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外纸醉金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二十六岁那年,即二零零二年,我终于决定回国。这个决定令berthan感到疑惑不解,他说他原是打算待我玩儿够了,就送我进斯特恩家族的建筑公司工作的,只是被我一口回绝。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在美国没有归属感,已经厌倦;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带着早已视我的话为“圣旨”的阿k和l回国以后,不可避免的,我又跟蒋家人牵扯到了一块儿。从法国学成归来的蒋子娇最终还是做了我这个同性恋的女朋友;听说,她为了能跟我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清理掉了那些终年围绕在她身边的苍蝇和蚊虫。
蒋大德的势力这些年在省城临湖发展迅速,已经壮大了一倍不止,省里和地方上的很多高官,都跟他的势力沾边,他似乎已经做到了支手遮天。
近乎是顺理成章的,顶着斯坦福“杰出英才”的头衔,我在蒋大德的安排下,玩票性质的进了政府部门。在这里,我说我初入政府部门工作是玩票性质,那一点儿也不假;至少,当时我真是这样想的,蒋大德也是这样想的。
我已经不是很多年前那个专在村子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的野孩子了,我是谁?我是jasonhan!
而阿k给我的新身份证上的名字,也不是陆长安,而是韩槿。
我想,这应该是berthan的意思。
如果说,后来我没有在那个初夏的夜晚,偶然载了那个女孩一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韩”这个姓氏。
当时她诡异之极的突然从路边上冲出来,昏黄的路灯下老黄被迫停车,她刚一上来,就哭喊着一把抱住了出租车前面的背垫,糯声糯气的央求:“求求你,师傅快开车!”
我惊,老黄也惊。老黄扭头来望她,她着急的央求着又喊:“快开车吧师傅,后面有坏人在追我,求你了!”
这辆车是做猎头的老黄跟一个跑出租的客人借来的,那天我为了摸清蒋大德早年的一些社会底细,带着阿k去天河区找线索,后来车子坏在路边上,阿k只好打电话叫来猎头老黄,让他带我去找人,阿k则自己留下来修理坏掉的汽车。
我当时原是不想给自己找事做的,可女孩又惊又惧的低泣声让我感觉十分刺耳,于是我便说了一句:“开车!”
车开出去以后,我发现她频频扭头往后看,我逐是也瞟了眼后边,透过出租车后边的窗玻璃,我看见一辆白色的豪华maybach跟在我们屁股后边紧追不放。
女孩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瞥了一眼直接按断,谁知刚一按断,铃声又响了起来;女孩的脸,白得就跟搁水里泡了两小时似的。我怕吓着她,就轻声问她说:“你想去哪儿?我让师傅先送你过去。”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因为她的手机不停的在响,她慌乱得厉害。我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句:“你要去哪里你说个地方,放心吧!车费我来付。”
女孩显然不是担心车费的问题;黑暗中,她怔怔的望着我;我知道,心慌意乱如她,她根本就看不清——准确来说,是记不清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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