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软轿里,凤湛央姐妹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凤府府邸。透着赤色薄纱,满眼望去连原本湛蓝的天空,都蒙着一层昏暗的红色。都说红色喜庆明艳,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这红色犹如鲜血一般,若满城血色,又怎会喜庆?
欧阳楚日骑着骏马,走在前面,面色依然如同千年寒冰一般,若此刻喜轿内,当真是一心一意对他,便不会是此时光景了吧。
迎亲的队伍路过风来楼的时候,透过薄纱,凤湛央依稀看到一女子凭栏而立,正注视着她。
轻轻拨开薄纱,向上看去。那女子样貌不俗,再加上她如此仇恨的眼神,便知道,她就是洛欢言口中,让欧阳楚日深爱着的白凤姑娘。
凤来楼的翘楚,如今一见,过然名不虚传。有此容貌,若自己是男人,也当真会喜欢吧。
洛欢言一直站在人群最后,四目相接之时,凤湛央放下纱蔓,转过头,继而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她如此选择,当真是对的吗?”洛欢言心有不忍,储君之位的争夺,向来都是腥风血雨,更何况,她还是个不被眷顾的棋子。
“不管对错,总要走过之后才知道,箭在弦上,任谁别无退路。”洛言漓站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昨日,她以死相逼,还说我定能寻到世上最好的女子。可她却不知,此年遇见,已是唯一,旁人再好,也除却巫山非云,皇兄,我总算能明白你心中的伤痛了。”洛欢言侧目,不忍心再去看那隔着薄纱的人影。
洛言漓转头不语,此时不是他能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不能辜负了桂纯,也不能让洛欢言母子白白承受骨肉分离之痛。等一切平复之后,定不叫洛欢言再如他这般,终生不能得偿所愿。
看到她之后,白凤愤愤离开,回到厢房。一下子娶了两个!左右入怀,以后他还有空闲想着她吗!坐在妆台前,用手绢轻轻擦掉两腮的泪水。
佩兰居所
“长殿下,老奴派人去二殿下宫苑通报一声,您今日这身子,可怎么去得啊!”秦海生此时急得是焦头烂额。
昨夜欧阳长风病情忽然加重,今早咳疾反复,身子虚的一阵风过来,都能吹倒,更别说去参加二殿下的婚宴了。
“无事…咳咳……今日二弟大婚,我与楚日手足之情,自是不能缺席……咳咳……”欧阳长风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尽全力试图离开软榻,可终是没能成功。
“二殿下定不会在意的,您病成这样,可怎么去啊!”秦海生跪在地上,请求他珍重自己身体“就当老奴求您了,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苦了自己的身子啊!”
“咳咳咳咳……快起来……咳咳!”欧阳楚日断断续续的说。
“行了,不要传了。”欧阳元礼下了銮驾,福禄刚想通传,便被他喝止。
方才欧阳长风府里的下人来报,他便急忙赶了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就病的如此重!
进了内殿,见欧阳长风面色煞白,虚弱至极,躺在软榻上。
“父…王,儿臣给……”欧阳长风强撑这身子,起身行礼。
“都病成这幅样子了,还行什么礼,太医呢!还不快进来!”欧阳元礼将他搀起,让他好好躺下,急忙叫太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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