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昶锐听罢,只跟着大笑:“你若真是担心你的医术无人继承,便该寻个中意的人,生个一子半女就是了,到是来惦记着老夫的女儿。”
两人便走便说,家丁早已护送凤湛央回府,何云莲也跟着去照顾。
想来没有大碍,他二人也许久未见,便想着叙叙旧,许多事情,同旁人不能讲得,便都可以同他说。
这么多年,他二人也虽算不上出生入死,也好歹算得上肝胆相照,当初若不是他,他怎么可能遇见顾淳。
当年青山绿水间,顾淳在湖边莞尔一笑的样子,恰似湖中半开未开的莲花,纯洁美好。
欧阳长风府邸,佩兰居所。
他一夜未归,府中的一众奴仆个个忧心,面带愁色,翘首以盼站在府门外等候。远远见到一辆马车驶来,众人便都迎了出去。
欧阳长风被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管家秦海生赶忙去接应。
“长殿下何苦难为自己的身子啊,那荒郊野岭的地方,您本可不必去的。老奴已经命人将药煎好了,此时应已晾温了,您服下后好生歇着就是了。”进了前厅,使来人将汤药端来,伺候他服下。
“二弟与我手足情深,湛王妃出事,我怎好坐视不管,我这身子,这辈子恐怕都是这副德行了,也无妨,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些累了。”欧阳长风饮完药,便让一众下人在殿外伺候。
“是!”众人应声退下,秦海生最后离开,将他寝殿的门关上。
待众人走开,欧阳长风斜倚在软榻上,薄齿微启:“有什么话,出来说吧。”
在旁人看来,殿里除了他,便再无旁人。
听他如此说来,锦帐之后,一个带着狼型面具,全身上下都穿黑色锦衣的男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属下狼影,参见主人。”狼,本就是矫捷迅猛之物,嗜血无情,他身边,最需要的,便是这样的人。
“起来吧。”欧阳长风放下茶杯,暗黑的眸子,如沉睡的漩涡一般,止于表象的沉静,暗藏的波涛掩于深渊,只待风起云涌之时,将这世间可及之物,尽数吞噬。
“属下已命人盯住他了,单等主人下令,顷刻间便能让他身首异处。”狼影单膝跪下,向他请命。
该死的人,绝不留着,自效力在他身边,狼影心中便时刻谨记。
“本王要他的命做什么?他的命,还不如一个女人的命!”欧阳长风轻描淡写的说。
“可是,他已经知道……”狼影暗示他说。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虽然嘴巴长在他的鼻子下面。但是,让不让他说,本殿说了算!现在让他死,太可惜了。”欧阳长风双目微微眯起,眉宇之间,拒人于千里之外,言语中似有对那人的惋惜之意。
“主人深思熟虑,筹谋了十年,不可为了一时的怜悯之意,坏了大事。”十年之久,若有一丝纰漏,定然是前功尽弃,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狼影,决不能容忍有威胁到他们计划的人存在。
“怜悯?哼!狼影,你的存在,不就是让我摒弃这些东西吗?如今本王身上又怎么会有,难不成,你是在怪本王逆了你的心意吗?”欧阳长风俯身看着他面具下的眼睛,双眸里,除了冰冷,再无其他。
狼影惶恐,将头垂的更低,以示对他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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