所在,可等他急急的跑了过去寻找,却并没有看到里头有人。
糟了,就这么让她跑了。
这怎么会有两个门口?
“小孩,方才那个姑娘走哪里离开了?”项尉远只得又找到了那个小孩。
“姐姐说不能说。”小孩舔着手上的糖,摇了摇头。
“那,给你银子,你快点说!”项尉远掏出了一锭银子,小孩却不知银锭为何物,死活不肯说。
“那个姑娘是哥哥的娘子,哥哥是来找她回家的,你快与哥哥说,哥哥给你买糖。”项尉远攥着拳头跺了跺脚,可又没有他法只能压下了心头的焦急与怒火轻声细语的讨好起了小孩来。
“真的?”幸小孩歪着脑袋,似信非信。
“当然是真的,这锭银子,可以卖好多好多你这样的糖。”项尉远掂了掂手里的银子。
小孩依旧摇头,不过眼睛却是盯上了项尉远腰上的一个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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