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蓓走进一间桃色幽深般雅间里去的时候,是晚上八点钟的光景。看见耀眼的一片明光,映出镂空的雕花窗柏,脚下是深可到脚踝的酒红地毯。淡淡的檀木香袅绕于身旁。从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是一盏威尼斯琉璃大吊灯,灯色晶莹透明。整个房间少不了的还是玉嫩堂皇的牡丹花如绣锦样迷人地在各处点缀,构成一幅春色如画的美景。
忽然身后一声轻响,青蓓浑身动了一下,就听见苏庭安亲切的一声呼唤:“我来晚了!”
青蓓转身过来,忙笑道:“不晚,我也是刚来。”
苏庭安上下将她仔细打量:只见揉蓝色的外衣,香眉如月,脸上均搽着燕脂粉。颈前却是洁白花瓣状的领口,片片重重繁积在粉颌下,那花层严密非常。
苏庭安不禁轻笑:“这么严谨?”便先在桌边坐了下来。
青蓓提起衣角,慢慢走过去,想在对面坐下,可是那苏庭安却早已对她摆手示意道:“坐在这里吧。只有我们俩个,你客气什么。”青蓓只好依言在他身边坐下。
圆形的餐桌很大,上面已经摆满了各式的美味佳肴。青蓓看到一只白瓷盘内精雕细琢了一株娇艳欲滴的红花,花旁竟是两只白头鸟。不知怎地,这样栩栩如生的东西现在才看见。蓦然抬头,正撞上苏庭安明亮的一双眼。
“苏大哥!”青蓓微笑,强作镇定道。
“这次你比上次还要漂亮,可见美国的风水还是很养人的。真不知道你下次回来让我看见又是什么样子了。哈哈!来,尝一块鲈鱼肉。”苏庭安一边说着,便亲手夹了一枚鱼片过来,送在青蓓唇下。
青蓓忙摇头道:“大哥,我们还是先说正题吧。”
“不,必须吃,不然,咱们不提正题。”
青蓓只好吃了。
“有什么重大的正题,看来你的正题不小。”苏庭安倒筷在桌,又斟酒举杯,再次喂了过来,一面拿一双炯目亲切地含笑望着。这番的恩宠倒使青蓓倍感惊措,十分地不安起来。
“喝了吧。咱们恩情不在,友情还在的。”苏庭安狡黠地笑道。青蓓深思了片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谁知苏庭安再次缓缓夹起白头鸟上的一片饰物,又送了过来。
青蓓便沉声道:“大哥,难道你不想让我说话吗?”
苏庭安笑道:“急什么,把这个吃了,咱们就开始说。”青蓓看了看,俯身吃了。苏庭安这才满意地笑着说:“有什么正题,就快说出来吧。”
“我需要向你借钱。”
“多少。”
“大概四亿多。因为我手里只有不到一亿。”
“借这么多钱干什么。”苏庭安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惊讶,反而安稳地只是夹菜。
“我保证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你。依我的为人,你尽可以放心,大哥。”说着青蓓并不隐瞒,便将黄寒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又说道:“大哥,你完全可以借,也可以不借。但是我不能不做这个事情,因为我必须要这么做。如果大哥你觉得十分地为难,那我一定会另想其它办法。”
“我会给你的,六亿。我给你六亿,而且分文不要你还。”苏庭安纹丝不动地仍笑道:“你所需要的,我全部给你。怎么样。可以吧。”
“啊。”青蓓大喜:“谢大哥了。不过我还是要还你的。”
“不要你还。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你最擅长的不是报答吗?我只要你的报答。”
“大哥想要怎样的报答。”青蓓有些气喘心跳。
苏庭安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很安静地说道:“让我再嫖你一次怎么样。”
青蓓低了头。苏庭安也不看她,端起茶杯只是静静地喝,又说:“你一点都不怀念那个晚上吗?这一年多。”
青蓓叹息了一声,说:“大哥,以前之所以有那么一天,对于我来说,完全是至情,而不是至欲。可是你却认为是至欲而不是至情。如今,既然无可信任,又何必怀念。而且还要说出那个很俗的一个嫖字呢?也许,这个字对于我们来说,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么,可否让我看一下你胸怀上那个我曾留下的疤。”
青蓓轻笑道:“何必,大哥,你既无情,又何必让我再有欲。那样真不如杀了我。”
苏庭安偏首笑了一下,说:“是吗?”然后又低低地吃菜。然而忽然之间就扔箸下去,劈过身来一把抱住了青蓓整个的人。
“我偏要杀你!你以为我真地是叶之云吗?”苏庭安重重地从口里吐出了如千斤一样的东西:“自从那天我在你身上烙上了这枚玉玺,你就已经完全属于我苏庭安一人所有。你还痴心想着那真是你的一杯醇酒呢?天真地要命!”
此时俩人紧密绕于一起,窗前蓬松的白玉兰开得茂盛。青蓓两只眼睛似被朦胧的风吹醒,灯影闪闪,苏庭安青郎的面容在面前缭绕不定。他抱着,一只手强硬地伸进那花瓣繁重之地,放肆地便开始游走撕擦起来。
“大哥,你说什么,我,我怎么有些不懂!让我再明白一点好吗?”青蓓微微地有些风情无限,**难制。
“没事的时候你好好地安慰安慰那个臭小子,当初我也曾对不起他。”
“你……你这时怎么会这么放心。”青蓓耳边忽闻雷声轰呜。
“其实,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心心相印。你说是吗?当时,我尽知你不属于他,而只属于我。在车上你那一吻就已经定情给我,我会不知吗?我又怎么会是那么小气的。只是这家伙太过于傲气,也太想让我杀他一杀。你瞧他现在能有今天这个样子,其实那时老早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大哥,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你曾叫我好绝望。”滴滴珠泪轻洒,浸湿了满面。
苏庭安肃然轻拨花瓣,饥渴便将双唇落于那片纯净圣坛。一寸一寸地走,竟怀着无限的一种悲鸣。最后,将手紧抚于那淡淡的一点幽伤,也握住了早属于自己的一颗心。
“青蓓,我虽早已属意于你,可是我一直都在试探你是否爱我的钱。但是这样做的结果,竟会意想不到让我们提前走进我们的最高境界。这是上帝给我们的回报,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痴心。我何尝不知,我早已经明媒,你也早已经正嫁。我们等待的只是要享受那个神圣的结果。是吗?青蓓。我很高兴,你不知我有多高兴。原谅我吧,我们的这杯酒竟会来得如此醇厚。”
“大哥!”青蓓紧扑上去,不由泪流满面。
“还敢叫我大哥吗?”
“……庭安,”
“叫我安吧,从此以后,我身上这个字只归你一人所有。”
“安!”
“蓓,我想了你那么久,你却好狠。”
“安。”
“可否每天让我握着我的印记入眠。每天每夜。”
“……好的。我真的很荣幸。”青蓓泣不成声,为了这巨大的突如其来的喜痛。抱着心上人,眼前是深深的猗丽的昏暗,迷朦间,尽是苏庭安热情的切吻深浅浮于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